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玉狐大人要不耐煩了
封樓調查,不啻為晴天霹靂。
于問璋淡定不起來了,聲音都隱有幾絲怒意,“玉狐大人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你有證據么?就說……就說我這接連出了倆樁人命官司?”
這消息若放出去,他風月樓往后還要不要做生意啦!
這玉狐大人該不會是對家依人閣派來,故意搞事的吧??
“證據自然是要去搜。”玉琳瑯慢條斯理回了一句,看向于樓主,眼神冷漠又無情,“現在,要在你們整個樓中實地調查。你確定不遣散那些客人?”
于樓主氣得說不上話來,只覺頭又痛了。
元歌驚慌失措,“那,現在去遣客,我們要跟客人怎么說?”
靈鶴還在一旁安慰他們,“你們不要急啊,只要查清楚就沒事了。”
玉琳瑯再次無情打斷,“如果確定此為第一案發現場,你們樓里上下,包括打雜采買所有人,十二個時辰之內,暫時不能離開這里。”
玉狐一旦露出這個“你小子最好別來找揍”的眼神,誰都知道她心里已經不耐煩上了。
于樓主差點哭出來。
他長袖善舞這么多年,跟哪位官員打不好交道來著?頭一次碰上這種單刀直入,會赤果果將威脅隱于話中的大人。
玉狐大人也太耿直了!
看把孩子們給嚇的。
她丟下這句話,便帶赤兔青牛徑直往外走。
玉琳瑯看向于樓主,眼里透著絲絲寒氣,“不如,把你的客人們都召集過來,本官跟他們好好商量?”
于問璋小步上前,“那里是后園子范圍。飛雨閣那邊通常都被租出去用作詩會文會用途,提前五日預定。”
靈鶴大人不敢說話了。
玉琳瑯冷臉看向他,幾乎已經把“我要不耐煩了”幾個字,明明白白寫到臉上。
靈鶴瞧著一群圍上來委委屈屈想掉淚的男孩子,只能安慰完這個又去安撫那……
靈鶴大人剛張口說了聲“狐狐啊”。
“那是什么地方?”赤兔指著對面一棟閣樓問。
于樓主求救似看向靈鶴。
這種時候最好莫挨老子,除非你想挨打。
小鼓帶著人默默跟在他們身后,
上到三層,玉琳瑯便與赤兔直走向廊道盡頭,推開窗戶向外觀測。
于樓主苦著臉跟上去解釋,“三樓,誒呀,三樓都是一些租客長期租住的客房。我們也不好隨意入內的。”
玉琳瑯尋思這于樓主還挺會物盡其用的。
何千越心里打了個突連忙接口道,“那,我們跟那些客官商議一下吧。”
“初六初七兩日有租出去用么?”
“下面這池子通向外面么?”
玉狐便丟給他一記眼刀,“你給我閉嘴。”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瀾衣公子他們三天前,大概是初八那日午時,用來宴客會友,前后幾日都沒其他人租用過。”何千越給出肯定答復。
“我看你這后園,草木修剪的都很不錯,平時可有人打理?”玉琳瑯轉頭看向于問璋。
于樓主答道,“那自然有的。”
玉琳瑯點頭,“你把花匠叫來,想問幾句話。”
何千越便讓小廝去叫了。
于樓主心里七上八下打鼓,望著玉琳瑯小心翼翼問,“玉狐大人,這……這后園有什么不妥之處么?”
玉琳瑯笑了笑,“得去那邊看看。”
一行人又跟著他們往樓梯口走去。
于樓主提著長衫衣擺蹬蹬蹬跟在玉琳瑯身邊,很是小心地問道,“玉狐大人,咱們這是要去后園子查看?”
此時這風月樓內客人漸多,小廝們正笑臉迎客,把人往內里邀請。
乍一看玉琳瑯十數人魚貫從樓上下來,連忙迎上前。
“沒事。”于樓主強自鎮定,朝小廝點點頭,“你們先忙你們的,我們陪幾位大人去后園走走。”
好幾個客人目光落在玉狐赤兔等人身上,略帶幾分詫異。
待他們離開后,才竊竊私語相互詢問。
玉琳瑯兀自算著時間也沒言語,領著一行人以尋常速度來到后園,再走至樹木蔥蘢的飛雨閣下。
“這園子看似不大,但花木頗多,卵石小道也鋪的彎彎繞繞。”赤兔沉吟幾許道,“若按方才的速度,從主樓走到這邊,大概需要盞茶時間。”
玉琳瑯點頭,與她心里推算的時間差不多,也就相當于十至十五分鐘。
一行人走到飛雨閣前,元歌忽然低聲驚呼,“誒呀,我適才忘了。瀾衣公子方才說,今日要用飛雨閣會友,這會應該在上頭呢。”
玉琳瑯挑眉,“先前于樓主還說,使用飛雨閣得提前五天預定。”
于樓主尬了一下下,心里暗暗腹誹,那自然得看人啊!那要是達官貴人前來,我這還能端著說要五天預定?
心里如是吐槽,面上卻帶著笑輕聲解釋自圓其說,“哦,那是因為瀾衣公子是我們風月樓的長期租戶。他在這訂了半年的金楓閣廂房,自然是有無限使用飛雨閣的特權。”
赤兔幾人能明顯感受到狐狐周身低氣壓環繞,感覺隨時會爆的樣子。
雖不明就里,但不妨礙他們幾個收斂氣息做小伏低,乖乖不吱聲。
論看臉色與識時務,靈鶴稱第二沒人敢做第一。
赤兔帶頭當鵪鶉,靈鶴青牛都不講話,默默聽玉狐大人輕言細語懟人,“能上么?不能上,小鼓你帶人回司里,把蓋過印信的搜捕文書取來。”
于樓主臉色大變,硬生生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玉狐大人說哪里話,這怎么不能上?能上能上,哪里都可以。”
他轉頭低斥跟在身后當木頭的小廝,“還不趕緊去通知瀾衣公子他們?”
小廝委屈巴巴哦了一聲,搶在眾人前面飛奔上樓。
“玉狐大人,請。”
玉狐大人冷哼一聲,“也不必勉強,可別打擾了別人附庸風雅的詩會。”
于樓主苦笑不已。
其余人也不敢吱聲,跟著這位面無表情的玉狐大人徑直往飛雨閣內走。
玉琳瑯心中有氣,腦子里早已把師兄揉成面團摔打過好幾頓,放進油鍋里炸了又炸。
想象著楚瀾衣頂著泡面頭從油鍋里爬出,驚恐大叫“師妹饒命”。
我饒你個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