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淬煉么。”
陳牧聽罷漠尊的話,一時若有所思。
屹立在他如今的境界,所體會到的和漠尊相差不多,也是認為玄關、換血、天人這三個節點的突破,乃是磨礪心魂的重要節點。
只是他能有如今的心魂強度,倒不僅僅是因為這三次磨礪心魂皆達到極致,還有他在尋木洞天得到的際遇,從尋木那里拿到的那枚赤生果。
實際上。
能立身于此處的天人高手們,誰也都曾有無數際遇,他們所得到過的能凝練心魂的天地靈物也多半不少,只是大概加起來也比不上他所得的這一枚赤生果。
因而如今的天下,無人能在心魂之力上與他較量,漠尊縱有些手段,多半也是不行。
很快。
漠尊講述完了關于心魂壯大的理念之后,話語為之一轉,道:“心魂在突破玄關之后,方才初步能感知到心魂之力的存在,達到換血境才徹底成型。”
“眾所皆知,換血境之前,頭顱乃是最關鍵之要害,一旦被毀,則立刻隕滅,意識消散,再無任何反抗余地,可達到換血境之后,縱然頭顱崩碎,仍然有最后反擊的余力,這便是心魂成型之后,意識隨心魂而凝聚,不再受肉體的限制。”
“既然心魂已然成型,那當也可直襲心魂……故而我練成一法,能以某種方式將心魂的一縷凝練成心魂之針,可于交手最關鍵之時襲擊心魂,予以干擾。”
漠尊目光幽幽的說到這里。
這話聽得在場眾多天人皆是目光凝重,諸如青云太上司空蕤等人,更是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本來這位漠尊修煉六合之道,就具備極其恐怖的爆發襲殺之力,而今再有這種心魂秘法結合,暴起襲殺那是何等的恐怖?!
就像漠尊所言的那樣,他的心魂招法都不需要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要能造成一絲絲干擾那就足夠了,縱然是天人高手,一旦在最關鍵的時刻產生短暫的遲滯,那幾乎就是生與死的區別,恐怕在場之人除了五絕與陳牧之外,其他人面對漠尊,都有可能被一招格殺!
甚至,就算是東臨劍尊等人,若是事先沒有防備,突遭暗算,也未必能討得好處。
聽罷漠尊的話。
陳牧也是微微瞇起眼睛。
漠尊這一手招法的確是有點防不勝防,在他看來這種手段比起陽青山那種依靠大荒奇物來攻殺心魂還要更兇險的多,畢竟心魂藏匿于肉體之中,以陽青山那種手段,自身脫離軀殼而攻他人心魂,乃是在最不利的環境下去與其他人做心魂對抗。
而漠尊卻截然不同,他并不以心魂殺招為關鍵,只是拿來做一剎那間的干擾所用,而高手之間的交手,那幾乎是一個剎那都足以分出勝負,這種手段的確兇險無比。
并且。
他不認為漠尊會將他修行的心魂秘術完全說出。
漠尊其人乃是修煉六合之道的絕世天人,而六合之道本就注重六合一統,說不定漠尊還有融合心魂手段的更強攻殺之法也說不定,畢竟連他都曾利用六合之道,施展過粗糙的‘六合真言’,將一縷心魂手段融入其中。
只是……
陳牧對漠尊那種能將心魂分出一縷,凝聚成針的手段的確有些興趣。
面對陳牧的請教,漠尊也并未隱瞞,很快就將這種秘法敘述出來,道:“……具體施為大致就是如此,我將此法命名為‘離魂秘法’,取一縷而凝心魂之針,但其實也頗有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味,畢竟心魂之傷,非輕松能夠療愈。”
陳牧聽到漠尊的一番陳述,也終于是大致弄明白了這種離魂秘法,乃是以獨特手段切割一縷心魂之力凝練成針,也就意味著自身要首先損傷這一小部分的心魂。
心魂之傷非同小可,正如漠尊所言,哪怕只是分裂出一縷心魂,對自身也是不小的傷害,哪怕練出‘不滅靈光’之后,能夠通過時間來慢慢療愈心魂,那也要耗費數年時間。
一次出手,無論傷敵與否,自己都得療愈數年方才恢復。
這種巨大的副作用,也就難怪漠尊不愿意施展,寧可將此法公開與眾人探討。
一時間。
附近諸多天人皆是神色各異,彼此之間議論紛紛,對于漠尊鉆研的心魂秘法,有的眉頭緊鎖,也有的目露忌憚,有的則是沉吟不定。
陳牧也一樣是思忖良久,方才看向漠尊,忽的問道:“漠尊前輩曾言,此法乃是來自大荒中一秘術,經由前輩推演轉化而來,卻不知那種大荒秘術可否借閱在下一觀?”
聽到這話。
漠尊略一遲疑,還是說道:“那種大荒秘法,對我等武者有弊無利,不過既是陳圣想要一觀,那在下自當不辭。”
說罷,漠尊便將手一伸,很快取出一副妖皮,將其輕輕拋向陳牧。
陳牧伸手接過。
但見妖皮上乃是一種奇異的文字,這文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是他前所未見的類型,但偏偏一見這種文字,便立刻就能清楚其含義,給人一種莫名的玄妙之感。
而依照此文字,仔細閱覽其上內容,陳牧的目光也是一陣變化。
良久。
他將妖皮拋還給漠尊,道:“此的確是旁門左道,邪門歪路之法,有害無益。”
“嗯。”
漠尊聽罷也是微微點頭,將那卷妖皮收入囊中。
其余諸多天人,有的對于這幅妖皮上的內容也十分好奇,但聽到連陳牧也說此乃旁門左道,有害無益的秘法,也就很快熄滅了心思。
大荒之中也不是什么東西都為至寶,其中也有一些對人無用,有害無益之物,譬如天尸門的煉尸之法,傳言其源頭就是得自大荒中的一種秘法。
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宜在世間流傳,而且對武道也的確毫無助益。
他們乃是堂堂天人,都是世間最頂尖的高手,對歪門邪道自是都不屑一顧的。
這邊。
陳牧將妖皮拋還給漠尊之后,心中一陣微微搖頭。
那妖皮上記載的大荒秘法,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但也的確是旁門左道。
其名為裂魂大法!
具體內容,乃是一種制作‘裂魂偶’的秘術。
首先是要施展此術者,分裂自己的心魂,至少分裂出三分之一以上,繼而將這一部分分裂出來的心魂,以秘法煉制,然后將其灌注到一剛出生的胎兒體內,而這胎兒唯一的要求,必須是自身之血脈。
之后再慢慢培養這胎兒成長壯大,令其化身為裂魂偶!
這裂魂偶有兩大效果,其一是因灌注了自己的心魂,又有自身的引導,成長將會極快,很短時間內就能達到極高的境界,相當于多了一個身外化身。
其二,一旦本尊死亡,身死魂滅,那么裂魂偶內沉睡的心魂就會逐漸的復蘇,就相當于有了第二條性命!
至于為何陳牧稱其為旁門左道,有害無益的邪門秘法,原因也在其中。
首先竊奪胎兒之身,將自己的血脈祭煉為半人半器之物,本身就是違逆綱常倫理的邪門行徑,其次一旦心魂分裂,自身也將受到極其嚴重的影響,耗費數十年都難以恢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秘法與姬永照的那種融魂奪竅之法,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只不過姬永照的法子,是直接竊奪旁人練成之后的身軀,而這種法子,則更像是‘奪舍’自己的一個后代。
當然,無論是融魂奪竅之法,還是這裂魂大法,都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至少也要修煉到換血之境,心魂凝練成型之后,方才能夠勉強施展,且失敗率極高。
一旦出點什么差錯,立刻就是身死魂滅的下場。
仔細考究片刻,陳牧心底又是一陣搖頭,這種秘法對他來說的確是毫無意義,他既不需要以此法來保命,也不需要以此法來延壽,唯一值得借鑒一二的,就是其中的心魂運用之法,大宣世界對于心魂之力的探究的確是太少了。
畢竟只有換血境的存在,方才具備完整的心魂之力,初步能夠駕馭心魂。
此刻。
昆侖山巔的諸多天人,也在為心魂方面的情況而不斷的探討,陳牧也時不時加入其中,與人探討兩句,時而令人若有所思,時而令人似有所悟。
就這樣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眾人的探討之聲終于漸漸止息。
而當諸多天人的探討論道之聲消止之際,所有的視線也俱都落向了位于眾人一側,身披一件修長道袍的身影,他樣貌樸素無奇,梳著發髻,頭戴道冠,正是五絕之中的最后一位——玄天道主!
在陳牧出世之前,關于玄天道主是否為天下第一的爭論,可謂是紛爭不休,只是世間沒有人敢去評定五絕,也沒有人敢給玄天道主冠以天下第一的名號,因此世間只公認玄天道主的實力乃當世前三,不過若問誰是世間最強,認定玄天道主的人或許最多。
當然。
這都是在陳牧出世之前的事情。
而今陳牧橫掃京都,問鼎昆侖,劍尊、天刀等三絕,皆在陳牧面前敗退,俱都不是陳牧的一合之敵,而漠尊甚至都不愿向陳牧出手便自認不敵,如今僅剩的玄天道主,也沒有多少人認為其能與陳牧匹敵,但五絕之所以為世間五絕,不僅僅是實力冠絕天下,他們屹立在武道之盡頭,也各自都在開辟不同的道路。
如今公羊愚、顧嘯塵等人,或為武道開路,或為刀道奠定根基,自然也有不少人將希冀的目光看向玄天道主,想知曉玄天道主又是開辟出了怎樣的前路。
此刻。
玄天道主在眾人矚目之下,神色卻是依然一片坦然,他就這么緩步上前,看向陳牧,目光之中有些感嘆的說道:“早在多年之前,我便曾從天算師弟那里聽聞過居士的姓名,那時隱約便覺得,居士或許能問鼎武道之巔,未來我等有論武談道的機會,只是不曾想這一日會來的這么快,短短數年,居士便已立身于昆侖山巔。”
“光陰變幻,歲月無常,莫過于此。”
玄天道主說到這里,沖著陳牧簡單的作了個稽首。
陳牧也沖著玄天道主拱手一禮,心中念頭閃過,語氣平和的道:“我未成道時,與天算前輩有一面之緣,不知天算前輩如今可好?他似不曾來赴昆侖。”
到了如今,當年的許多舊事,在他心中也是一念即通,聽玄天道主提起,他便立刻想到了早年在瑜郡之時,他曾遇見過一個老道士,欲圖給他卜算一卦,當世自稱乃是玄機閣門人,而他那時對玄機閣心有忌憚,并不曾與之過多接觸。
之后發生的變化,對方似又不是玄機閣門人,也是令他奇怪了許多,但此后也沒有得到對方的消息,亦不曾聽聞其冒充玄機閣,被玄機閣緝拿住的情報,也就不了了之。
再往后。
他一步步崛起,逐漸知曉當世那些頂尖人物的名號,天算子其人便落入了他的眼簾,那時便隱約有所猜測,懷疑早年在瑜城遇見的冒充玄機閣的老道,便是剛好游歷到寒北之地的天算子,但他與天算子也并無太多糾葛,因此也并未深究。
此時得到玄天道主的話語,便徹底確認了當日那人,正是玄天道主的師弟天算子,只是對方似乎并未來到昆侖山,陳牧如今的感知范圍極其廣闊,幾乎所有換血境人物的氣機都被他清晰的感知,而其中卻是沒有天算子的存在。
玄天道主聽罷陳牧的話,微微點頭說道:“天算師弟,當日曾往赴中州,近觀居士平定京都、重定乾坤之一戰,爾后便于天道天理有所頓悟,至今閉關兩年有余矣。”
“若無意外,我那師弟再出關時,或許也將登臨天人之境了。”
說到這里。
玄天道主目光一片澄澈,看向陳牧的眼眸中也泛著些許微光,沖著陳牧微笑道:“說來此事也要拜謝居士,我那天算師弟,追溯天理,探尋天道,走的乃是一條窺命之路,若非居士在中州走上一趟,奠定天下格局,他邁入天人的契機或許還遙不可及。”
陳牧聽到玄天道主的話,倒是并不在意的說道:“我與人有舊怨,中州一道乃是必行之事,天算前輩能從中得到契機,那也是天算前輩自身的緣法,早年天算前輩曾替內人卜算一卦,而今也算是應驗,倒還要感謝天算前輩一二。”
“善。”
玄天道主聞言,笑著點頭。
繼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笑容逐漸收斂,正色道:“此次昆侖論道,見證諸位參悟之道蘊,感悟良多,陳居士奠定未來武道之根基,更是居功甚偉,武圣之名,可謂實至名歸,而今各位皆已各展體悟,貧道也不能置若罔聞……”
“貧道自成道以來,六十年間參悟陰陽,于陰陽之中終有領悟,而今也虛成一招,此招也尚未完善,但今日與諸位論道,乃是幸甚,便請陳居士點評,請諸位一觀。”
陳牧佇立在原地,沒有更多的動作,就這么看著走過來的玄天道主,神色泰然的道:“前輩于武道之上有所領悟,在下自當領教。”
無聲無息。
原本因討論心魂之道而聚集的諸多天人,此時又開始接連退后,除了天湖島主等四絕之外,其余人幾乎都是退出數十丈,離開了昆侖山巔,來到遠處的天穹上站立。
公羊愚、顧嘯塵以及天湖島主等人,與陳牧交手所造成的破壞和余波,可謂是眾所共見,哪怕他們都是天人高手,也不愿意被卷入其中,一個不慎也是可能要命的!
拋開陳牧不談,
這幾位世間最頂尖的天人,幾乎也于武道之上各有突破,手段皆是令人震撼!
一時間也有不少人皆目露期待,卻不知玄天道主又是參悟出什么道途。
此刻。
那些仰望山巔的近百位換血境高手,也幾乎都是將目光矚目于玄天道主的身上,這位歷來極少行走天下的絕世天人,其手段已有數十年無人得見了。
而就在無數人的矚目之下,但見玄天道主的身上,一縷無痕的氣機悄然蔓延開來,繼而他雙手在身前締結了一個道印,口中輕吟。
“混沌分兮生陰陽。”
這道印一上一下,指向陰陽相合之道,剎那間一縷縷天地之力蕩漾起來,向著玄天道主的身影匯聚過去,在其身后形成了一輪黑白二色的陰陽魚,彼此輪轉。
完整的陰陽之道!
古往今來,能以完整陰陽入道,證得天人的,雖沒有練成乾坤之道的那么少,但也同樣不超過十人之數,皆是一個時代當中的頂尖人物。
此刻玄天道主輕巧一個道印,便將陰陽之玄妙清晰的展現出來,那一輪旋轉的陰陽魚是何等的清晰,輪轉之間,仿佛都牽引著天地的變幻,日月的交互。
單單只是這一手,露出的玄妙,就令不知道多少修煉陰陽一脈的人物為之沉浸,包括被陳牧帶來昆侖,特地安置在一處能遙望峰頂方向的側峰所在的花弄影和花弄月兩姐妹,哪怕隔著極遠的距離,此刻遙望玄天道主演化的陰陽,也是一時之間沉浸其中。
不過。
面對這一輪完美的陰陽演化,陳牧的神態卻是毫無變化。
因為他知道玄天道主的手段絕不止于此,且這區區陰陽變化,對如今的他而言,也算不了什么了,并不能引動他的注意,他更在意的還是玄天道主所參悟的陰陽之外的手段。
而幾乎就在下一刻。
但見玄天道主締結的道印輕輕一變。
其身后那輪轉的陰陽魚,忽的發生了變化,開始不斷的旋轉起來,同時更有一種朦朧而浩渺的氣機蔓延開來,似逐漸變得久遠,古老,蘊含著無盡的滄桑。
陳牧的眼眸中終于泛起了微光。
他已經知道玄天道主從陰陽輪轉中參悟出的方向是什么了。
歲月!
與虛空同為本源道之一的歲月之道!
在他看來歲月的參悟,可是比虛空更要艱難的多,他盡管曾靈光一閃,也感悟到些許歲月的玄妙,但系統面板卻始終不曾生成完整的歲月之道的數據。
上下四方為宇,古今未來為宙,本源道或許沒有強弱之分,且陳牧也注定了未來必要修行虛空之道,但這不意味著他對其他本源道就沒有念想。
正如武道分化乾坤八相,他也不是不能兼修虛空與歲月,只要選擇以虛空為主,那便不算違背和尋木之間的約定。
嗡!!
那陰陽魚的輪轉變幻,令所有人的思緒仿佛都逐漸為之遲滯,直至變幻的光輝越來越快,黑與白仿佛完全融合在一起,交織的不分彼此之時,玄天道主終于出手。
他這一招十分樸素,僅僅只是食指與中指并攏,點出的一記劍指。
這一記劍指的落下,卻是給人一種極其奇異的感覺,在視線之中,這一指仿佛奇慢無比,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其軌跡,可當陳牧試圖伸手去阻攔之時,卻徑直擋了個空!
那看到的軌跡,渾然已是錯覺,或者說只是一縷幻象,真實的這一指,其速度已快過了視覺、也快過了天人的感知、以一種幾乎不合常理的方式,直接欺近了陳牧的身前!
光陰指!
這一指徑直點在了陳牧的身軀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陷入了靜止。
就在這短暫的凝固之后,玄天道主面容微變,臉色忽的為之一白,整個人一剎那間往后退去,霎時間退出數十丈外。
也幾乎就是在下一刻,但見陳牧所處的區域,整個虛空無聲無息的一下子碎裂崩塌,轟然凹陷進去,形成了一個漆黑的虛空空洞,直接將陳牧的身形完全吞沒!
“不好。”
遙遙觀望峰頂的尹恒、秦夢君等人看到這一幕,皆是臉色劇變。
玄天道主這一指之力,比起東臨劍尊那碎虛一劍還要光怪陸離,還要詭異多端,幾乎都難以理解其中的玄妙,連陳牧顯然都沒能避開,被一指點中,繼而虛空為之崩塌!
雖說玄天道主似也承受了強烈的反震,明顯氣息一片紊亂,但還是有余力逃出虛空崩塌的范圍,但陳牧卻是被吞沒在其中了,這也不由得令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盡管陳牧曾展露過踏碎虛空的本事,也曾徒手撕裂虛空,視虛空裂縫如無物,但整個人被這么大范圍的虛空崩塌吞沒在其中……誰也不敢說還能否逃脫的出來!
遠處側峰峰頂,遙望著這一幕的花弄月和花弄影姐妹,也是從玄天道主演化的陰陽感悟中回過神來,同樣都是目露震驚之色,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但卻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看著。
包括昆侖山巔,所有的天人高手,面對那崩塌的虛空,幾乎都只能退避三舍,連顧嘯塵、漠尊、公羊愚等人,都是一樣遠遠退開,不敢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