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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然預料到了,想必是要去通知他家的主子君已入甕罷!只可惜,究竟誰是周興,誰是來俊臣,還尚未可知呢!”
他以為自己是來俊臣,可李錦紓難道就不會是那持甕人?
雖然裴高同余德奎二人已瞧不見蹤跡,但郡王府內的路線,李錦紓早已爛熟于心,是以不需裴高引路,李錦紓也能領著自己手底下的三人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主院門前。
只不過這一路行來,竟沒教他們碰見一名留守此地的護衛,亦或是赤焰暗衛中人,這可絕不是個好兆頭。
李錦紓雖面色如常,心中卻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
腳下似有異物,低頭朝地上一瞧,果然同門前那名校尉說的一般,有石灰灑落滿地,已然沾上了李錦紓的鞋底,更有陳年酸醋的味道不時鉆入鼻中,刺的人鼻尖酸癢。
視線緩緩上移,李錦紓隨即開始打量起這座雖然寬敞,但并沒有太多飾物的院落。
只瞧見不光是院子的門環上,還是附近植的那幾棵白槐樹上,乃至是幾間屋子的窗柩之上,都被裝飾上了新鮮采來的艾蒿。
靈眸遺落庭間石桌,那些被插在水瓶子里,艱難養活著的幾株鮮活蒼術。
只停駐沒多會兒,李錦紓便移開了視線,余光一晃而過,想必放置在石桌旁的那口紫銅大香爐里正熊熊焚燒的,便是已然經過藥用處理的干蒼術根莖罷。
剛踏入院中,指尖還沒撥到那片蒼術葉芽兒,便只聽到院門被人從外關閉,而屋內則嘩啦啦沖出一大幫子人來。
這些人瞧著體魄甚是強健,身高皆超過六尺有余,身上穿著皆是禁軍樣式,右手齊齊搭在劍上卻并未出鞘。
就在他們的身后,是被兩名禁軍侍衛扣押在手的余德奎同裴高。
李錦紓見狀,頓時笑瞇了眼眸,甚至還有心調侃兩句:“咦?這不是先行一步的裴典軍同余縣令嗎?你們這是做了說不得的什么污糟事,怎的還教人給抓起來了?”
什么說不得的污糟事,他們分明什么都沒做好嗎?
可偏偏嘴還被他們用巾帕給堵上了,簡直就像是默認了李錦紓說的,他們做了什么說不得的污糟事,才被人給抓起來!
無法替自己辯駁的感覺可真不好受,裴高甚至開始在心里暗罵起李錦紓來,近乎忘了自己身邊那些個,才是將他們五花大綁的罪魁禍首。
要說眼前這兩個可真是沒一個聰明的,根本就沒人聽出李錦紓的話外音,她這一句分明是在暗諷那些個禁軍侍衛的背后主使,而非他倆才是!
“大姑娘?”
雷霆就護在李錦紓的身后側,而那兩名護衛則是立于兩邊守候。
見那些人似乎來勢洶洶,其中一人忍不住抬眸看向李錦紓,輕聲喚上一聲詢問。
“嗚嗚,嗚嗚嗚嗚……”
見李錦紓揚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那邊的裴高便開始不斷發出低鳴聲,不知是想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想向李錦紓求救。
畢竟相比較李錦紓一行,裴高和余德奎就沒那般好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