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面露鄙夷:身為未來皇后,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時,竟然說“什么都不知道”?!
一個老王妃站出來冷笑一聲:“身為本次宮宴的主事人,出了這樣大的紕漏竟然說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有失察之責!”
皇帝陛下嘴角還掛著血呢,卻緩緩擺手:“雯兒在流放地長大,她對這些確實經驗不足。”
“陳述,你去查!一定要找到真兇!”
竟是不打算追究穆婉雯的失察之過。
嬪妃們頓時一個個都面露不忿:已經獨寵到這等地步了嗎?
這等讓帝王受傷的大罪都不追究,穆婉雯到底憑什么?!
陳懷瑾看了一眼肖洛依:“在場的娘娘和夫人們,也都檢查一下吧。”
太醫立刻會意,也開始給所有嬪妃命婦們一一診脈。
肖洛依有趙稚把關,自然沒事。
不多時檢查完畢,命婦們都沒事。
嬪妃們除了皇后,卻都喝了紅花!
且藥量之大,讓人再無子嗣!
剛入宮的一眾妃嬪一個個花容變色,哭得跪倒在地:“陛下!求陛下做主啊……”
“嗚嗚嗚……臣妾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皇帝陛下看著驚恐絕望后怕的各種臣妾,滿心憐憫:“各位愛妃先別急,讓太醫想想法子,看還有沒有機會治好……”
太醫立刻用各種藥給嬪妃們催吐解毒,宮中越發亂成一團。
而身為皇后的穆婉雯,居然毫發無傷。
這讓眾人眼睛幾乎瞪出血來!
穆婉雯沒看到其中的危險,竟然還沾沾自喜,拉著皇帝陛下的手裝柔弱:“陛下,您這……臣妾心疼啊……”
楊承厚擺擺手,讓穆婉雯先回自己宮中,同時讓陳述徹查,所有今日參加宴會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
徹查結果很快出來了。
下毒的竟然還是薛貴人。
皇帝陛下此時已經暴怒,可太過憤怒,卻讓他面色冷沉得如同這寒冬的天氣。
薛貴人母家不過是一個九品芝麻官,從來沒有在京城經營過任何關系。
她又被關了起來,怎么可能那樣輕易地在這樣大的場合下毒?!
且還是如此精準投毒,喝了紅花湯的都是嬪妃,命婦一個都沒喝。
若說她背后沒有慫恿的人,誰都不信。
只看薛貴人三番兩次被人利用,就實在是蠢得夠嗆。
這樣一個生母,就算生下皇嗣,那腦瓜子能好用?!
不會生了個傻子吧?!
皇帝陛下再次堅定了換子的策略。
陳述的調查很快,薛貴人已經被幽禁,能輾轉跟她聯系上的,只能是宮中負責送飯的太監和監視她的武嬤嬤。
幾個武嬤嬤和太監一抓一審,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說是其中一個武嬤嬤被人收買,私底下告訴薛貴人,后宮已經進來了二十來個有名分的,且中宮已定。
她若是想要讓肚子里的皇嗣能成為后宮中的唯一,最好是對那些嬪妃們下毒,讓她們以后都無法生育子嗣。
薛貴人就真同意了,也是在那名武嬤嬤的“幫助”下,薛貴人成功搞到了藥,再精準下在了湯羹中。
在層層把關之下,如何讓這湯羹吃進嬪妃的肚子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當證據逐漸浮出水面,且紛紛指向穆婉雯時,穆婉雯自己都傻眼了:她……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穆婉雯崩潰大哭。
“你說不是你,那能是誰?”有命婦含淚質問。
她的女兒也喝了紅花湯。
“就是!這么多人喝了紅花湯,你卻沒喝,你敢說你無辜?!”
另一個命婦也怒道。
穆婉雯舉目四顧,可眾人有的憤慨地看著她,沒送貴女入宮的命婦則低頭抹眼淚,順便遮掩幸災樂禍的神色。
一個個比戲班子里唱戲的還要演技精湛,哪里看得出來?!
沈丹霞看在眼里,心在滴血:這就是肖想不屬于自己的位置的下場。
這個閨女,哪里有本事坐得穩這個位置?!
現在可好,上去了,就輕易下不來了。
若想平安,只怕不掉一層皮,是不可能的。
怎么救這個蠢女兒?
若是實在救不下,如何保住穆家不被牽連?!
沈丹霞愁得頭都要禿了。
偏偏此時,喝了解藥的皇帝陛下虛弱地抬起胳膊:“穆婉雯辦事不利,罰禁足中宮反思,罰俸半年。”
眾人:“!!!”
讓皇帝和嬪妃都中毒,最后卻只得了個禁足和罰俸?
禁足總是要出來的。
都當皇后了,誰還在乎那幾個月例銀子?!
這不相當于沒有懲罰嗎?!
眾人對穆婉雯的仇視開始不加掩飾,瞪著她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肖洛依沉默著作壁上觀。
皇帝陛下最終也沒能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就這么稀里糊涂結案了。
眾人離宮,禮部尚書夫人悄無聲息地跟上了肖洛依的腳步:“郡王妃,今日可嚇著了吧?不如我送你回去?”
肖洛依看著禮部尚書夫人:這位就是之前帶著閨女來府中看相算命的。
當時自己曾說過,她有極貴的命格。
這是看著穆婉雯成了皇后,她覺得沒達到目的,不甘心了?!
肖洛依也沒拒絕,由得她跟著自己回府。
等進了暖閣,禮部尚書夫人先說了幾句今日宮宴上大家都知道的八卦,這才狀似無意地問起。
“皇后娘娘這次被禁足,可還能重新復寵?”
肖洛依笑容淡淡:“皇家人命格貴重,按慣例,不算、不說。”
禮部尚書夫人:“……”
“我的女兒如今也進宮了,封喬貴人,您還記得上次她看相時您的斷語么?”
肖洛依看著禮部尚書夫人,笑而不語。
禮部尚書夫人也不知自己想的什么,想了想竟然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道了!我這就告辭……”
肖洛依目送她離開后,呂盈盈才從暖閣后門進來:“她知道什么了?明明你什么都沒說啊?”
顯然她剛才就想來找肖洛依說話,奈何禮部尚書夫人在這里,她不好意思進來。
肖洛依嗤笑一聲,不屑道:“她不過是想知道自己的閨女還有沒有機會登頂后位。”
剛剛進宮半個月都不到的人,好些連侍寢估計都還沒排上,就已經被下了絕嗣的紅花,她居然還心心念念著要皇后的位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