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瑯低頭看它一眼,“此物周身清氣環繞,莫非是傳說中的天清石?”
小狐貍扭著小身板狂點小腦袋。
“那這地底下?”玉琳瑯眼睛噌一下發亮。
小狐貍瘋狂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人多眼雜,待夜深人靜時再來看看。”
玉琳瑯故意把帕子扔地上沾上泥,復又拾起走出去,“找著了,回吧。”
蘭香見她只是鞋面衣裙上沾了些泥土,并無其他大礙,不禁松了口大氣,“好的姑娘。”
玉琳瑯回房換了套干凈衣物。
二香湊上前來扶著她看了兩圈,“嗯,這肩部與腰身這邊似乎寬了些,奴婢幫您改改吧。”
玉琳瑯忙伸手阻止,“不用,就這樣,寬松好。”
梅香咧嘴一笑,“那柜子里的那些衣衫幫姑娘稍微改改。”
玉琳瑯心說不用這么麻煩,反正她也住不了多久,于氏給她準備這么多簇新衣物屬實有些浪費,她也穿不了幾套。
但見小丫頭睜圓亮亮的眼睛滿是期待瞅自己,又不忍拂她好意,便點了點頭。
倆小丫頭跟得了圣旨似的,歡天喜地回去做事了。
也沒問她,先前說要小憩,人怎會跑去后園假山那邊,還丟了帕子的事。
真是倆伶俐丫頭,玉琳瑯心中多了幾分喜愛,回屋翻了會書便歇下了。
晚間大舅二舅他們回來,霍老太太一高興,又吩咐開了家宴齊聚一堂。
多日不見的霍澤元風塵仆仆回府,帶回一則消息:從京兆府大獄內脫逃的陰癸,像是被人暗中接應走,杳無行蹤。
由于事關京兆府案件,其余他也沒多說,玉琳瑯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多嘴問什么。
用過晚膳又陪老太太瞎聊了會兒。
一家人驚奇發現,這位初初回府的表姑娘,似乎什么話題都能跟老太太聊上一點。
聊起養生之道更是滔滔不絕面面俱到,可把老太太哄的樂不可支。
霍澤寧默默瞅了小姑娘一眼,心里多了幾分好奇。
下午讓人從老太太藥瓶里偷了粒丹丸,他自己切了一小塊推算不出藥材成分,只能拿去給顏神醫驗看,然而至今還未收到任何消息。
顏神醫的小院大門緊閉,一直沒讓人給他傳消息,想來還在研究,他也不好貿然前去打擾。
小小一瓶丹丸,不過十數顆而已,便說能根治老太太身上痼疾,霍澤寧是不信的,只覺天方夜譚。
又陪老太太聊了會兒,夜漸深,眾人起身告辭,各自回苑休息。
玉琳瑯待夜深人靜后,才翻窗來到假山那邊,扛著一把鋤頭熟門熟路走進去繼續刨坑。
刨了不多時便刨出不少覆有天然清氣的石頭,玉琳瑯照單全收,暫時先收入空間。
小狐貍從她懷里蹦出來,跳到肩上揮舞著兩根爪子踩了踩,做出一副奇怪動作。
“什么啊?”玉琳瑯看不懂它啥動作,一鋤頭下去頓覺身子一空,人便往地洞里掉……
臥槽!陡然升起的失重感嚇她一跳。
好在還算鎮定,并沒尖叫出聲。
玉琳瑯下墜過程中,甩出腰間絲帶,猝然扎進旁側石頭。
隨之人便跟著緩了緩速,輕飄飄落在地上。
地洞并不深,看樣子也就五六米深度。
小狐貍噌一下站直身體,小眼睛發亮盯著石洞內鋪了一地的天清石,吱哇亂叫。
玉琳瑯拍了下它的腦袋。
假山下面居然是空的,所以這是……霍府密道?
大戶人家有密道也不足為奇。
她沿著地洞逛了一圈,地面上鋪著的天清石不計其數。
還有整塊整塊大的就嵌在石壁上,頂上也有好多……
這處地洞瞧著像是沒被完全開鑿的樣子,玉琳瑯走過去敲了敲一旁石壁,確定隔壁應該才是霍府正經密道。
也有可能是挖開后發現都是石頭不好整,又給搞上了。
這里就是一整個天清石礦洞,面積還不小。
玉琳瑯環顧一周張大嘴,“要把這些都弄走,這活得干到天亮啊……”
地上鋪著的這些收拾掉就行,可頂上和石壁上嵌著的,不得動手開挖啊!
絕對大工程!
小狐貍握拳以示鼓勵。
玉琳瑯撓頭想想,“我記得青牛那家伙有種什么五鬼什么符,說是關鍵時候能派大用。”
她翻了翻自己編織袋摸出一大把符,什么傳訊、引火,降水、封土的,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玉琳瑯從中翻出那張已被揉成皺巴巴狀的五鬼運財符,默念青牛給的使用口訣。
幾道黑黝黝虛影便出現在自己身側。
玉琳瑯面無表情指指整個石洞,一聲令下,“挖!”
天蒙蒙亮時,玉琳瑯才從地洞爬上來,口中罵罵咧咧直道小道士不靠譜。
畫的什么破符,使用時限就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還得她老人家親自動手敲敲打打,忙活到天亮才整完。
雖說累了一宿沒闔眼,收獲卻特別大。
玉琳瑯又用了張青牛給的封土符,把洞口的土弄嚴實拍平。
沒辦法,以前還有天清石在頂上支撐,不至于坍塌。如今天清石都被她撬走,不用封土符搞嚴實,來個人掉下洞就麻煩了……
好在洞口不大,她掉下去也算湊巧,若來個小胖墩保證卡那動彈不得。
玉琳瑯從假山縫隙出來,又將昨日家丁們挖開的土層全部填進去拍平才算搞定。
小姑娘一身灰頭土臉,都不用照鏡子也知自己目前有多狼狽!
小狐貍毛臉上均是高興之意,扒著她的肩膀打滾。
玉琳瑯又從旁搬來些不規則石塊填進那假山縫隙中,這才拎著小狐貍快速回房。
一晚沒休息,玉琳瑯索性掏出幾塊天清石圍在自己身邊,打坐修煉片刻。
真氣在體內游走七八圈后,疲倦之意一掃而空,玉琳瑯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睜眼一瞧,小狐貍早已躺在她身旁四腳朝天睡熟了。
玉琳瑯將天清石收起,把小狐貍塞進編織袋,起身打開門,“進來吧。”
長壽苑內
老夫人神清氣爽起了個大早,滿面笑意對于氏道,“也不知是不是瑯兒扎的針管用,我好久沒睡這么好的覺了!”
于氏高興不已,復又想起什么,擰眉問,“母親,小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