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話對帝隱來說管用,王太傅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只要沒有拍到馬蹄子上,一切都好說。
帝隱看著眼前的男人,陸言明顯也挺高興,但還真就有點說不上來。
帝隱是個極其富有心機的人,深知這個陸將軍的話,不過是在哄自己高興罷了。
但哪怕只是哄自己高興,他也愿意。
能娶到陸綰綰,簡直是這輩子最高興的事。
不過,綰綰現在估計忙的很,根本就沒有空來幫自己做點什么。
帝隱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千算萬算,帝隱甚至連那個劉丞相家的公子都算上了,就是沒有算到竟然還有王太傅。
估摸著,倘若不是王太傅這個人年紀太大,不用想都知道陸言斷然不可能將女兒嫁給他,否則就憑王太傅這個尿性,估計自己都要上了。
帝隱對于朝堂之事,還算比較理智,但是一提到陸綰綰,他心里那些僅存的理智全部都分崩離析,剩下的就只有怨恨。
他實在是看不上王太傅打陸綰綰注意的樣子。
隱一看出了王爺的心思,急忙從旁邊輕輕咳嗽了兩聲,意思是王爺注意千萬不要失態。
帝隱回過神來,只是淡淡一笑,對陸言道:
“既然綰綰不在閨閣之中,那本王便不進去了,隱一,你可有注意到方才綰綰帶著鳴枝去哪邊了?”
隱一知道,隱一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耳聰目明,甚至能夠從走路的習慣,看出是誰來了。
有人腳步聲輕,有人腳步聲重。
慢慢的,也就知道問題所在了。
隱一急忙笑道:
“王爺,方才我聽著,這陸小姐和鳴枝好像往隔壁的院子里去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帝隱了然,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本王過去看看。”
說完了,他就要走過去,結果回過頭來,就看到陸言臉色又變了,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隔壁的院子?
既然這邊是陸夫人和綰綰的院子,那么隔壁是誰的,幾乎就不用說了,大家都能明白。
柳姨娘和陸羽婷的地方,看起來可是比陸夫人這邊奢華許多。
就算是宮里的嬪妃,住所也不過如此。
陸將軍的書房很是簡樸,可能是因為他是武將,對于一些陳設并不懂。
包括這整個將軍府,都透露出一股純樸的氣息,但是回頭再看那個柳姨娘和陸羽婷的院子,這才能發現和此處格格不入。
帝隱也是好奇,忍不住問道:
“這柳姨娘和二小姐是不是平日里做的有什么生意?想必是賺了不少的錢,不然的話,怎么會生活如此富足。”
整體來說,整個將軍府都十分簡單質樸,陸夫人和綰綰那里,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破敗。
柳姨娘這邊,用奢華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更是有了柳姨娘的院子作為襯托,顯得旁邊的陸夫人和陸綰綰居住的地方更加不堪入目。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想必就是如此這般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帝隱想,換作是哪個重臣貪污受賄都有可能,偏偏陸言是斷然做不出這等事來的。
陸言這個人,雖然迷迷糊糊的看起來不靠譜,但也只敢在家里撒撒野,換作是別人家,也萬萬不敢。
尤其是朝堂之上。
陸言這些年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打仗,但是對朝堂之事也沒有松懈。
可陸言始終是武將,哪里有文官那樣的滿肚子花花腸子?
一個人的性格是已經定下了的,不管陸言怎么學,也學不會朝堂上的爭斗。
更別說貪污受賄了。
像是陸言這樣膽子小的,估計收了人家點東西,一晚上都能睡不著覺。
還得擔驚受怕的,生怕別人發現了舉報他。
所以,帝隱和圣上一致認為,陸言這個人可用,大概就是踏實。
他即便手握重兵,也不會做什么威脅到皇權的事。
所以即便是柳姨娘和陸羽婷的院子裝成了花,這事定然也跟人家陸將軍沒有半毛錢關系。
看著眼前的男人,帝隱還想說點什么,忽然聽到隔壁傳來陸綰綰的聲音。
她似乎是尖叫了一聲,對于帝隱來說,能夠讓陸綰綰都驚訝的事,估計不是什么小事。
于是乎,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直接沖出去就跑到了陸羽婷的院子之中。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么得體不得體了。
什么閨閣什么規矩,對帝隱來說,都沒有陸綰綰的安危重要。
許多事情已經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帝隱也沒有想到自己對陸綰綰的關心已經超過了心里認定的。
三個人慌里慌張的跑過去,就看到鳴枝和陸綰綰正站在一簇花的跟前,此時此刻正捏著自己的手指,上面帶著一顆鮮紅的血珠。
看到他們三個過來,陸綰綰一臉的詫異,“你們這么著急過來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面對陸綰綰的疑問,一群人都更加納悶。
“剛剛不是你喊了一聲,我們還以為是你出什么事了。”
陸言這樣說著,回頭一看,帝隱那種又緊張又松了口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這個攝政王是喜歡陸綰綰的。
陸言雖然不習慣朝廷之上的爭斗,但是大概也明白,如果自己一個女婿是攝政王,一個女婿是沈小侯爺,那么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后還有誰能趕得上?
這時候,陸言忍不住從心里開始得意。
這么看的話,就算是有兒子又如何?他的兩個女兒仍舊嫁得好。
找了一個比一個厲害的姑爺。
“綰綰,發生何事了?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被扎破了手?”
陸綰綰忍不住輕輕搖頭,笑著表示:
“不過是看到柳姨娘院子里的花兒開的鮮艷,本來想著摘一朵回去,哪知道這朵花直接扎破了我的手,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還是不能碰啊。”
帝隱聽出了她話里有話,陸言也聽出來了,但是始終沒明白陸綰綰在說什么意思。
只是覺得她此時此刻在挑刺似的。
為了面子,陸言還是忍不住說:
“綰綰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羽婷再怎么樣,也是你的妹妹,許多事,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