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宏新亦是恨得咬牙切齒,怒道:“李承志那個狗賊,若不殺他,何以解恨!”
“若不殺他,何以解恨?若是殺了他,那些死去的人們就能回來嗎?”
李錦紓搖首嘆息:“也唯有解恨而已。”
那些慘遭毒手的人們,再也回不來了,縱然殺了李承志,也回不來了。
李錦紓眺望著遠處蔚藍色的天空,眼底暈開一抹嘲弄。
當年死于臨安一役的,又何止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其中更不乏李錦紓母族的眾多親眷至交,可偏偏害死那些人的,卻正是李錦紓父族的人,生活往往充滿了諷刺。
就連那位馮修明誓死想要殺死的人,若是真論資排輩起來,雖已出了五服,但李錦紓還是得喚上一聲表叔祖父的。
“難道就因為這樣,就不去報仇了嗎?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們,否則終有一日,他必將死在我們手中!”
巴宏新面露韞色,氣紅了一雙眸子,刁老二亦是怒不可遏。
反觀一旁的馮修明似乎已經冷靜了不少,坐在那里眼神閃爍不停,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他朝李錦紓那廂挪動了兩下,逼視著她道:“你的意思,只要他對你無用,你就不會阻止我們殺他,對嗎?”
“自然,不僅不會阻止,或許我還會幫你們一把。”
李錦紓緩緩起身,踱步來到馮修明的身邊,竟蹲下身來,親自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剩下巴宏新和刁老二兩人,自然不用等李錦紓親自動手,阿桃十分有眼力見的上前,將他們都給松綁了。
那三人被松了綁,卻并未起身,只因身上的藥勁兒還未過,便只能席地而坐。
李錦紓站起身來,與身材高大的馮修明幾乎持平視線,從袖中取出一物,置于他的眼前。
“它怎么會在你手里!”
馮修明本還在思考李錦紓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乍然間看到那塊腰牌,滿目錯愕。
伸手將那腰牌一把奪過,細想之下的馮修明面露驚恐之色。
巴宏新和刁老二趕緊圍坐過去,同樣盯著那塊腰牌,因受馮修明的影響,神色竟也有幾分慌張。
見馮修明如此,巴宏新忍不住問道:“將軍,這腰牌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看那腰牌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材質,上面只簡單鐫刻了鴻運二字,再看背面,赫然刻著一個氣勢洶洶的大虎頭。
“這是,你和鴻運鏢局,是什么關系?不,或許是,第五世家和鴻運鏢局,等等!第五,第五世家!莫非,莫非你是……”
馮修明望著李錦紓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阿桃和巴宏新,還有刁老二一樣,看看馮修明和他手中的腰牌,再看看一臉漠然的李錦紓,不明就里。
“敢問,大姑娘祖上,可有一位先公,名泓毅?”
馮修明說的字字清晰,問的極為謹慎,看來他還不曾忘卻昔日恩情。
李錦紓不顯于色,朝阿桃揚手道:“將他二人帶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
阿桃雖有不解,但并不敢多問,依著李錦紓的命令打開房門,喚了兩個人進來,把巴宏新和刁老二兩個人帶離了此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