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真曹仁假紀靈和假曹仁真紀靈在陳縣西北一二十里開外碰頭的同時,在陳縣東面的平原上,這個時候正有四隊人馬在活動。這四隊人馬的行動方式也各有不同,他們或是駐馬不前,或是快速機動,或是徐徐而進。
其中駐馬不前的是張飛和“呂后”這隊,他們距離陳縣并不太遠,也就是二十來里地,因為遠遠瞧見陳縣火起,濃煙直沖云霄,所以暫時停止了前進。
徐徐而進的,則是跟隨在張飛和“呂后”隊伍后方十余里的呂布和劉備這隊人馬,他們悄悄跟了張飛和“呂后”一路,一直在默默地保護他倆。雖然他們也瞧見陳縣上空揚起的黑煙了,但是因為距離更遠,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還以為哪里在燒荒呢?所以他們還照著原來的節奏,徐徐而行。
還有兩隊人馬,則是在快速行動。
其中一隊是打著曹軍旗號的袁軍,率隊的是剛剛做掉駱俊的張闿。他在做掉駱俊,并且將紀靈的大軍迎入陳縣之后,就立即召集起手下的丹陽兵,然后又從紀靈的副將,同為丹陽人的陳紀那里借了兩千人,向著張飛、“呂后”這隊人馬而去了。
張飛、“呂后”他們背后有呂布、劉備、陳到、張遼、魏越、魏續等人跟著,所以膽肥的很,一路上都是大搖大擺行進的,自然早就被紀靈和曹仁派出的細作給盯上了!
而另外一隊人馬,則是打著袁軍旗號的曹軍,帶隊的是于禁。于禁的任務和張闿一樣,也是來搶“呂后”的!因為陳國是附屬于曹操的地盤,所以曹軍的細作在這一帶活動就更方便了。曹仁、于禁也早就知道“呂后”的大概位置了。
所以曹仁和于禁在今兒早上就分兵兩路,曹仁率主力向陳縣開進,準備在陳縣城下攔截張飛和“呂后”,而于禁則率一隊人馬迂回到陳縣東面,想斷張飛和“呂后”的退路。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曹仁在陳縣西北撞上了紀靈,救下了劉寵,還得知了陳縣被紀靈攻占的消息!這回他是沒辦法去陳縣城下攔截張飛和“呂后”了。可于禁卻不知道陳縣發生了劇變雖然他也看見陳縣的火光了,但他只是以為曹仁的軍隊和陳王劉寵的人可能發生了一點誤會。
所以于禁依舊按照原計劃向陳縣東面迂回!
而由于張飛、“呂后”停止了前進,并沒有繼續靠近,所以本來想迂回到張飛、“呂后”東面的于禁,就變成了從北面迅速向張飛和“呂后”靠近了。
“北邊的敵軍大約有兩千人,西邊的敵軍大約有三千人”
面對兩路包抄而來的敵軍,還一臉興奮地和張飛商量作戰方案的,當然就是呂布之女呂琥了。只看見這丫頭站在自己的坐騎的背上,手搭涼棚,往西往北張望了一小會兒,就已經通過快速接近的兩股煙塵,判斷出了這兩路敵情的大致狀況了。
敵人的數量不多,兩千加三千也就是區區五千,而張飛和呂琥手頭有一千精兵優勢在我!
所以這位“呂后”就想要主動出擊了!
“張益德,咱們不如放棄車仗,集中兵力,先打人少的那一路然后再和家父還劉玄德合兵打另一路,爾看如何?”
張飛聞言卻是噗哧一笑:“嘿,你個小娘果是呂奉先之女,一千對五千竟也不懼!不過吾卻不能帶著你去弄險。你要損傷了,吾怎生交待?況且,你知道來的都是誰嗎?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怎生交戰?”
“難道要遇敵不戰嗎?”呂琥秀眉一皺,很不滿意。
張飛一笑:“如果是敵,當然是要戰的,不過不能蠻干,得用計謀!”
“計謀?”呂琥呵呵一笑,“你還會用計?”
“當然!”張飛笑道,“呂小娘,吾也是熟讀兵書的,如何不會用計?你且看吾如何破敵!”
“好!”呂琥道,“張益德,伱要是真的智勇雙全,那吾入宮之后一定向天家推薦你,讓你當個中郎將!”
張飛哈哈一笑:“吾才不稀罕什么中郎將,吾只要跟著主公便知足了!”
張闿因為是走官道行軍,而且他距離張飛和呂琥也比較近,理所當然就早于于禁和張、呂二人的隊伍遭遇了。他當然也是會用計的,他用的還是“冒名頂替”之計,依舊打著曹軍的旗號。浩浩蕩蕩就沖到了張飛、呂琥的隊伍跟前。
那張飛似乎是發現來者不善了,已經命令底下人將所有的牛車圍了個圈,還將一臺裝飾豪華的棚車圍在中間。然后就領著幾百步騎迎了上來,擋住了張闿的去路。
“吾乃劉豫州麾下騎都尉張飛,爾等是何人,因何擋吾去路?”
張飛手持一根長矛,騎著一匹黑馬,喊話的聲音猶如雷霆,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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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闿和張飛并不算熟悉,但還有幾面之緣,不過他現在并不想暴露自己——他和曹操可有血海深仇,如果讓曹操知道他在陳國活動,還成了袁術的部將,那可就有點危險了!
讓一個殺人如麻的奸雄天天惦記,那還有啥好日子過?
所以張闿并沒有露面,而是讓一個身高馬大的丹陽老鄉替自己出面,當然也沒亮出自己的名號,而是自稱姓許褚,只聽那丹陽老鄉大聲道:“吾乃曹大將軍麾下騎都尉許褚,奉大將軍之命來劫呂布之女!大將軍說了,大漢不能再出呂后了張益德,你家主公劉備也和呂布有仇,你不如把那‘呂后’交給我們吧!”
張飛似乎沒有懷疑“許褚”的身份,而是抱了抱拳,語氣溫和地道:“許都尉,吾奉旨護送呂君侯之女入雒,職責在身,不可能將其交給大將軍,還請行個方便!”
張闿聽見張飛說話的口氣,就判斷這個莽夫已經慫了未戰先慫,機會來了!
想到這里,他就大吼一聲:“擂鼓,進兵殺張飛,擒‘呂后’!”
他的吼聲剛落,一陣急促的鼙鼓聲就響了起來。
鼓聲就是進攻的命令!
跟隨張闿的袁軍都是丹陽來的精銳,又剛剛在陳縣打了個勝仗,現在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再加上他們也不把劉備軍這個手下敗將放在眼里。所以他們聽見鼓聲,就毫不猶豫地舉著兵器一擁而上了。
而張飛仿佛完全沒有和“曹軍”交戰的思想準備,看見對方如潮水一樣涌來,就趕緊調轉馬頭,領著手下便落荒逃去,而那些留守車隊的兵將看到張飛那么“慫”,頓時也沒了信心,連已經圍成一圈的車隊都不要了,都跟著一起跑路。
張闿看見張飛居然“菜”成這樣,頓時也來了勁頭,再加上他也不敢確定呂布的女兒是在車里呆著,還是騎馬跟著張飛跑了,于是就分了一隊人去搜那些被丟下的牛車,自己帶著主力去追張飛。
不過張飛很快就從慌亂當中反應了過來,親自帶著百余名騎兵斷后,還一邊跑路一邊射箭。張飛和一個騎紅馬,披銀甲,戴銀盔,臉上還戴銀面具的騎將尤其善射,兩人雖然不是箭無虛發,但也連著射翻了七八號人,讓張闿的人馬一時難以靠近。
但張闿還是緊咬著張飛等人不放,一路緊追,追出去大概一二十里地,在接近一片樹林的時候,張飛和那騎紅馬的銀甲騎將忽然停了下來,接著他們手下的百余騎也都不再后退,而是在林子外邊擺出了一沖陣的隊形。
雖然只有百余騎,但是張闿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百余騎兵沖垮一二千步軍的戰例也不罕見,而且呂布麾下的并州鐵騎也是赫赫有名的。
于是張闿趕緊下令手下的丹陽兵列陣迎敵,就在這群追敵追得氣喘吁吁的丹陽兵忙著列隊的當口,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鼓聲,張闿的高光時刻就到來了!
那真的是高光時刻啊!
張闿就看見那片樹林當中突然涌出了一千多步騎,和張飛手下的一千余人合兵一處,然后就打出了一面面可以讓張闿下到陰間見到老大陶謙都能吹上一陣子的認旗。
那些認旗的主人分別是呂布、劉備、張遼、魏越、魏續、陳到、侯成當然還有張飛和呂琥!
除了呂琥,其他那幾位,那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將帥!以張闿的本事,一個都對付不了,現在一次上八個,這可真是當鬼都有的吹了。
看見呂布的認旗,張闿也顧不得隱藏自己了,直接從隊伍當中沖了出來,舉起手中一根騎矛,指著呂布的認旗下的一員銀甲赤馬的大將就大聲發問,“爾,爾是呂奉先乎?”
呂布不認識張闿,聽見這問題就應答道:“吾乃平東將軍,平陶侯呂布,爾乃何人?許褚安在?”
張闿還沒答話,立馬在呂布身邊的劉備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哪有什么許仲康?他們根本不是曹兵!奉先,那人是昔日劫殺曹太尉父子的張闿哈哈,他可是大將軍的殺父仇敵啊!
奉先,咱們這下可要當大將軍的恩公了!”
“哦?”呂布一聽,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死死瞪著張闿,仿佛餓虎看見了肥豬——他和曹操之間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呂布大喝一聲:“張闿,你個惡賊不要跑,待吾捉了你去送給大將軍!”
說完就從身邊的一名親兵手里接過一支騎矛,向前一指,大喊道:“殺!一起上,給吾活捉張闿”
然后就看見呂布、張遼、張飛、陳到、魏續、魏越、侯成等人,都很不講武德的一起撲向了張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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