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煩花:
顧溪橋一早起來,出去跑了幾圈,而后站在空地上打五禽戲,用上了那本破書上的心法,凝寂其心,止于丹田,配合著五禽戲效果很顯著,越發襯得她唇紅齒白,發如黑墨。
站在她身邊的老爺爺看了半晌,然后自己又打了一遍,發現總是達不到她的那種玄乎的氣勢。
聽他說了自己的苦惱,顧溪橋一愣,然后瞇眼笑了,她打五禽戲的時候是配合著古武心法來練的,自然會有玄氣流動與手足之間,但是她不能跟他說實話,于是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給了老爺爺一個口訣。
四季調神大論分為春三月、夏三月、秋三月和冬三月,此為《黃帝內經》的養氣養神篇,適合各個年齡段的人,顧溪橋特地將要點仔細說給老爺爺聽,直到他記住了,她才離開。
江舒玄在大路上等她,他一直知道顧溪橋有晨練的習慣,但卻是第一次看她晨練,心里委實驚了一番。
不說別的,開始的時候她跟他一起跑了半個小時,期間呼吸頻率一直處于綿長的狀態,沒有半點兒紊亂,跑完之后她說她還要打拳,然后他就等著她打拳,其實心里是存著點看笑話的心思,可看著看著他卻認真了。
五禽戲分為虎戲、鹿戲、熊戲、猿戲、鳥戲,自古流傳至今,可江舒玄從未見過有人將這簡單的五禽戲練到這種境地,似乎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天地的靈氣。
若她會古武,憑此天賦,定會是萬人之上。
江舒玄腦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半晌過后,又搖頭,練古武的人不是蘿卜白菜,而且……她已經過了最佳的年齡。
看著那人影漸漸靠近,他那惋惜的目光逐漸溫和起來。
顧溪橋一路小跑到他身邊,她把頭發扎成了一個馬尾,額頭有一層薄薄的汗跡,白皙柔嫩的臉上紅撲撲的,清澈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此時正仰頭看他,“等急了吧。”
她本來跑完就回去的,但是她有輕微的強迫癥,每天早上習慣了跑步,再打五禽戲,不打心里難受。
“不急,擦擦汗,”江舒玄從兜里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顧溪橋接過,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你這五禽戲打得挺像那么回事兒,有跟誰學過嗎?”
顧溪橋擦完汗,正在糾結要不要將這塊沾了汗跡的手帕再還給他,被他一問,就忘記這茬了。
“有練過,以前在鄉下的時候鄰居的老大爺教我的,小時候懶得跟一群捏泥巴的孩子玩,就整天纏著他教我這教我那的。”顧溪橋瞇著眼,晶亮的眸子突然暗淡下來。
江舒玄看她一眼,然后說:“快點,回去吃完買菜。”
提到這個顧溪橋眉間發苦,加快了步伐,其實,今天一早起來她就……后悔了。
不過她會做飯并不是吹的,吃完早飯就去了附近的賣場買菜,鑒于江舒玄這種一看不是去賣場的人,顧溪橋拒絕了他的陪同,跟張嫂一起去了,期間只發了條短信問江舒玄有沒有喜歡吃的。
江舒玄只回了一句話:“只要是人吃的。”
得,白問了。顧溪橋將手機塞回兜里,站在一堆蔬菜前,略微看了一眼,而后伸出隨便挑了幾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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