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懷現抱著趙稚和那骨壇從棺槨中出來,陳懷現和陳懷瑾開始一一恢復原狀。
泥土覆蓋回去,草皮卻沒法原樣恢復。
好在肖洛依早有準備,將最開始鏟出來的草皮從空間中一塊一塊放出來,照著原來的位置復原上去。
很快,一個墳包就重新矗立起來了。
肖洛依不放心,又在墳包撒了些靈泉水,頓時草木瘋漲,將原本的痕跡都遮掩掉了。
收拾完了一切,肖洛依拍拍手:“走吧。”
一行人輕松下山,卻不知對面山上的一戶人家起夜,正好看到這一幕。
趙家祖墳半夜有火光,火光中還有穿著白衣的女子行動詭異地跳舞,這村民都嚇尿了!
“娘唉!見鬼啦!有鬼啊……”
村民驚慌失措地回屋,連尿濕的褲子都來不及換就鉆進了被褥中瑟瑟發抖,翌日起來就病了……
人一進屋,她就將剛煮好的熱湯面端了出來:“忙活了一晚上,都吃點東西。”
累了一晚上,眾人回家后,不管不顧地倒頭就睡。
趙振祖回家,將事情告訴趙明堂后,趙明堂又焦慮了。
結果就是趙振祖再次過來的時候,被拒之門外:“侯爺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今日府中不見客。”
身為儲君親信,忙一點也是正常。
趙稚拜托肖洛依,將骨壇放進了肖洛依空間中去。
吃飽喝足,已經天色微微亮了,陳懷現和陳懷瑾索性帶著趙稚和肖洛依去平西軍的軍營走了一趟。
趙稚就一邊落淚,一邊接過了碗筷,吃了起來。
等看到山坡上燭火熄滅,她就開始煮湯面。
“趙大夫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若是著急,就明日再來。”門房早就得了消息,回應得滴水不漏。
趙明堂想了想:“若是故意躲著你,應該不會特意告訴你說,讓你明日再去。可能或許真的有事。”
等他們從平西軍駐地回京時,所有人就都以為他們昨夜是來了平西軍的駐地了。
等一行人回到小莊子,已經是寅時末(凌晨四點多)了。
眾人也不拒絕,端起碗就吃。
肖洛依看得暗暗感慨:女孩子再怎么說女漢子,心里也有柔軟不愿意被觸及的一面啊!
葉嬤嬤兩口子也一夜沒睡,收拾東西,準備早飯,又擔心趙稚一行人是否順利……
趙稚吃不下,葉嬤嬤只說了一句:“你娘一定不忍心你這樣餓著自己。”
畢竟剛干掉兩個皇子,聽說皇帝陛下的身體也不大好……
肖洛依絲毫不忌諱:“沒問題。等回了雷公村再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保準給你娘找個風水寶地。”
“父親,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在躲著我們?”
趙振祖著急:“可我有急事要見長姐,能否請長姐出來回話?”
“那你就明日再去吧……”
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大變故。
肖洛依陡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呼吸急促地喊了一句:“出事了!”
外間的陳懷瑾早就醒了,正在拿著一卷兵書看呢,一聽這話,立刻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肖洛依一把拉住了陳懷瑾:“出事了……”
不等肖洛依說完,一聲遙遠又嘹亮的鐘聲從宮里的方向傳來。
不等鐘聲余音散盡,又是一聲鐘聲……
陳懷瑾也不問肖洛依了,只管默默數著鐘聲。
好不容易等鐘聲停了,陳懷瑾嘆了一口氣:“皇帝駕崩了!”
肖洛依點點頭:她剛才就是夢到皇帝陛下來找她,說是將大業江山拜托給她了。
她直覺不對:眼前的皇帝陛下儼然是氣度風華最盛的年紀,全然不是前幾天看到的強弩之末。
她在夢里著急:“陛下你別走啊!大業朝還需要你多干幾年呢!我不行的!”
皇帝陛下眸色深深地看著肖洛依,只說了三個字:“你行的。”
然后皇帝陛下轉身就走進了濃霧中去,肖洛依就嚇醒了。
“穿衣吧,準備進宮。”
陳懷瑾說著,自己也開始找衣裳。
果然,陳懷瑜夫婦和陳懷現也已經換好了衣裳,準備進宮。
而府里的下仆們也迅速開始規整,所有紅色的東西都收了,大家也都換上了白衣。
皇帝大行,全國服喪。
很快,宮中出來一大群傳旨的太監,往各位大人府邸而去。
這是召集夠資格的大臣們去宮中哭靈的。
當然,禮部官員和欽天監的人則承擔了禮儀部分。
肖洛依原本還想穿喪服,結果傳旨太監卻提醒肖洛依要穿玄天宗的宗主服,主持大行皇帝的儀式。
肖洛依欲哭無淚:不是說好了自己只是個領高薪的擺設嗎?
這工錢都還沒拿到,就要主持這么高規格的大事件?!
宗主心里苦!
宗主很委屈。
心中腹誹,活還要干,至少態度要有。
肖洛依依言將另一套白色繡銀線的宗主服穿上,白衣飄飄地跟著陳懷瑾三兄弟去了宮里。
宮中,欽天監和禮部已經忙成了陀螺。
除了欽天監的一干人等有自己特殊的道服,旁人都是粗布麻衣,渾身縞素。
一看到肖洛依特殊的寬袍大袖,廣衍道長飛奔著沖了過來:“宗主,一會兒你就這樣……”
肖洛依聽著廣衍道長的安排,總算松了一口氣:今日自己也是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那些具體細致的事情,都是廣衍道長在做,肖洛依只需要和鴻元道長一起,坐在大行皇帝的棺槨旁,輪流負責無聲地念經。
簡言之就是:只要嘴巴動就行,念得對不對的沒關系。
肖洛依還是覺得辛苦,忍不住低聲道:“不是說好了,我這個宗主只要做做樣子就行嗎?怎么會有這么多事情?”
廣衍道長賠著笑遞過來一個盒子:“這是師尊讓我交給您的,算是孝敬您的辛苦費……”
肖洛依看了一眼盒子中的東西,這才滿意了:“在哪里念經?我不怕辛苦。”
肖洛依全家在宮中盡孝,趙府卻傻眼了:他們沒接到通知,也就意味著他們沒資格進宮去哭靈。
從前覺得這是苦差事,可現在這種苦差事卻求也求不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