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第473章
一路煩花:
顧溪橋懶得再管這群人,直接揮手收起來那條長河,讓一筒將傈僳族的人送出門。
這一番過后,西塞莉終于回過神來,她震驚地看向顧溪橋,嘴角微動,剛想說什么,卻突然瞥到江舒玄的那雙眼,冰冷黑沉,讓人一望便覺得猶如深陷于冰天雪地。
西塞莉打了個寒顫,想到幾日之前那場完全壓倒式的虐,還有深入骨髓的痛,臉色一白。
“橋……橋橋,我想起來還有事,就先走了。”西塞莉牙齒打著寒顫,磕磕絆絆地說著。
顧溪橋的目光從江舒玄的背上移到西塞莉的臉上,“怎么了?”
剛剛不是還是一臉向往這里的表情,怎么這才剛來就要走?
“我發現我還有事!”西塞莉根本不敢直視江舒玄的臉,她雖然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問顧溪橋,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什么有說。
光是看到江舒玄,就有夠膽戰心驚的了。
一餅跟一筒看著西塞莉搖搖晃晃離開的身影,臉上露著疑惑,上一次西塞莉不還是想著法子見江老大嗎?怎么這次看見老大就跟見鬼了一樣?
倆人默默對視一眼,然后瞥向江舒玄淡淡的臉色,想起西塞莉發配前被江舒玄虐了一頓。
眼下看來不僅是被虐了吧?
兩人稍一思想便略過去,然后盯著顧溪橋看,目光灼灼,仿佛能將人燒出一個洞來,“顧小姐,您剛剛說的那個巫術?”
想到剛剛那條洶涌的大河,一筒跟一餅有點懵逼。
“你們說那個啊,假的。”顧溪橋看了他們一眼,然后道:“幾個月前我在帝都跟一個道士打了一架,那個道士手上有很多符紙,這個就是其中的一個,不是什么巫術。巫術,哪有這么簡單,只是這傈僳族人遠遠不懂自己擁有的到底是何種財富。”
聽到顧溪橋的解釋,一筒跟一餅有點松了一口氣。
“你們倆下去吧,”江舒玄捏了捏顧溪橋的手心,然后抬頭看著二人,“順便告訴一條,自去領三級懲罰。”
“三級懲罰?”一筒震驚地抬頭,“一條他犯什么事兒了?”不是還好好的在看樓門嗎?怎么就三級懲罰了?
一餅立馬捂住一筒的嘴,然后彎腰,“老大,我們先下去。”
出門后,一筒扒拉下一餅的手,“你干嘛!”
“剛剛一條放夏侯小姐進來了。”一餅看了一筒一眼,淡淡地解釋了一句,說完之后便響樓門走去,也不管一筒的反應。
一筒站在原地,仔仔細細將一餅的話回想了一遍,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傻蛋!三級懲罰,二級都是輕的!”
屋內,一筒跟一餅出門的時候帶上門了。
顧溪橋看著江舒玄,若有所思道:“你干什么了?西西見到你就怕?”看西塞莉那身體抖得!
江舒玄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看著她,眸色越來越深,最后慢慢俯身,左手懶腰將人貼近,右手抬起她的下巴,不容分辯地就壓了過去。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溫熱的唇緊緊壓過來,輾轉廝磨著。
“江哥……哥……”顧溪橋的一雙眼眸波光流轉,她看著對方,目光有些朦朧,她話還沒問完,想推拒又怕傷到他的背。
未說出的話語盡皆被吞入腹中,灼燙的吻覆下,吻了許久,才停下來,聲音低沉黯啞,“西西?你跟她很熟?”
江舒玄微微抬頭看著顧溪橋,對方那原本******的唇已經是殷紅的顏色,艷色惑人,他伸出手指按了一下,片刻后,低下頭,淺淺地吻了上去,細細地吻著。
半晌后,江舒玄停下來,“很熟?”
“……不熟。”
江舒玄滿意地親親她的嘴角,然后坐到椅子上,開始翻閱一筒帶回來的文件。
“都傷這么重了,還看這些,”顧溪橋將他手中的文件合上,不容分辯,“去休息!”
“早點處理完,我們早點回去。”
顧溪橋淡定地拿起了這堆文件,開始認真的翻閱起來,“你想總結什么,我幫你看。”
江舒玄看著她呼啦啦地就翻完了一個文件夾,他:“……”
“你怎么受傷的?”翻第二本文件的時候,顧溪橋抬頭,一雙清眸直勾勾地看著江舒玄。
“不小心。”聽到這句話,江舒玄鎮定自若地道。
“我會信?”
江舒玄頓了一下,他清咳一聲,“真的。”
“你不說也行,我去問一餅,”顧溪橋依舊很淡定,“總會有人告訴我。”小樣!還敢瞞她!
聽到她的這句話,江舒玄目光游離,“我去探煞氣漩渦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分心了……”
“短信?”顧溪橋抬頭,她盯著江舒玄冷硬的臉看了一會兒,盯得他臉色有點發紅,“什么短信?”他這么理智淡定的一個人,竟然會因為一條短信分心?
“關于你的……”說到這里,江舒玄咬牙切齒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一條短信,將上面的人影指給她看,一臉的控訴,“這人是誰?”
顧溪橋將頭湊過去,瞄了一眼,嘴角一抽。
一張照片,看人影是她跟應旭。
“就因為這個?”她不由扶額,想到他背后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又是心疼又是氣,“你是不是傻!”
還就因為這個?江舒玄指著應旭的側臉道,“你看他看你的眼神!”
顧溪橋再次看了過去,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手機像素再好,看到人的臉也就是一個點,哪兒有什么眼神?她坐直了身體,瞄他一眼,“那今天那個夏侯程沁呢?”
聽到這句話,江舒玄眼眸沉了下來,他垂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明天就讓她消失。”
這語氣,怎么也都有點天涼王破的感覺。
顧溪橋簡直哭笑不得。
“行了,別犯傻,”只是看他一臉認真的神色,顧溪橋正了神色,“江哥哥,你聽到我說的沒?”他身份特殊,牽一發動全身,不能如她那般隨心所欲,更重要的是,天道難違。
這一次,顧溪橋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脖頸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顧溪橋偏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濃墨一般的眉緊緊擰著,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好好睡了。
顧溪橋伸手,慢慢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輕嘆一聲。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偶爾翻紙的聲音。
一筒整理的文件不多,這些東西顧溪橋也有插手,大多是她看過的,再加上看起來快,她沒有花多少時間就翻完了,翻完之后便開始拿筆將主要的線索一字一字的記錄下來,等江舒玄醒過來再給他看。
這一覺,江舒玄從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沙漠里中午跟晚上溫差很大顧溪橋中午穿的還是白色的長裙,到晚上的時候,已經披上了那件淺藍色的外套,她打開門,將整理好的文件遞給站在門外的一餅。
一餅手才剛剛抬起來,還沒敲門,門就自動開了,驚訝了一會之后他就接過了顧溪橋手中的文件,老大今天速度這么快?
“顧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是送過來還是一起去大廳吃?”一餅問道。
顧溪橋想了想舒玄背后的傷,搖頭道,“送過來吧。”
一餅點頭,剛準備離開,屋里面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一條去接受懲罰了沒?”
“我跟一筒正準備帶他去。”一餅俯身,心里默默為一條點了一根蠟。
江舒玄慢慢走出來,淡淡道:“晚飯不用送過來了,你下去吧。”
他目光太冷冽,一餅如芒在身,忙不迭地離開了。
“三級懲罰,一條干什么了?”顧溪橋抬頭看向江舒玄。
“軍令如山。”江舒玄皺眉,“你管他干嘛?”
說完之后拉著顧溪橋的手,“帶你去吃東西。”
“哎你的傷!”顧溪橋怕反抗地太厲害讓他的傷流血,緊張地道,“江舒玄你不要命啦,好好呆在房間里不行嗎?你要吃什么我給你去拿!”
江舒玄停下步伐,低頭看她,“叫江哥哥。”
顧溪橋:“……江哥哥。”
江舒玄滿意地繼續拉著人往外面走。
城中,一筒跟一餅送一條上刑。
“這次,我真一點也不同情你。”一餅看著一條,拍拍他的肩膀,“你說你放誰進去不好,你竟然放夏侯程沁進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
一餅突然想起來這是外面,立馬閉嘴,然后看著一條,“自己節哀吧。”
一條搖頭,“當時夏侯程沁說世上只有她能治老大,我就算是拼著被老大砍掉的風險也得放她進去。”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不會后悔。
“你放她進去了,老大就會接受她的治療?”一筒輕聲道。
這句話一出,一條一噎,他想起江舒玄的性格,確實能做出這種事。
“你要慶幸,好在當時顧小姐來了,否則你看到的會是血濺當場的狀態。”一餅抿唇。
一筒嚇了一跳,“那么兇殘?”
“你以為顧小姐放出那條長河是為了什么?”一餅輕笑一聲。
“不是為了教導傈僳族的人?”一筒懵懵懂懂。
一餅鄙夷地看了眼一筒,“顧小姐雖然看起來良善,但并不是傻子,想想帝都那些白家等人,哪個不是被她虐得要死要活。她今天放那條長河,不是為了傈僳族好,而是為了阻止老大動手。”
對于顧溪橋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了,尤其是他們這些人,知道的遠比外界人要多。
帝都那些人,的罪過顧小姐的,哪個不是被虐得要死要活?一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難怪老大喜歡使喚你。”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上天?
三人繼續朝前走去,路過夏侯家藥堂的時候,一筒突然停下了腳步,一餅跟一條疑惑地看著他,“一筒,你干嘛?”
一筒不說話,只是皺著眉看著坐堂的夏侯程沁。
夏侯程沁魂不守舍地自樓門回來,她這一生所持有的信念全都被摧毀,顧溪橋所展示的一切都將她打擊地體無完膚,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這條巫師之路走得到底是對還是錯?
“夏侯小姐,王族長家的小少爺病了,抬到大堂中來了,您趕緊去看看!”一名微胖的男人進來,恭敬地道。
他看著夏侯程沁,眼里是滿滿的崇拜。
夏侯程沁愣了一下,被摧毀的信仰重新建起,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苦學的傈僳族的巫術不會比不上一個來路不明的黃毛丫頭,如今加上藥堂中的人都用崇拜信服的眼神看著她。
這給了她極大的自信心和勇氣,她神色變化了一下,眼中從茫然失措變成了堅定。
“夏侯小姐,您救救我兒子吧!”王族長抱著自己的小兒子進來,哽咽地道。
夏侯程沁拿著符走過來,還未看,就聽見一道聲音傳過來,“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將兒子交于夏侯程沁手中,她只會害人,不會治病,前方樓中住著顧小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請她為你的兒子看病。”
王族長抱著自己的兒子,見原本在畫符的夏侯程沁聽到這個聲音,手頓住了,他不由聲色厲茬地轉頭,“哪里來的黃口小兒,夏侯小姐家中世世代代為醫,所承巫師之道,不知救下了多少人,豈是一般人可比!”
“夏侯小姐,莫要管這個瘋子,您治病就好。”說完之后,他回頭看著夏侯程沁,眼光中依舊是崇敬之色。
一筒被氣樂了,顧小姐說了,夏侯程沁所承的巫術本是呼風喚雨之術,驅邪什么的不在話下,但是救人的時候根本就不遵循一般的依麗,到時候病發起來,就是回天乏術!
他拉住一個剛要進去的病人,粗脖子粗臉地道,“你聽我說,去找顧小姐,或者去找其他醫生,夏侯程沁會害死你的!”
“這里有了夏侯小姐,還會有哪個醫生敢出啦班門弄斧?”那個病人撇開一筒的手,嗤笑道,“你不是我們這里的人吧?等你看到夏侯小姐手到病除的時候,就知道她的神通了,什么顧小姐,我看你是那位什么顧小姐派來的人吧,真是,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夏侯小姐這來叫囂!”
說完,聯合著周圍的人,將一筒轟出去了,“回去告訴那位顧小姐,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眾人哄笑一聲,真實,不知道哪里來的人,也不打聽打聽夏侯小姐的身份,就敢上前挑釁。
簡直不知道所謂!
夏侯程沁自然是認出了一筒,聽到一筒的話,她被氣得心肝肺都在疼。
好在周圍人的反應給了她信心,她快速畫了一道符貼在王族長孩子的腦門上,又喂給他符燒盡的水,那孩子轉瞬就醒了,看到那孩子醒了,夏侯程沁松了一口氣。
周圍人直呼神跡。
一筒在一旁直跳腳,“竟然敢無視我的話,過不了幾天等你哭著求我,我也不給你引薦顧小姐!”
“一筒,你剛剛什么意思?”一餅跟一條也走過來,不知道一筒為什么突然發瘋,會說出這番話。
“我不就是看那個小孩子可憐,才七八歲,就要被夏侯程沁治死了,顧小姐說過,她的符只是用一種神秘的力量暫時控制了身體,但是病理還在,到時候一復發,神仙也救不了。”一筒再次看了眼那個悠悠轉醒的小孩,咬牙切齒,簡直想把夏侯程沁碎尸兩段,“偏偏這里就只有一個巫師,沒有其他醫生!”
“真是信口雌黃,竟然敢咒我兒子!”王族長罵道,“趕緊滾離這里,夏侯小姐本事豈是你能想象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說著,用掃帚趕走了一筒等人。
一筒拉著一餅一條離開了這里,抹了把臉,“小看顧小姐,有你們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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