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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老夫聽說你在夢中得了太祖高皇帝所傳天書三冊?能預知未來事,能給老夫看看面相嗎?”
劉協正琢磨著要怎么培養諸葛亮、司馬懿和周瑜的時候,一個八十多歲的“人猿泰山”已經吃飽喝足,開始和劉協說話了。
這老爺子就是司馬懿的爺爺司馬儁,河內司馬氏的上一任家主,曾經擔任過潁川太守。也是劉一夫穿越成劉協后見過的體型最龐大的人類!身高總有八尺幾寸,大約相當于公制的一米九,而且還是個超級大胖子往那一坐就跟個小山似的!
就這體型,三高那是肯定的,居然還能活那么老,今年虛歲都八十五了!要是沒那么胖,估計也得過九十歲啊!
劉協笑道:“老先生百年之后可入太廟!”
“哦?老夫也可以配享太廟?”司馬儁哈哈大笑起來,“天家莫不是在和老夫開玩笑吧?老夫有何功勛,可以入太廟?”
他可不是配享太廟,而是進太廟當祖宗的!不過這個天機,現在可不方便泄露。而且,也不一定會發生
劉協認真地道:“老先生生子司馬建公,司馬建公又生司馬八子”說著話,他目光在堂上一掃,就從司馬防的八個大塊頭兒子臉上一一掃過,“看他們八人的面相,將來都有位極人臣的前途啊!”
司馬懿的兄弟,當然可以位極人臣了!
不過眼下除了司馬朗、司馬懿、司馬孚三人外,其他人還小,暫時不能出來當官,大漢朝廷不能用“童官”啊!不過這三位已經可以用了那就不能放過了!就跟著本天子一起躬耕于雒陽吧!
拿定了主意,劉協就對司馬儁道:“我早就聽說了老先生的長孫、次孫皆文武雙全,通達時務,如今天下紛亂,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不如讓他們二人和令郎一起出仕吧!至于老先生的三孫阿孚,與我和阿亮年紀仿佛,不如和我們做個同學,一起聽楊太尉講課吧!”
這倒新鮮,學生替老師收徒弟偏偏這學生還能做老師的主!
司馬儁也知道他兒子司馬防這次能出任非常重要的護田校尉,是弘農楊氏的楊德祖和曹孟德一起舉薦的結果。現在又聽天子說,要讓司馬孚當楊彪的學生,做天子的同學,自然求之不得,連連說好。
劉協看這位老爺子挺好說話的,于是又更進一步道:“老先生年事已高,如果在令郎入朝后還住在河內,照顧起來恐怕也不方便。不如和令郎一起搬去雒陽居住吧我和現任的大長秋加中常侍張仲景都略通醫術,如果老人家身體有點小恙,醫治起來也方便。”
“阿防,你以為如何?”
司馬儁老爺子這回可不能替兒子做主了,畢竟他老人家已經不當族長了,他兒子才是一族之長。
而且這小天子胃口也太大了!這是要把河內司馬氏的嫡流都遷去雒陽啊!
這可不是出仕,而是“入股”了!
河內司馬氏之所以能實控溫縣,靠的是族兵和部曲!
而河內這塊地盤可不太平,什么黑山賊、白波賊、并州南匈奴有事兒沒事兒就會入寇一下。雖然太守張楊挺能打,但張楊就幾千兵,顧不了那么全面。賊來的時候,還得靠各地豪強的私兵先頂著!
司馬家能在溫縣說了算話,也是有硬實力支撐的!
另外,河內郡的溫縣這幾年人口雖然掉得挺多,但比起雒陽還是強太多了。司馬家控制下的奴客數量,比起天下大亂前更是只多不少。
現在天子要在雒陽辦護田校尉部,河內司馬家是不是應該入一點股。
可是入多少合適呢?
司馬防當然早有主張了——他的好友胡昭胡孔明已經和他說過天子對他的兒子司馬懿面相的“鐵口直斷”了。
那可是“亂世之忠臣,曹操之克星”啊!這標簽一打,司馬家還能跟曹操混?不能夠了!
再說了,司馬家歸根結底是“三河人”,天子也是“三河人”,司馬家不幫三河士人的領袖天子劉協,去幫豫州人曹操這不合適吧?
不過司馬防雖然早就有了主張,但現在卻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父親,司馬懿有話要說!”
司馬防還在猶猶豫豫的時候,那個狼顧鷹視的司馬懿已經起身發言了。
司馬防皺著眉頭問:“仲達,你想說什么?”
“父親,孩兒以為雒陽大有可為!”司馬懿的聲音非常洪亮,聽上去滿滿的都是忠義,連劉協覺得他對漢室可能或許,是有點忠心的!
劉協剛剛覺得司馬懿有點忠的時候,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也站起來表忠心了,只聽他對司馬防道:“父親,朗也以為漢室還大有可為,天子欲在司隸改革二十級爵制更是力挽狂瀾之舉!我河內司馬氏乃是三河士人的領袖,世代都拱衛朝廷,亦受朝廷之厚恩。如今更應該義無反顧,追隨天子。兒建議將司馬氏嫡流遷入雒陽,與天家和朝廷共進退!”
“好!”司馬防猛一拍大腿,一張看上去也有點“奸惡”的面孔上,也堆滿了忠義,只見他站起身,向劉協揖拜一禮,正容道:“吾河內司馬一族,愿隨天子左右,為天子赴湯蹈火,為漢室盡心竭力!”
這是要一門忠義啊!
劉協這時已經看明白了,司馬家這爺幾個,這是在演戲裝忠呢!
劉協用一個“亂世之忠良,奸雄之克星”來套河內司馬家,而河內司馬家的“老忠良”和“小忠良”們則來了個“滿門忠義”,一邊留下美名,好博取三河士族領袖的地位;一邊還要多拿一點“原始股”現在劉協這邊算得上“大股東”的,也就是弘農楊氏和北軍中候劉琦。其中弘農楊氏有點虛,而劉琦又是雙重身份,一方面是荊州少主,一方面又是朝廷的“股東”,地位難免有些尷尬。
而河內司馬既有實力,又是正兒八經的三河士族首領三河武人一直都是東漢朝廷最信任的武夫啊!
明白了司馬家的想法,劉協當然一臉喜悅:“好啊!吾得司馬家輔佐,實是如魚得水也!”
他可不會拒絕司馬家的“一門忠義”,現在是打天下的時候,“忠臣”是越多越好!
弘農郡,陜縣。
同一時間,李傕、郭氾已經在張白騎和張姜的迎接下,進入了這座被黑山賊占據了好一陣子的縣城。張白騎是陜縣之主,自然要盡地主之誼,也在陜縣的官寺當中大擺開了宴席。就在賓主皆歡的時候,張白騎還借著一些酒勁兒,告訴李傕、郭氾兩個特大喜訊:“大司馬、車騎將軍,今兒可是三喜臨門了!第一喜,乃是曹孟德的大軍已經從許縣出發,往宛城而去,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第二喜,則是陜縣這邊又運來了十萬斛糧食,足夠咱們的數萬大軍所用!
而第三喜則是張仙姑已經找到了破解小天子法術的辦法了!”
“好!”李傕也正在興頭上,當下就一拍桌子道,“既然諸事已備,那就速速進兵咱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下雒陽再說!阿多,你覺得呢?”
郭氾郭阿多顯得有點萎靡,眼圈黑黑的,人也瘦了不少,看來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啊!聽見李傕的話,也咬牙切齒地說:“對!先打下雒陽,抓了那個昏君!我倒要問問他,有沒有算到我郭阿多會打來雒陽!”他鼓勁兒打氣的話才一說完,話鋒就來了個原地大回頭,看著張白騎道,“張渠帥,你剛才說的那個張仙姑,她靠譜嗎?”
“郭君侯,爾是想試一試妾的本領嗎?”
郭氾的話音剛落,一個聽上去頗有幾分威嚴的女聲,就從一扇側門外傳了進來,然后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身披鶴氅,容貌秀美的女子領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正是張濟的那個神棍妹子張姜。
“這不是阿姜嗎?”郭氾當然認識張濟的妹子,忙尷尬一笑,“原來張渠帥說的仙姑就是你啊對了,你不是修五斗米道的嗎?怎么改入太平道了?”
張姜并沒有回答郭氾的提問,而是由張白騎代答道:“車騎將軍有所不知,并不是張仙姑入了我太平道,而是我擾了仙姑的清修,去終南山中請仙姑出世,專破昏君的妖術。”
張白騎說話的時候,張姜已經在一張空著的小餐桌后面跪坐了下來,只見她容色雪白,靜靜而坐。身邊兩個穿著襦裙的侍女,替她捧著寶劍和符箓,還真有一點下凡仙子的仙氣。聽見張白騎的話兒,她只是淡淡一笑:“天家的法術可不是妖術,而是傳自高皇帝、光武皇帝的法術!”
“什么?天天家真有法術?仙姑,你聽誰說的?”李傕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劉協已經給他算好了,明年就夷滅三族!不是他一個人掉腦袋,而是三族一起打包帶走,一個不留!
郭氾就更緊張了,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死期就是今年還不知道哪一天!也許是明天,也許就是現在!不過他還想掙扎一下,抖著聲問:“可,可是之前在長安時,在天家東遷時,怎么不見他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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