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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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剪秋引在安玲容旁邊,笑道:“安嬪娘娘今日來得正好,皇后娘娘見安嬪娘娘這樣守禮,很是歡喜呢。”
“皇后娘娘喜歡,嬪妾日后多走動走動就好,還望剪秋將此話告知皇后娘娘。”
剪秋抿嘴一笑,這安玲容雖是小門小戶出身,但是卻比旁人更懂得尊敬皇后娘娘。
收斂了心思,她道:“皇后娘娘近日有些操勞,后宮之事還請安嬪多留心,華妃娘娘這些個日子可不安分呢。”
安玲容心里微微一動,剪秋無緣無故與她說這些做什么,只作不聞,道:“華妃娘娘一向協理六宮,想是操勞,至于這不安分的意思是……?”
剪秋輕笑一聲,眉目間微露得意與不屑,似乎是把安玲容當作皇后派系的人,提醒道:“莞貴人這樣得寵,恐怕華妃娘娘心里正不自在呢,哪有心思握緊宮權,還望安嬪娘娘借此機會,一舉拿下皇上。”
安玲容迅速掃她一眼,神色冰冷,絲毫沒有先前的和藹。
知道說錯話的剪秋立刻低了頭,道:“娘娘恕罪,奴婢也是胡言亂語呢。”
安玲容稍一轉念,畢竟是皇后身邊的人,再打壓下去難免失了卑微的人設設定。
這樣想著,安玲容立刻燦然笑道:“剪秋姑姑怎么這樣說,這是教我呢,我雖是入宮一年多,卻一直在其他嬪妃打交道,沒有空余往皇后宮中跑,凡事還要姑姑多多提點,才不至于行差踏錯呢。”
剪秋聽安玲容這樣說,方寬心笑道:“小主這樣說可真是折殺奴才了。”
轉眼到了皇后宮外,剪秋方回去了。
槿汐扶著安玲容的手慢慢往永壽宮走,安玲容無心道:“你怎么看?”
“剪秋是皇后身邊近身服侍的人,按理不會這樣言語不慎。”
安玲容嗯一聲,點點頭道:“皇后一向行事穩重,也不像會是授意剪秋這么說的。”
想了想,安玲容又道:“勞你走一趟,去提醒眉姐姐,欣貴人,敬嬪等人,要是富察氏不顧及情面,打算得罪后宮所有嬪妃,那我也不能干瞪著眼,傻傻看人被騙。”
收買,拉攏人心,乃后宮嬪妃的生存之道,而安玲容正精通此道。
槿汐點了點頭,先一步去提醒眉莊和敬嬪,隨后再去到欣貴人的宮中,說起富察氏給的香膏有問題。
不出安玲容所料,富察氏給了眉莊、欣貴人,卻唯獨沒有送給敬嬪。
想來是她知道敬嬪不得皇上喜愛,很少有侍寢的資格,于是就沒有跟宮里的老人翻臉。
至于曹嬪、端妃、華妃等一眾不好惹的嬪妃,在安玲容有心打探下,似乎沒收到富察氏贈與的香膏。
抱著吃瓜的心情,安玲容早早睡去。
隔天一早,宮里果真傳染了紅疹風波的流言碎語,中槍的人有皇后、剪秋、淳常在、還有曹嬪。
她們的臉上乃至身體全都染上了紅疹,不碰就癢癢,一碰就感到疼,為此皇上大發雷霆,命太醫院的人連夜翻書,優先救治皇后。
此事弄的后宮嬪妃閉門不出,除了皇上誰也不愿意見之外,前朝也不得安寧。
他們認為皇后感染了紅疹,一定是跟后宮嬪妃沖撞所導致的,希望皇上嚴查此事,給皇后一個交代。
前朝和后宮傳出的風聲,成功驚擾了養身體,不愿意管事情的太后。
她來到皇后宮里,質問皇后紅疹的事情是不是她造成的。
有苦說不出的皇后搖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紅疹,流下了幾滴鱷魚淚。
見皇后落淚,太后也沒有辦法再追究此事,留下來聽太醫說紅疹不會引起后續的反應,就帶著貼身嬤嬤回了宮中,繼續吃齋念經。
至于被太后數落一通的皇后自然恨極了富察氏,也惦記上了安玲容。
要知道她從早晨起來發現滿臉紅疹后,第一時間就把富察氏喊到宮中質問對方,問對方是不是在安嬪的香膏里也加了藥劑。
那時的富察氏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說沒有,她真的想替自己分憂,拉攏聰慧的安嬪。
皇后閉著眼睛,回憶著富察氏的神情不像作假,只能自認倒霉,閉門不出,連皇上也不愿意見,安心養病了。
她這么一表態,讓后宮本就擔憂的嬪妃變得更惶恐,連帶著曹嬪等人的日子也開始變得不好過了。
華妃趁著大好的機會與皇上多親近了幾日,甄嬛則是被淳常在牽連的緣故,近幾日自然就沒了恩寵,也見不了皇上。
本次最大的贏家,除了華妃,也就只有安玲容和眉莊了。
三人再次維持了三角的穩定關系,各憑本事拿下了皇上的心。
不同于華妃和眉莊,安玲容的侍寢就顯得格外曖昧,待遇比甄嬛還要好上幾分。
這不,用了晚膳,胖橘就主動來了永壽宮,不由分說拉著安玲容的手,一同走著夜路散心。
通往養心殿的夜極靜,夜色無邊,兩邊的油燈里的明黃色燭火明明的照著滿地的亮。
新月遙遙在天際,夜風帶著安玲容身上的香徐徐吹來,把這個寧靜的夜晚薰出一種莫名的詩情畫意來。
胖橘的手很暖,緊緊拉著安玲容的手往前走,期間沒有說話。
兩人身上的掛飾時不時貼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一種無意的親近。
跟隨在身后的蘇培盛和槿汐相互對視一眼,嘴角上揚著姨母笑,皆是默默無聲,不敢出大氣,深怕惹惱了前方的兩人。
安玲容先前的侍寢都在這里,只不過是被人用轎子抬了過來,又包裹的嚴嚴實實,直接送往龍床。
因此她錯失了觀察養心殿的機會。
在她的視野里,澄泥金磚漫地的正殿,極硬極細的質地,非常嚴密,一絲磚縫也不見,光平如鏡。
寬闊的龍床旁邊,一座昂貴的青銅香爐里散出的淡薄的,專屬于安玲容制作的帳中香。
周邊的紅燭皆是新燃上的,加以大燈罩,一點煙氣也無。
黃綾騰龍帷帳高高挽起,榻上一幅蘇繡制成喜得貴子的錦被整齊平攤著。
安玲容不禁感嘆,也就只有皇帝配享有這種待遇了,奢華至極,如果拿到現代去賣,怕不是價值千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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