部分文官覺得,還有這種好事?
如果朝中再無武將,他們文官就可以為所欲為,做什么都沒問題,絕對是件好事。
武將也愣住了,怎么殿下今天的話,又和昨天的不一樣。
要是武將完全被撤銷,那他們還剩下什么?
全部都得回老家種地,再也無法上戰場,什么都做不到,不由得有些心急,但朱炫讓他們不說話,此時又不敢隨便打岔。
“殿下,如此不行啊!”
茹常首先走出來反對說道:“一國之內,怎么可能沒有武將?那么誰來保家衛國?”
他們盡管有點上頭,覺得武將可有可無,但還沒囂張到認為真的可以廢除武將。
冷靜下來,認真想想,還是得反對。
“這個不行,那個又不行。”
朱炫的手輕輕地在龍椅的扶手上面敲擊,冷聲反問道:“你們到底要我怎么樣?”
茹常堅持道:“大明真的沒有武將。”
朱炫又道:“你們曾經不是說過,沒有了武將,保家衛國,文官也可以?我決定了……”
他的話說到這里,故意停頓片刻,目光繼續在他們身上掃視而過,繼續說下去:“既然你們文臣覺得,單靠自己就可以保家衛國,其實也很好證明。我等會就下令,所有想要考取功名的讀書人,必須到邊地、到軍中,服役三年,再回來考試,第一批讀書人,從國子監開始。”
哄……
此言一出,朝堂上站著的官員,無不發出一聲驚嘆。
讓讀書人先去邊地服役,這和要了他們的命,又有什么區別?讀書人自命清高,自詡高高在上,不可能這樣做。
武將們聽了此話,當即就笑了,但是又不敢笑得太明顯,心想殿下如此做法,就是要把讀書人逼上絕路,再讓他們妥協。
一時間,他們感到無比舒適。
就看那些文官,怎么應對了。
“殿下,不行啊!”
孔公鑒跪下來說道。
所有站著的文官,也一起跪下,請求不要這樣做。
去了邊地服役三年回來,他們讀書人還剩下什么?
“那么你們告訴我,怎樣做此行?”
“你們反對武將,我配合你們的反對,撤了武將,讓讀書人去保家衛國,你們還說不行。”
“保家衛國,也是你們自己提出的。”
“不想去邊地服役,又不允許我成立軍校,培養軍官,保衛大明。”
“要不,你們輪流坐我這個位置?”
“這樣一來,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免得讓我心煩。”
朱炫說到最后,聲音變得嚴厲,也說得十分凝重,甚至還很大逆不道。
嚇得那些官員,身體都抖動了一下。
“臣不敢!”
所有官員,一起開口,完了他們還一起磕頭,做的相當整齊。
“要么軍校,要么讀書人服役。”
“你們自己選一個。”
“如果都不想選,我來幫你們選,但是選出來了,不要后悔,一定要反對的話,你們隨意!”
“覺得我的朝堂,很烏煙瘴氣,可以脫下官服回家種地,我也不會阻攔,你們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
“我也知道,今天過后,你們會把我當做昏君,說什么窮兵黷武,以后的史書,也會把我描述成一個昏君,天下讀書人都要把我抹黑。”
“隨便你們這么想,今天我必須要你們做出一個選擇。”
“覺得怎么樣了?你們趕緊表個態,我要做決定。”
朱炫滿不在乎所謂的抹黑,以及后人史書對他的亂寫,只是想做一個對大明有利的事情。
他還很霸道地,把該說的說完了,目光又從他們身上掃視而過。
今天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管他們同不同意。
跪著的文官,此時汗流浹背,心里沒有底,在想朱炫平時的仁德,也只是平時的。
若是要狠心起來,倔強起來,好像比老朱還厲害。
就算敬懿太子,在這方面都不如朱炫。
“臣選擇軍校。”
還是茹常首先開口。
“軍校。”
“軍校。”
有人帶頭了,剩下的文官,零零星星地把“軍校”兩個字說出來,不得不同意朱炫的做法。
“軍校,這可是你們說的。”
朱炫就知道他們會服軟,在真正的皇權面前,那些文官就算再怎么囂張,最終還是要低頭。
“將來誰敢再提出反對,我就不會客氣了。”
“便是如此,決定了。”
“你們起來吧。”
朱炫沒有計較他們的反駁,能夠得到這個結果即可。
他們也只是維護自己的群體利益,不過這個群體利益,有時候會損壞了大明的利益。
朱炫還在想,把他們的群體利益分割成幾個部分,讓他們團結不起來。
文官們如釋重負,慢慢地爬起來,就算心有不甘,可到了這個地步,唯有把不甘放到一邊。
武將那邊樂開花了,心想殿下這一手,玩得真漂亮。
“沒其他事情的話,退朝吧!”
“武將留下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一說的。”
朱炫又道。
文官下去了,武將繼續留下。
朱炫把軍校的準備,全部告訴了他們,暫時還是藍玉負責,朝中所有武將一起輔助,共同把大明第一個軍校成立起來,任重而道遠。
只不過,他們也樂意。
因為這是他們的群體利益。
至于后來的人會怎么看待自己,那些讀書人對他的描述有多么不堪,這些朱炫真的完全不管。
歷史名聲這些東西,都是一時一時的,有人抹黑,但是換了個朝代,也許就有人稱頌。
除非是特別廢物,否則開創了特殊壯舉的君王,總是有人喜歡稱頌,在未來有固定的粉絲,最好的對比就是楊廣了,后來有人狂噴也有人狂贊。
乾清宮。
朱元璋抱住文珪,拿起一個撥浪鼓搖晃,發出響亮的聲音,文珪很喜歡,開心得大笑。
看到小重孫如此笑容,朱元璋也是哈哈大笑,好像自己的心情,完全被文珪牽動了,心思全部在小重孫身上。
“陛下!”
云奇進來了。
“文珪,自己玩去!”
朱元璋把文珪放下來,問道:“乖孫都怎么做了?”
盡管他不管政務,也不去上朝了,但還是很想知道朱炫今天怎么應對,都做了什么。
軍校這個東西,只要提出來,就一定會遭到文官集體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