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解藥，我什么都招，都告訴大人！”說話的干瘦男子，滿腦門子冷汗涔涔，想必是渾身疼的難以忍受。
玉琳瑯朝他投去一眼，并沒第一時間給解藥。
那人“嘭嘭”磕頭，不停討饒，“大人，把我們送去府衙關押吧大人！”
斗不過，完全斗不過。這姑娘跟個鬼怪似的，精明的可怕。
與其再繼續受其折磨，還不如被她押進牢獄來的舒心些。
他情愿去面對官府的人，都不想繼續跟這如妖似怪的姑娘對抗。
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腳，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倒不如干脆臣服，也免得多吃痛苦。
想到此，那假農戶越發虔誠磕著頭，露出一副相當真誠的笑容，“大人。”
玉琳瑯手指一彈，丟給他一粒解藥。
假農戶如獲至寶，接過丹藥趕緊塞入口中。
解藥入口即化，那種刀鋸斧砍似的疼痛頓時一止，整個人仿佛重獲新生一般，周身輕松不已。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假農戶迅速起身佝僂著腰行禮，“大人如此聰慧敏銳，定已猜到我們這些人的身份。”
“我們祖上乃西川后裔，一直奉行等待時機的原則，落腳邊城這處農莊。”
“地下密道雖不長，但是我們祖上兩代人，花了將近二十年時間，一點點打磨挖掘成的。”
“下面通道比較寬敞平整，能走小推車。”
“為了防止引人懷疑，我們的人做事十分小心，一般都是深夜之后開挖，每天至多挖兩個時辰。”
“我們將密道逐步修建完后，只試用過幾次。平時只做維護，一般不會去用它。只等關鍵時候……”
那人仰頭看看玉琳瑯面色，小心翼翼說道，“而此次運送軍糧就是最關鍵之機。”
“我們一早得到消息，京城那邊定會運糧過來。”
“所以早作埋伏，經過幾次嘗試后，制定出黑風坡方案，果然一擊即中。”
“京中來的那些押糧官，果真是一群酒囊飯袋，遇事只會潰不成軍四處亂跑。”
“但但是大人，我們這么做，完全只是聽從上面的吩咐。”
玉琳瑯懂他意思。
他就是想給自己一行人開脫，意思只是聽命行事，跟她作對并非他們意愿。
但玉琳瑯這會壓根不想聽這些。
這些西川人秘密潛伏在這已久，他們手中掌握的肯定不止這么點信息。
玉琳瑯擺擺手繼續問道，“負責跟你們聯系的人是誰？”
假農戶搖搖頭，“我們這邊一般都是管事的跟上面進行接觸。他們來時十分小心，基本都扮作過路人模樣。”
“有時會裝成商戶，到我們這來收購些雞鴨，暗中進行聯絡。”
“至于我們，很少能有機會與上面那些人直接面對面說話。”似乎害怕玉琳瑯不信他所言，假農戶繼續說道，“大人，小的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不敢有所欺瞞。”
這人是典型的被打怕了，前面那顆毒藥，早已將他意志力消磨殆盡。
這會想讓他說假話都難。
玉琳瑯瞧他一眼，“那……你們一般多長時間聯系一次？”
這點假農戶顯然是知道的。
他想了想開口，“一般是兩到三個月聯系一回。”
“每回來之前，管事都會在中庭那棵樹上系一根紅綢，我們就知道，接頭人要來了。”
玉琳瑯頷首，“那他這兩天會來么？”
她想著，要是對方能自己過來，那她就順便將這幫人也一網打盡得了，省得一番事情做兩番手腳。
假農戶連忙搖頭，“不會的，前幾日剛送了糧出城，不會這么快聯系。”
“而且，上面人也說，這據點怕是要不安全了。其實我們已經在安排撤離之事，若大人您明日再來，說不定就遇不上我們。”
玉琳瑯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那是，我可能這輩子都遇不上你們這些蠢貨了。”
“大人是為何意？”那人臉上神色一滯。
“你說呢？”玉琳瑯冷哼，“狡兔死走狗烹，你們這些工具人，圓滿干完這一票后，自然都無任何價值了。”
“既然這個據點要廢，你覺得你們能去哪里？”
假農戶睜大眼，“不，不可能。”
“身為細作，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你們死了也不冤。”玉琳瑯瞟他一眼，又問，“下面多少人？”
“有兩百多人。”
“搶糧的人都在？”
“那只是一部分。”假農戶似乎還沒從方才的打擊中回過神，渾渾噩噩回話，“當時上面專門派了一組人過來指點我們。”
“所以那次搶糧才如此順利。”
玉琳瑯點點頭。這倒是，所謂兵貴神速，西川這出其不意的搶糧也是超效率的。
根本沒人反應過來，糧已被搶了且被迅速轉移走。
人手充足才是他們此次成事的根本。
“行了，下去給你的好朋友們收拾下尸身。”順帶看看出口通往哪里。
假農戶見她如此隨意，估摸不準這姑娘接下來究竟要做什么。
玉琳瑯自不會跟他細說，只讓他在前方帶路。
這人是個識時務的，玉琳瑯對他的配合十分滿意。
至于那不聽話的管事，哪涼快死哪去吧。
“下面不通風，被火烤過味道難聞。都戴上口罩護手，四幽點二十個人隨我下去，其余人都留外面等著。”
“是！”
玉琳瑯從空間里掏出個小太陽能燈拿手里。
跳落坑洞后，玉琳瑯隨手灑出一把凈化空氣用的藥粉，除了下通道里焦枯的味道。
四周雖煙霧朦朦，但燈泡亮堂堂的，照得十分清晰。
一路走過去，地上有不少受傷痛苦哀嚎的人。
玉琳瑯眼也不抬一腳踩過去，直接將一人手里握著的刀踩成兩段。
假農戶在前方帶路，看到這一幕不禁心有余悸。
這姑娘哪像那些柔弱的中原女子啊，這形象簡直跟他們印象中的閨閣女子大相徑庭。
“把這，這，這些都收拾了。”玉琳瑯隨手指指前后那些尸體與傷員，“弄干凈些，別整出疫病。”
四幽立刻帶人上前補刀。
“你們……”
“姑娘，前面有分岔，我們走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