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看到唐小曼穿著也就是普通人村婦而已，自然也沒有多將她看在眼中。
她以為自己現在這么鄭重其事地將這件事擺出來，并且用高價來誘惑她，想要唐小曼交出這醬油的方子。
結果讓唐小曼一口回絕了，態度還十分強硬，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她留下。
簡直了，這身邊是沒有人，要是有人的話，老夫人覺得自己面子往哪里擱呢？
她的眼底露出了刻薄，臉上本來帶著的笑容也看不到了。
唐小曼覺察出來她的心思了，這老夫人是要對自己怎么樣了？想要動用她的權勢責難自己？
雖然唐小曼覺得自己并不畏懼，可是她也知道現在身處的社會，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有道理，就能占上風的。而且有些人是真的得罪不起，比方說這個來頭不小的老夫人，還有她那個做生意的中年兒子，這一切都不是說像唐小曼這樣的社會底層的人能得罪起的，說起來她還是要知道自己身份地位的。
唐小曼只好換了一種方式，和顏悅色地跟老夫人解釋道：“其實夫人你想多了，我這樣的雕蟲小技也沒有多少本事，只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說起來我現在已經是跟錢公子將這件事定好了，即使是口頭協議也要說話算話。老夫人這件事，恕我幫不了你了！”
面前的這老夫人一看，原來自己是好話賴話都說盡了，這小娘子都不為所動。
但是話既然說到這里了，好像也沒有什么可以繼續的了。
唐小曼就準備告辭。
“你慢著！”
看來這老夫人是被氣到了，覺得唐小曼這人怎么是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呢？
唐小曼心中也是，自己已經拒絕了這老夫人，就算再繼續聊下去的話，一定也沒有什么好的結果，說不上還會吵起來，那時候得罪這老夫人可就不好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簾一挑，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唐小曼一看，竟然是錢慕笙。
總算救星來了，唐小曼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會跟那些有錢人打交道。
正好錢慕笙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一般，讓他進來和這個難纏的老夫人糾纏就好了。
結果，錢慕笙走進來之后，先是恭恭敬敬地給這個老夫人行了個禮。
態度十分謙卑有禮貌，并沒有說沖進來，替自己出頭的那種打算。
唐小曼感到心灰意冷了，心說看著沒，錢慕笙剛才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他說叫我不要害怕什么的，得罪人的話也是他幫著我兜底。
結果現在他一進來，在氣勢上就弱了這么多，以后還叫他怎么幫助自己據理力爭，分庭抗禮呢？
老夫人十分慈愛地望著錢慕笙道：“方才這小娘子說，已經將那新醬油的方子贈予給你了。可真有此事？”
唐小曼心說道，這古人真的是啰嗦，她都已經講了好幾遍了，確實是這么一回事，還要問來問去的，真的十分麻煩。
這么簡單的一件事，還要問自己講幾遍呢？現在就是她已經明確說明自己跟錢慕笙定好了口頭協議，說將這醬油的方子就送給了錢慕笙了。
不過也要看錢慕笙怎么回答了，如果他像剛才那樣的態度，進來就是一副十分卑微謙恭的表情和樣子的話，那么說起來，這件事他應該不會向著自己這一邊的吧？
“當真如此？”
老夫人擰著眉頭又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是的，千真萬確！”
“其實剛才我通過張掌柜的，也知道了，你們經常過來這里吃飯，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們也是知道這醬油的確十分味美，才會想到先給幾位客人品嘗一下。”
“哦，那還十分感謝了，錢公子你費心了？”
“哪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夫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下去忙了！”
錢慕笙說罷就告辭了，轉身拉了一下唐小曼的衣服角。
唐小曼一看，事情已經解決了。她裝作很無辜地對那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要是沒有其他的事，奴家也告退了！”
老夫人的心愿沒有達成，心里老大不高興了，不過面子上還是要過去的。
她朝著唐小曼揮了揮手：“下去吧！”
唐小曼這才從包廂里走出來，也是隨著錢慕笙一起，在經過門口的時候，畢恭畢敬站在那里的中年男子，看了唐小曼和錢慕笙一眼，沒說話。
不過那眼神，唐小曼覺得稍微有點不舒服。
看就看唄，人在這里呢，也不能被看化了是不是呢？
只是唐小曼覺得這古代啊，等級森嚴的社會制度，各種繁瑣的禮節，以及那些壓迫人的等級階級，這些東西實在有點讓人煩悶，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其實說起來，憑什么我唐小曼進去就要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呢？但是看到那老夫人高高在上的氣場，有的時候，唐小曼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像古代演的電視劇里那樣子，朝著那老夫人磕幾個頭呢？
剛才的那一番話也是一樣，說起來的確那老夫人是比自己歲數大一些，需要她尊敬一些的，可是她也真的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說話的時候，這么屈尊下跪，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
要是自己在現代，估計就一句話“不行！”直接就走人了，什么那么多的廢話，唐小曼一句都不想要多說了。
她經過那中年人身邊時候，也是猝不及防地被他盯著看一眼。這一眼里有什么含義，她不得而知。
可能他在外面也聽到了自己在屋中與他娘親的對話，不過唐小曼承認，這娘倆給人的感覺都不太舒服。
“小曼，你剛才態度簡直太生硬了！多少會叫那老夫人下不來臺。”
回到錢慕笙他們的包房，錢慕笙對唐小曼這么說道。
“我也不是想得罪她，但是她向我要做醬油的方子，我能輕易贈予給她嗎？就算她說要用高價購買，也不行！”
唐小曼十分堅定地回答。
錢慕笙怔怔地看著唐小曼道:“可是人家貴夫人出高價收買你的方子，你都不同意嗎？”
“是的，我跟你有約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