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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是有點回憶不起來了，仔細會想著。
“今天早上，小明……”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撓了撓頭。
仿佛今天早上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似的。
陸綰綰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女人好像真的很頭疼，對于發生了什么都一無所知。
“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明明記得的……而且，是一個非常嚇人的事……”
陸綰綰凝眸，盯著面前的女人，似乎一雙眼睛能看穿她究竟有沒有說謊。
不過，比起那個男人來，這個女人更加真誠一些。
她眼神中的困惑代表著是真的想不起來。
陸綰綰沒辦法，女人是這里唯一的線索，倘若能想起來，就是好事。
倘若想不起來，也沒辦法。
陸綰綰只能一試。
鳴枝站在一邊，她叫了一聲。
“鳴枝。”
小丫頭回過神來，急忙問小姐有什么吩咐，需不需要把這個女人也直接定在那里。
陸綰綰聞言，只剩下哭笑不得。
“你怎么就知道把人定下？難道就不能好好說嗎？”
鳴枝噘嘴：“知道了小姐，下次我好好說。”
“一個修道之人，整天想著打打殺殺，要是祖師爺再附身的時候，我就讓他好好懲罰你，再說了，修道之人，應該以慈悲為懷，記住了嗎？”
陸綰綰突然又教訓起了鳴枝。
鳴枝揉了揉耳朵，無奈極了。
真的是，小姐出門也不放過自己。
“知道了。”
“吶，這個，直接貼在她的腦門上去。”
教訓完了鳴枝，陸綰綰直接從懷里拿出來一張符紙。
本來以為是什么安神符，鳴枝直接接過去了。
然后就在低頭的一瞬間，看到符紙上面的圖案，鳴枝傻眼了。
哪里是什么安神符？
明明是惡夢符紙！
就是，此惡夢與那個噩夢不同。
噩夢是睡覺的時候做的，但是這個惡夢，是直接將從前那些不好的回憶，以及刻意忘記的難過回憶，統統都想起來！
這對于心里脆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無比沉重的打擊！
鳴枝想著，剛剛小姐說什么來著？
要以慈悲為懷？
是啊，看著手里的符紙，鳴枝只能呵呵一笑，表示這還真的是慈悲。
“小姐，真的嗎……您確定嗎？”
鳴枝有點猶豫。
陸綰綰點了點頭，說沒關系，要是想知道真相，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女人聽見了主仆二人的對話，也忍不住好奇，“小姐，你手里的這是什么？”
鳴枝都有點不太忍心告訴她。
陸綰綰卻沒有什么不忍心的，直接說道：
“這是能讓你記起一些不堪往事的符紙，人都有習慣性的忘記，會把不開心的，難過的，甚至恐懼的，都下意識的選擇忘記，而你，在受到刺激之后，更加的嚴重。”
果不其然，一般人是沒有辦法接受陸綰綰這個方法的，女人的眼底立馬就浮現了濃濃的恐懼之色。
“我……小姐，真的要這樣嗎？”
陸綰綰說：
“沒有別的辦法，線索到了你這里，就斷了，而且，你也是唯一的線索，現在你的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難道，你不想快點找到他嗎？”
女人聽聞，原本沒有波瀾的眼睛中，終于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果然，沒有一個媽媽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陸綰綰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咬著牙點了點頭，“好。”
鳴枝正準備動手，就聽見女人突然再次開口，問她：
“姑娘，小姐，我知道，我身上現在貼的這個符紙，時間是不長的，如果我沒有理智了，你一定要幫我告訴我的孩子，我特別愛他，從來都沒有害過他，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小明。”
為母之心拳拳，實在是叫人有點于心不忍。
鳴枝雖然沒有家，母親也不在了，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落淚。
她想了一下，回頭問陸綰綰，“小姐，我們難道不能再幫幫她嗎？讓她恢復理智……”
“鳴枝。”陸綰綰冷聲打斷她，“天命不可違，一切都是命數，不過，如果你愿意用的壽命或者功德去換，倒是也可以。”
得到點什么，就會失去點什么。
聽見這個，那女人立馬搖搖頭，急忙拒絕：
“不行不行，姑娘還年紀輕輕的，而且我們本質上也沒有什么關系，怎么可為了我，就犧牲自己的東西呢？可千萬不行，要是能換的話，我想要用他的來換。”
女人說著，回頭指向了自己的夫君。
男人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眼神能夠透露出信息。
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娘子竟然指過來的是自己。
如果能開口說話，這男人一定是拒絕的。
陸綰綰還真就仔細看了一下。
不過很失望。
“你要是用他的，還不如不用。”
陸綰綰直接說了一句。
女人好奇，“為什么？”
“他沒有功德，只有壽命，不過……罷了，天機不可泄露。”
陸綰綰又憋了回去，沒有再多說。
真的是天機不可泄露！
她其實特別想說，不僅沒有功德，而且壽命也快到頭了。
只是，這話要是說出來，恐怕自己的責罰也要降下來了。
陸綰綰哭笑不得。
見狀，那個女人也沒有再多問，心里已經大概猜出來了。
她過去，是真的不信這些的，但是自從婆婆去世之后，她是越來越相信了。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用常理去解釋，比如，她能看到的東西。
鳴枝猶豫了一下，就聽見女人說：“姑娘，貼上來吧，一會要是有什么事，還希望姑娘和小姐攔著我點。”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就記住這句話，不會有事的，即便是不高興的事，也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鳴枝還勸著。
然而，女人卻搖了搖頭，表示：
“我倒不是說這個，而是，我怕我的情緒一起來，直接殺了他。”
說完，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這還真是……多大的仇恨啊！
鳴枝深呼吸了一口氣，尷尬一笑。
“放心吧，我絕對能看好你。”
鳴枝自信滿滿的說完，就直接把符紙給扣上去了。
“啪”的一聲，那聲音，聽著是真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