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上弦月
沈青禾看著眼前的宮先,總覺得這個人很古怪。
說自己是散修,修為卻讓人察覺不到他的高低,似她如今元嬰圓滿期的修為在整個天極宗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但她完全看不出宮先的修為。
“青禾仙子可知無涯君去了何處?”宮先似察覺到沈青禾打量的眼神,看向沈青禾問道。
他的眼神溫和,神情無害,沈青禾卻覺得他跟蕭塵一樣都是雙面人,她的直覺不會有錯。
“無涯君在與我成親當日消失不見,我如何能知他去了何處?”說及此,沈青禾突然話音一轉,“是了,宮道友似乎對無涯君很感興趣?”
宮先聽得這話沉聲而笑:“四海八荒所有人都對無涯君有興趣,我也未能免俗。”
沈之瑤覺得是這個道理:“要不我還是待在碧霄樓,哪兒都不去吧?”
她數次去找蕭塵,蕭塵卻在春風閣設了結界,她進不去。
只宮先沒想到他來遲了一步,東方無涯在前些日子消失無蹤。
待冷靜下來,她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沈青禾輕摸白繩:“你這么怕宮先?!”
“阿姐最近出入要小心點,若遇到陌生人,別傻乎乎地跟人跑了。”沈青禾不放心地叮囑。
沈青禾與宮先對視,不緊不慢地道:“我與宮道友素不相識,宮道友稱不上是我的客人,我甚至不知道宮道友此趟前來是否懷有惡意,我為何要送宮道友?還是說,宮道友想在天極宗強行帶走我呢?”
沈之瑤覺得妹妹天真得可以。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必要再提起。無涯君早就喜歡上了青禾,卻克制著不愿意接近,若非夢殞多事,青禾與無涯君不可能有后來的事。
只等她反應過來,跟前已沒有了宮先的身影。
她最好奇的是,上弦月偷走了雪骨草已快一萬年,現在的上弦月到底是什么樣的修為?
再有上弦月來自何處,背后可有強大的靠山?如果宮先就是上弦月,為何他現在才來找東方無涯。
她深知白繩有靈性,懷疑它是不是在對她示警。
沈之瑤輕咳一聲,回道:“無涯君走了,你與他的親事也到此為止,上弦月應該知道這一點,不至于來找你的麻煩。”
還是說它也不喜歡宮先?
當初上弦月從東方無涯手中搶走了雪骨草,害得東方無涯至今都未能喚醒體內的神力,之后上弦月便不知所蹤。
誰知下一刻,宮先便到了她跟前,速度之快,讓沈青禾頓住了目光。
就連東方無涯都不知道上弦月是什么樣的來歷,而且過去了這些年,可以喚醒東方無涯神力的雪骨母草被上弦月得到,上弦月的修為指不定已到了渡劫期,很快飛升也沒準。
今日上弦月突然出現在天極宗,可不正說明無涯君的擔憂是對的?
沈青禾心情很復雜:“我也只是猜測。無涯君待我確實很好,我就怕自己拖累了無涯君。”
沈之瑤聽后傻眼:“你確定宮先就是上弦月嗎?他不會是覺得你知道無涯君的下落,想從你這里找到突破口吧?不過也是啊,無涯君這么多年不沾風月,偏偏要娶你,傻子都知道你是無涯君的軟肋,不找你還找誰呢?”
就在這時,白繩突然纏緊了沈青禾的手腕。沈青禾低頭看一眼白繩,白繩卻纏得她更緊。
“傻丫頭,你要搞清楚,是無涯君拖累你。你知道他很早以前就……”
若真如她所想,宮先就是上弦月,那上弦月是為了東方無涯而來嗎?
難怪宮先給她的感覺很不好,難怪宮先表面上說來見她,其實卻在旁敲側擊東方無涯的下落。
白繩突然飛在空中,快速寫了一個大字——月!
那廂南笙在天極宗覺得很無聊。
宮先見沈青禾如此淡定,突然間笑了:“來者是客,青禾仙子不送客人一程么?”
回到碧霄樓后,沈青禾第一時間把宮先剛才來過的事說了。
果不其然,宮先大有來歷。
這時白繩再度纏緊了她的手腕,似乎更緊張了,這家伙應是不希望她去送宮先。
宮先似沒料到沈青禾這樣直接,他好一會兒才笑了:“有意思,不愧是他……”
“我怕上弦月做甚?明明是他偷走了雪骨草,他還有臉來找無涯君。等我修為足夠強大,我一定要去會一會上弦月,幫無涯君討回公道!”沈青禾正義凜然地道。
沈青禾看得真切,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東方無涯提到過的上弦月,難不成剛才的宮先就是上弦月?
她想起一件事,白繩曾經跟過東方無涯。后來東方無涯來到天極宗,才把它扔進法寶庫,從此它不見天日。
宮先會不會早就來到了天極宗附近,而且已事先打聽東方無涯的下落?得知東方無涯失蹤的時候,他才想起她這個差點跟東方無涯成親的女人,想從她這兒知道東方無涯的蹤跡。
接下來的話,沈青禾沒聽清楚。
說她自私也好,忘恩負義也罷,她還是慶幸東方無涯走了,他們的親事未成,不然青禾真要被東方無涯連累。
“如果宮道友是想見無涯君,那我幫不了宮道友,因為我也在找無涯君。宮道友若無其它事,請吧。”沈青禾說著就想離開。
她不變應萬變,神色平淡地看著宮先。
她想找晏長生,卻發現晏長生也閉關了,她見不到晏長生的人。
宮先一消失,白繩終于不再緊纏沈青禾的手腕,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氣。
沈之瑤的話突然打住。
“阿姐怎么不繼續說?”沈青禾不解。
她想找沈青禾的麻煩,沈青禾的修為卻比她高出不少,又時常待在碧霄樓,她進不去。
明明她離開天極宗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為什么再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就連天極宗的其他弟子看到她也是繞道走,以前對她的身子感興趣的吳克對她也是冷言冷語。
她覺得自己此趟來天極宗毫無意義,當然,這個想法在她遇見宮先之后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