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帶領大軍,來到木丹江駐扎。
胡元澄看到明軍那么快就追來了,緊張得不行,傳令全軍戒備,小心提防。
“看安南軍的陣形,應該有五六萬人。”
沐晟遠遠地往前方看去,根據自己的專業判斷,又道:“胡季犛他們,那么快又集合了五六萬人來反擊,看來安南的兵力還不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還能集結多少兵力。”
朱炫說道:“安南的兵再多,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沐叔叔和岑大人可以打得他們跪下求饒。”
岑瑞謙虛地笑道:“我只是來配合出兵,能力遠比不上西平侯,是西平侯打得那些安南人求饒才對。”
他們聽了,都笑了笑,不把安南放在心上。
不過剛來到木丹江,長途趕路,人馬困乏,不適合馬上出戰,他們就在江邊休息,一直等到晚上,營地外面突然傳來一些動靜。
“敵人來襲!”
負責守夜的士兵,趕緊高呼一聲。
其他士兵敲響了戰鼓,鼓聲雷鳴般在黑夜里回蕩。
首先能在睡夢中起來的,是那些神機營槍手,他們反應最快,經過嚴格的訓練,紀律性很強,即使在晚上休息時間,也能做到保持警惕。
朱炫訓練的時候,也沒少訓練他們夜間集合。
前來襲營的自然是安南人,帶隊的人是胡元澄,他在想,明軍剛來,肯定很困乏,第一天晚上必須全軍休息。
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趁著明軍困乏的時候來偷襲,或許能有不一樣的效果,只是他們的掩飾很笨拙,剛靠近營地,就被守夜士兵發現了。
守夜的明軍士兵,馬上拔出刀,舉起盾牌。
盾牌剛剛舉起,就有利箭射過來,恰好被擋開,靠近營地的安南士兵,射箭過后,就是沖進去,近身廝殺,一刀迎著明軍士兵砍下去。
明軍士兵的反應也是迅速,擋開安南士兵的攻擊,還能把敵人反殺。
這個時候,神機營的槍手來到營地邊上,抬起槍便是射擊,子彈打出去,逼近營地的安南士兵,當場被打倒一片。
虎蹲炮很快準備好了,塞進彈藥,點燃藥線,炮響回蕩,炮彈擊落在敵人里面,打壓得敵人不敢再靠近。
朱炫他們,很快也起來了。
看到安南人還敢來偷襲,他們感到意外,但是安南人的夜襲,明顯不怎么專業,明軍的防御還是比較放松,這樣也能被發現,連營地都打不進來,說明安南軍的能力再強也有限。
神機營的士兵,顯示開槍打了一輪。
負責守夜的士兵,取來弓箭,紛紛拉弓射擊。
沐晟見敵人的攻勢,迅速被己方壓制,下令道:“郭澤,帶一萬人繞后。”
“何將軍,岑大人,你們從左右兩邊切入,我攻打中路,一起動手!”
他傳下命令之后,首先領兵一萬,從營地殺出去。
何福和岑瑞二人,各自領兵一萬,從營地兩邊殺出,切入到安南士兵之中。
朱炫看到要短兵相接,下令讓神機營撤回來,避免會誤傷自己人。
他們不到一千人的神機營士兵,開槍和開炮,是殺不了數萬夜襲的敵人,要把外面的敵人解決了,唯有短兵相接地打。
胡元澄帶兵來夜襲,做夢也想不到,那么容易失敗。
明軍的反應,如此之快。
但他還是不死心,繼續發起進攻,想要沖擊明軍大營,可是剛沖擊,就被沐晟打回去,何福和陳瑞二人隨之殺出來,徹底壓制住胡元澄的意圖。小說中文網
“傳令,撤退!”
胡元澄再也撐不住了。
可是他們剛退,就遇到帶兵繞后的郭澤。
郭澤領兵從后方殺入,很快把安南人殺得更亂,到了最后,還是胡元澄的親兵,拼死地保護他逃出去。
夜襲一戰過后,陣亡了多少人,胡元澄已經懶得去統計,退回到黃江邊上,他還不敢逗留,直接通過浮橋離開。
逃出去了,他又一次把浮橋毀掉,生怕明軍順勢追來。
戰局便是如此,落下帷幕。
“殿下,西平侯。”
郭澤回來說道:“讓胡元澄跑了,他連黃江邊上的營地,也丟棄了。”
沐晟看著地面的尸體,道:“我們遷移營地,去黃江邊上,這里尸體那么多,對殿下的影響不好。”
朱炫搖頭道:“我不怕!”
盡管說不怕,但是在黑夜里,看到那么多尸體,還是有些心驚。
營地搬遷完畢,已經是下半夜了。
沐晟把安南軍中的糧食,據為己有,一點也不客氣。
第二天一早。
士兵們休息得差不多,就有人帶上工具,搭建浮橋,繼續追擊。
根據斥候的消息,胡季犛一家,最后全部逃到清化,加固城墻來堅守,不敢再主動出戰,還想拼了命地抵擋明軍的攻打。
胡季犛也是清楚,明軍算是孤軍深入,只要后方的補給跟不上,他們只要把明軍的糧食消耗干凈,就能反敗為勝。
他們接下來制定的戰略,就是以逸待勞。
拖垮明軍!
沐晟能猜到,胡季犛的計劃如何,所以行軍的速度加快,想要速戰速決。
不過天公不作美。
他們走了一半路程,只見大海那邊,一大片烏云,遮蔽過來,站在高處,往海面看去,好像還能看到龍卷風在海面上狂卷,一陣大風,迎著安南吹過來。
大風還沒完全到達,海面上吹過來的風,已經很驚人,風就好像刀子吹刮過來一樣,讓人感到皮膚生痛。
“這是臺風,還是龍卷風?”
朱炫看向海面,或許兩者都有。
陳瑞驚訝道:“像是臺風,不好了!我們得盡快找個地方躲避,否則很麻煩。”
輕則淋一場雨,吹一吹風,重則會被臺風吹走,淋雨之后,還有可能生病,滋生疫病等等,確實很麻煩,問題還很嚴重。
“殿下,西平侯,還有諸位將軍!”
這個時候,陳天平主動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躲避臺風,就在我們西邊,叫做咸子關,那里是一個關隘,有足夠的防風條件。”
“殿下,如何?”
沐晟問道。
朱炫說道:“我什么都不懂,全聽沐叔叔的吩咐。”
沐晟高聲道:“去咸子關!”
這一場臺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和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