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心情復雜地將葉翩然引入貴賓室,通過妙寶閣特有的通訊方式,把姚安平叫了過來。
稍等片刻后,姚安平推門而入,許秀則是識趣地離開。
“好久不見,葉師妹……天啊,你都筑基了?!”
姚安平憨厚的笑臉上出現一道裂痕,雙眼圓瞪如鈴,嘴巴大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姚師兄。”葉翩然面露微笑。
“不是我說,你也實在太厲害了點……”最初的震驚過后,姚安平冷靜下來,但還是不住地朝她投去目光。
“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才十五歲吧?十五歲筑基……就算是你那位天靈根的族兄,貌似也是十六歲才筑基的。”
對于姚安平知曉自己和葉辭天之間同族關系的事,葉翩然并不奇怪。
但她對這個話題也不感興趣,禮貌一笑后說起正事。
“這次過來,有兩件事拜托你。”她將一個藥瓶放在桌上,打開瓶塞,頓時有藥香漫溢而出。
“出手這枚上品筑基丹,還有,幫我訂一間美饈軒的包房。”
這次閉關,將她身上所有的靈石都消耗一空,幾乎是身無分文的狀態,只能將最后一枚上品筑基丹賣出,以填補囊中羞澀。
先前之所以留下一枚上品筑基丹,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至于身上其他的東西,由于各種各樣的緣由不好出手,短時間內能變現的,也只有這枚筑基丹了。
“好的,一枚上品筑基丹,市價十萬靈石。由于葉師妹你是我們妙寶閣的貴賓,給你算十二萬靈石。”
姚安平說道,收起藥瓶,將一個裝滿了靈石的匣子放在桌上,手掌一翻,便見一張紫晶卡躺在手心。
“這是我們妙寶閣的一等貴賓卡,上次忘記給你了,憑此卡可以在一切妙寶閣的分店享受貴賓待遇,購物和抵賣均可享受折扣,參加拍賣會也有專門的包房。當然,拍品是不參與折扣的。”
葉翩然素手一揮,將靈石收進儲物戒,接過紫晶卡仔細端詳,打入一縷靈力,發現自己的名字浮現而出,幾息后恢復原本的面貌。
“那我就收下了,多謝。”
她微微一笑,至于先前是真的忘了給抑或是其他,她并不在意。
“另一件事,美饈軒其實也是我們妙寶閣旗下的產業,憑借這張紫晶貴賓卡,前臺會給你開設天字包房。”
“原來如此。”葉翩然點頭,站起身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姚安平露出招牌笑容。
從妙寶閣出來以后,葉翩然走進美饈軒。
按照姚安平所說,她將自己的紫晶卡遞給前臺,果不其然被引上三樓的天字包房。
美饈軒是宗門坊市中最大的酒樓,以菜肴美味,用料考究,價格高昂而聞名,坐擁坊市的核心地段,天字包房更是極盡奢華。
葉翩然在主位上落座,給管鈺發傳訊告知一聲,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申時很快過去,距離約定的時間不到一刻。
外放的神識探知到管鈺,以及和她同行的六名女弟子,葉翩然睜開雙眼,叫來店小二點菜。
店小二領命離去之時,剛好和一行七人迎面碰上。
“天啊,是美饈軒的天字包房,葉師姐還真是舍得,這里聽說最低消費都得上萬靈石呢……”
“什么葉師姐,人家管師妹不都說了,已經筑基啦!該改口叫葉師叔了。”
“哎呀,話是這么說,可是葉師姐兩年前不才練氣十一層嗎?怎么會這么快就筑基了,再怎么樣也得要個四五年吧。而且,我可是聽說,葉師姐入門時才剛滿十歲,要是她真筑基了,那豈不是十五歲筑基?不是我說,天靈根都不敢這么吹……”
“噓,快到了,小點聲,別被人聽了去。”
幾人一路嘰嘰喳喳的,直到上了樓梯才逐漸收斂,走到包房門口時,已是一副乖巧文靜的模樣。
“見過葉師姐……”
問候的話語剛開了個頭,為首一人便噤了聲,瞪大眼睛。
無他,只因她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威壓撲面而來,并不帶有任何傷害的意味,但她卻是感到渾身血液逆流,瞬間被冷汗浸濕后背。
這絕不是同境界內能有的威壓。
毫無疑問,這里面坐著的人,葉翩然,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筑基期!
管鈺沒騙她們。
可她們卻直到進入美饈軒,還在大放厥詞……
要知道,筑基修士可是有神識的,也就是說,她們剛才說的話,一定已然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葉師叔耳中。
想到此處,為首的女弟子只覺得一陣眼前發黑,有無數個念頭從腦中劃過。
其中一條便是,回去以后,一定要跟身后這幾個蠢貨劃清界限,她可不記得自己以前這么犯軸。
深深吸上一口氣,女弟子走進包房,向著坐在主位上的葉翩然鄭重一禮,正色道。
“弟子見過葉師叔。先前弟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葉師叔,還請葉師叔高抬貴手,不跟弟子一般見識。”
見她如此作態,緊隨其后進來的幾人面面相覷,而后也紛紛見禮,只是,有那么一兩個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情愿之色。
葉翩然自然不會跟她們計較,也不是她大度,而是沒必要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浪費自己的心情。
再者說,她已筑基,吃完這頓飯,便要去辦手續進入內門了,以后能不能再見,還是兩說的事。
“無妨。”她說道,素手一揮,圍在餐桌旁的座椅便自動拉開,“不必拘謹,坐吧。”
這一手絕不是練氣修士能做到的,那兩個心里不太情愿的女弟子見此,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神情。
至于她們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眾人紛紛落座,最后一個進門的管鈺關上房門,坐在葉翩然身邊。
“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之前打擾諸位修煉的事。為表歉意,我先敬大家一杯。”
菜上齊以后,葉翩然給自己添了一杯酒,舉杯虛環一圈,仰頭一飲而盡。
她這個動作驚得眾人站起了身,紛紛說著不敢不敢,向她敬酒,還上這一禮。
推杯換盞之間,飯局很快結束。
散場以后,葉翩然并沒有回流霞峰,而是徑直朝宗務殿走去。
宗務殿的執事一眼便看出她的來意,道,“上交弟子令牌,報上修為,而后去內殿測試骨齡,就可以進入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