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認為,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會制定一個商業規則,在我們商會發行,以朝廷的名義發行。”
“關于走私的問題,我可以安排花大人,加強在海域和江域巡航,如果遇到特殊的船只,直接扣押審查,反抗者開炮就打。”
“同時讓錦衣衛,盯緊那些商賈,一旦發現走私行為,依法懲處!”
“官員的腐敗問題,目前我還在番禺,暫時不會出現,何況貿易和稅收,都是我們商會先收起來,再上交給朝廷。”
“就算腐敗,也是商會腐敗,如果真的有,又被我查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朱炫的話,說到最后,重重地哼了一聲。
一旦查出來,剝皮實草,是避免不了的。
岑磊和岑璟他們感到渾身一震,背脊微微發涼,不懷疑小皇孫殿下這句話的真實性。
伍永豐根據自己的經商經驗,認真地分析一會:“殿下所說的,還是不太行,我們對商賈,有太多的限制,他們以前從未試過被這樣限制,一旦規矩多了,一定會有人鬧事,制造混亂。”
作為商人,他也不能支持這樣做。
特別是他們潮商,全靠海外貿易,對這方面肯定很反感。
盡管伍永豐被潮商拋棄過,但依舊不想損害潮商的利益。
他在極力爭取。
“商人敢反抗,我求之不得!”朱炫說道。ww.ω8.ΝΕt
可以借此機會,整頓一遍商業。
商業的規矩必須要有,規則一定得遵守,商業的行為,需要約束好,這關系到稅收和民生。
如果真的有商人敢反抗,那就用暴力的手段鎮壓。
接下來大明會提前出現資本主義萌芽,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資本原始積累的過程,是征服、奴役、掠奪、殺戮過程。
朱炫現在就是推動資本的發展,對外傾銷商品,掠奪原料之類,他不僅允許了,還親自這樣做,但如果商人對大明內部掠奪、奴役等事情,甚至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踐踏世間一切等行為,是絕對不允許出現。
在發展的過程中,要加以控制。
朱炫要讓資本,走上自己想要的道路。
這就需要很多規則。
讓商人們,服從他的規則。
朱炫已經規劃好了,如果資本變得強大起來,就將其控制,手腕要強硬,鄭重道:“誰敢反抗,誰敢制造混亂,派兵鎮壓即可。”
伍永豐說道:“但是這樣做,會造成商人造反。”
他依舊在爭取,想維持這個群體的利益。
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覺得朱炫提出的想法不太可行,損害了商人群體的利益。
但是那時候的伍永豐,就沒想過朱炫能成功,不確定可以有如此成就。
此時,岑磊給岑璟一個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說,他們岑氏不站隊商賈,只站隊殿下,無論如何,聽殿下的命令就夠了。
“從古至今,商人造反,還沒有過成功的案例。”
朱炫不以為然道:“他們敢反,我就敢殺,殺了一批不聽話的,再扶持一批聽話,為我所用,你覺得呢?”
伍永豐:“……”
真不愧是朱元璋的親孫兒,把那些手段,全部繼承過來了。
冷靜了一會,伍永豐又發現,自己反對得太激烈了,剛才一時上頭,忘記了朱炫的身份,現在醒悟這樣做很不好。
“這樣吧!”
朱炫又提出一個想法,道:“你們覺得,是我們大明買外商的東西多,還是外商買大明的多?”
岑璟得到岑磊的眼色,回應道:“當然是后者!”
朱炫又道:“本來我是想,無論買賣雙方,稅都是一樣收,既然如此,改一改,誰是買方,就收誰的稅。”
岑璟問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導致外商不愿意來?”
“他們不會不愿意!”
朱炫說道:“難道你們都忘了,馬六甲的事情嗎?”
就算兩邊收稅,那些海外商人,還是舍不得放棄大明市場,巴不得趕過來想和大明交易,把大明的東西買回去,轉手再高價出售。
伍永豐問道:“如果我們的商人,到海外也被這樣收稅,又如何?”
朱炫說道:“那就是他們的問題,如果有能耐,就在海外走私,沒能耐的只有乖乖交稅,但在我們大明,誰敢走私逃稅,我能讓他們懷疑人生!”
這句話聽起來,還有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伍永豐被震懾住了,不敢再說什么。
朱炫繼續說道:“伍永豐,你盡快聯系南洋的商人,他們來大明,不用過馬六甲,你如實告訴他們,我們的稅收問題,來不來隨便他們。”
“好!”
伍永豐不再反對了。
這件事算是確定下來,他再反對,繼續為商人爭取,朱炫有可能不會放過自己。
“阿德萊德那邊,我打算交給岑兄負責。”
朱炫又道:“接下來我們的貿易港,需要招商,就是我們這里的商鋪那么多,需要找一批商人回來進駐,方便他們對外貿易,這個也是岑兄來做,可以吧?”
岑璟注意到岑磊的眼神,明白了什么,連忙道:“多謝殿下,我一定能做好所有。”
朱炫微微點頭道:“辛苦你們了,我還要回去,繼續寫一份商業規則,到時候先給你們看一看。”
把事情都安排下去,朱炫沒有繼續留下,先離開貿易港。
這里就交給岑璟負責了。
“我也先走了!”
伍永豐拱了拱手。
走出來貿易港,他悔不當初。
剛才不應該,反對得那么徹底。
讓殿下不開心了。
否則,殿下不會把阿德萊德他們,都交給岑璟負責。
要知道西方的商人,比南洋等其他地方的,有錢很多,市場更廣闊。
他們的身上,隨便摸一摸都是油水。
西方的錢,在貿易前期階段,更好賺。
伍永豐站在自己商人的角度,本能地那樣反對,忽略了老朱家好像對商人不太友好。
朱炫雖然經商,但他認為,朱炫經商的同時,又在限制商人的大規模發展。
適當地打壓商人。
殿下其實還沒有完全信任商人。
“我對不起殿下的期望!”
伍永豐愧疚地在想,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