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平行世界’的概念，知道了‘源世界’，知道了法力高強的巫師可以感應到其他世界的自己，而后有機會把意識投遞進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體內……但還有一些人，比如大洋洲隊那個名叫艾米麗的棕發女孩兒，比如東南亞巫師里那位名叫林雨晴的女孩——后面這位林小姐甚至完全沒有魔力，是純粹的麻瓜——她們能夠跨越晶壁的阻礙，進入我們的世界，依靠的就是那個名叫‘主神’的特殊存在……”
“……他也是通過‘主神’來到我們世界的。”
赫敏想起鄧布利多之前說過的話，聲音模糊的咕噥了一句，臉上似乎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輕松感。
雖然她這句嘟囔有些沒頭沒尾。
但鄧布利多卻很容易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如果‘他’是與鄧布利多一樣強大到可以自行跨越世界的存在，那么她與他之間的差距很難彌補；相反，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巫師，那么兩個世界之間的距離似乎也沒有多么遙遠。
“——我只是說，主神可以幫助那些弱小的存在跨越世界屏障，但并沒有說，強大的存在不能借助主神打造的通道降臨其他世界。”
說到這里，老人稍微頓了頓，顯然想徹底打破小女巫的念想，所以非常直接的告訴她：“鄭清借助主神來到我們世界，并不代表他弱小。相反，他是一位傳奇巫師……而且他是我剛剛提到的那座第一大學中，五所學院的院長之一。”
不遠處。
禮堂里，正在和麥格教授討論變形術技巧的鄭清耳朵微微一動，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苦笑。這點細微的表情變化立刻引起麥格教授的注意。
“——您不贊同我改變現在的教科書嗎？”她有些誤會鄭清那絲表情的含義。
“不，當然不是。”
年輕的傳奇稍稍打起精神，注意力轉回面前的談話中：“借助德魯伊教派的理念來強化魔法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唯一需要在意的，是避免學生們過早接觸比較極端的自然理念，影響她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教工桌旁。
鄧布利多與赫敏的談話也在進行中。
聽到鄧布利多的話。
赫敏只是咬了咬嘴唇。
“噢！”
她輕輕答應了一聲。
鄧布利多一瞬間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看到了‘果然如此’，還看到了‘釋然’，等等，諸多交織在一起的復雜情緒。
他感到自己有些殘忍。
同時有些無奈，為什么再次偏離了談話主題。
不過考慮到自己找她談話的初衷，此刻輕微的偏離并沒有壞處。
“——主神為什么要幫助那些弱小的巫師來我們的世界呢？”釋然之后，赫敏又恢復了那個聰明伶俐的模樣，很容易便找到了這場談話中的某處關鍵所在。
鄧布利多贊許的點了點頭。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要先理解‘主神’與那些弱小巫師之間的關系。”
老人抬手，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仔細解釋道：“——來自‘源世界’的鄧布利多，在與我意識交融后，找到了尋找其他‘鄧布利多’的方式……然后我們一起確認了許多有著其他‘鄧布利多’存在的世界……在那些世界，我們不止一次見到過這些‘維度旅行者’，或者，更恰當的稱呼是‘主神契約者’。”
“主神契約者？”
“對，他們中的很多并非心甘情愿進行危險度很高的夸世界旅行，而是在主神契約下，被迫進行的……”
赫敏忍不住看了一眼鄭清。
“不用擔心那個家伙。”
老人無奈的笑了笑：“與低階巫師不同，他是主動接觸‘主神’，來到這個世界的……你現在看到的甚至不是‘完整的他’，而只是他的一縷意識，一個念頭。但那些弱小的巫師則不一樣，他們與主神簽訂契約后，被強制投入到不同的世界，執行主神安排的各種任務。”
“任務？”小女巫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談話中來。
“對，主神會給契約者們安排各種各樣的任務。”
說到這里，老人稍作思索，舉例道：“比如在我們世界，主神安排他們收集獨角獸的角、火龍的蛋，這是一些相對簡單的任務……”
“收集火龍蛋是簡單任務。”赫敏笑的有些無力。
“……主神會根據契約者們完成任務的程度，給他們不同的評價與獎勵。這些獎勵是多種多樣的。比如，完成一項很困難的任務后，主神可能獎勵契約者一塊‘時間轉換器’或者一件‘不會磨損的隱身衣’，又或者，直接讓契約者學會阿尼馬格斯變形術。”
“雖然聽上去不錯，但這不符合魔法原理。”女孩兒微微皺了眉。
“非常清醒，衛斯理小姐，你表現的非常清醒……我現在對你更有信心了。”
霍格沃茨的校長大人笑的更開心了一些：“你說的沒錯，契約者收集龍蛋，主神直接讓契約者學會‘盔甲護身’這道咒語，二者之間不存在直接的轉化關系，這個交易也不符合魔力守恒定律……主神是通過更高維度的魔力調劑，來實現這種轉化的。”
赫敏皺著眉。
她的腦海隱約閃過一道靈光，卻模模糊糊，捕捉不到。
“——高級一些的任務，主神會安排契約者們‘改變歷史’，比如在哈利與伏地魔的戰斗中，主神讓契約者們幫助伏地魔重新掌權，或者幫助哈利殺死伏地魔，又或者，更早一些的歷史，像我之前提到，讓格林沃德與被他蠱惑的那些人實現他們‘偉大的利益’……讓不該死去的人死去，讓不該活著的人活著……通過扭曲正常的時間線，就像擰一條濕漉漉的毛巾一樣，榨取那些存在于世界最深處的某種力量……”
“本源。”
赫敏喃喃著吐出一個詞，感到豁然開朗，想到了鄭清曾經仔細向她解釋過的某個詞，一瞬間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沒錯，就是本源。”
鄧布利多輕輕重復了一遍這個答案：“主神把契約者們投入不同世界，掠奪不同世界的本源……這不是簡單的征服或者毀滅，而是一種高層次的‘寄生’，通過侵蝕不同世界的法則，捕獲不同世界的生靈，給祂提供源源不斷的燃料……以此穩固祂在更廣泛維度上的錨點，維持祂不斷擴張的本能……當然，這些只是我們目前的一點猜測。主神真正的目的，在直接與他對話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