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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伊水過來，韓小蕊正在石桌邊上坐著。
韓小蕊泡了一壺桂花茶，“水姐，喝茶，今年的新桂花。”
陳伊水也不客氣，洗洗手，坐了過來，端起來喝幾口，渾身舒坦，“韓總，家里還有嗎？給我一點，這桂花味道夠勁兒。”
聽著陳伊水豪爽的話語，韓小蕊點頭，“有，你等一下，我給你拿。”
塑料袋里裝著桂花茶，韓小蕊再次從屋里出來，大約有一斤，“先喝著，喝完，再來拿。”
陳伊水笑笑，接了過來，“那我就跟你客氣了。您家的桂花茶，真的不錯。”
“水姐，說吧，你專門讓我等你，有什么事情？”韓小蕊問。
陳伊水回答：“這次咱們出海，你猜猜咱們后面跟了多少艘船？”
韓小蕊一愣，“咱們自家就有十六艘船。雖說大海茫茫，間隔幾百米一艘船，但也算是不短的隊伍了。其他的船跟上，很密集啊！”
陳伊水苦笑，“何止密集？我們公司的船，自動間隔至少五百米，可那些跟蹤咱們船的那些漁船，往我們船隊中間穿插。有時候咱們兩艘船之間，能有三四艘。”
“如果不是為了航行安全，那些人恨不得再塞進來幾艘。我粗略數數，這一次跟著咱們船隊出去的，足有六十八艘船。”
韓小蕊一愣，“六十八艘？這些人也太……太過分了。全申城的船，難道都來了？”
陳伊水搖頭，“雖然沒有全部來，但這樣下去，對咱們的船隊很不利。在海上，又不能意氣用事打架，會死人的。”
“這次我們這些船長小心翼翼才沒有纏網，以后未必有這樣的運氣，咱們得想個辦法。”
韓小蕊想了想，問：“那些人收獲怎么樣？”
聽到這話，陳伊水得意笑笑，“我們金山灣是媽祖庇護的，我們都爆倉了。那些爭搶者穿插在咱們漁船中間的漁船，撈的沒有咱們多。”
“我這次專門讓小玉拿著望遠鏡，盯住跟我們船周圍的漁船。對方也用望遠鏡看我們這邊，每次我們起網，他們也起。我們這邊有時候爆網，也有半網，但他們就不行了。那幾艘船上，最好的收獲，估計只有咱們一半。”
韓小蕊思索片刻，“即使這樣，可能對他們來說也不錯了。畢竟這才四天，再撈三天，或許能撈更多。”
“我比較好奇，那些人并不是跟咱們一起走的。大海茫茫，他們怎么找到你們呢？”
陳伊水面露嚴肅，“對，我也疑惑呢。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不可能知道。我懷疑咱們船隊里，有吃里扒外的。”
韓小蕊撓撓鼻尖，“水姐，我回頭跟楊叔說這件事情。對了，這些船不影響安全的情況之下，你們不要被激怒。咱們的目的是為了捕魚，不是為了斗氣。”
“雖說按照慣例，他們不應該那樣。可這些人不講規矩，咱們也不能如何。畢竟大海那么大，也不是咱們家的。”
陳伊水點頭，“嗯，這我曉得。當然不能在海上意氣用事，反正大海捕撈，靠的是運氣。咱們十六艘船，也不少。他們的船多，但不是一伙的。我們不怕他們，就是他們這樣很煩。一想到中間可能還有個吃里扒外的大老鼠，心里更煩。”
韓小蕊笑笑，“不怕，等那些人撈不到魚，賺不到錢，自然就散了。水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大意。”
陳伊水點頭，“放心，我和楊叔，還有其他船長都說好了。小蕊，你聰明，咱們怎么抓住這只大老鼠？”
韓小蕊撓頭，“有點難，不好抓。”
陳伊水嘆氣，“哎，如果好抓，我和楊叔都已經抓住了。”
“這個不急，而且無關大局。”韓小蕊笑道，“水姐，你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行，那我回家了，收獲很多，但也真累。”陳伊水是船長，更辛苦。
韓小蕊感謝，“辛苦水姐。”
“這應該的。”陳伊水笑了，拎著茶葉離開。
韓小蕊一邊思考，一邊手指敲桌子。
葉峰下班回來，看到思考問題的韓小蕊，“遇到難題了。”
“倒不算是難題，就是覺得有些棘手……”韓小蕊把事情言簡意賅地跟葉峰說了一遍。
葉峰一愣，“這么多船跟著，不跟下餃子一樣嗎？”
“你形容地很恰當。”韓小蕊笑道，“我倒是不擔心那些船搶劫，我比較擔心安全問題。那可是漁網，容易纏著。到時候一張網就毀了。”
葉峰摸摸鼻尖，“爭吵沒用，那就走正規途徑。你們去報案，就說那些漁船危險航行。如果沒有證據，下次出海你們就拍照片。”
韓小蕊眼睛一亮，“對啊，我怎么就沒想起來報警呢？開車，還要保持安全距離呢，船當然也要這樣。我找陳宇鵬幫忙，拜托海警那邊跟著過去一趟。”
葉峰點頭，“這事情，找什么陳宇鵬，找我就行。”
“啊？”韓小蕊一愣，突然想起來葉峰以前的工作了，“對，我老公在是個成功的企業家，以至于我差點忘記了你以前的光輝事跡。明天，我就讓楊叔報警。”
葉峰搖頭，“讓水姐報警。楊叔，或多或少跟那些船長認識，等那些人上門求情的時候，再讓楊叔出面。”
韓小蕊權衡之后點頭，“對，就讓水姐去報警。如果可以的話，把我船隊里的大老鼠抓出來就更好了。”
葉峰笑笑，“不難，等消息。”
第二天，韓小蕊找到楊志剛說了她和葉峰商量的對策。
楊志剛贊成，“小蕊，這次幸運，漁網沒被纏住。以后就沒有這么好運了。必須報警，我這就去。”
“楊叔，不用，讓水姐去。”韓小蕊回答，“等到那些船長來找你的時候，你再出面。一軟一硬，咱們把這事情解決了。”
楊志剛點頭，“這樣也行。”
當陳伊水得知韓小蕊讓她報警，陳伊水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就騎著摩托車去報警。
葉峰也找到了以前的同事，海警就以發現偵查器為由，會跟在金山灣的漁船后面。
這些都是秘密進行的，其他船長不知道。
三天后，金山灣捕撈船隊，再次出海。
陳伊水內心雀躍，那些孫子不來便罷；來了，絕對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