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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教他們做人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4日  作者:越寫越菜的老寶貝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越寫越菜的老寶貝 | 偷聽我心聲后 | 全家炮灰殺瘋了 
35.第35章

第35章

“夫人,侯爺要把焦大捆起來打板子!”

冬兒花錢買通了臨安侯田儒庚仁德院的貼身小廝,從那里聽來了消息。

春花一臉吃驚道:“侯爺瘋了嗎?他要打焦大?這……”

老夫人施氏都不敢明著動焦大,怕傷了仁善的名聲,侯爺田儒庚他怎么敢?

焦大可是臨安侯田儒庚祖父那一輩的老人,和田儒庚的祖父都能稱兄道弟,滿院子的下人丫鬟,誰見了焦大,不得喊一句焦大爺爺。

田儒庚他怎么敢的?

宋氏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她原本以為老夫人會派人來請她處理,宋氏做好了準備,正在琢磨對策,臨安侯田儒庚就要打人了。

她突然想起來那天田羲薇的心聲:渣爹會動手。不由得看向那個正在學著走路的小家伙,心中不由得感嘆,娘親不如女兒看的真切。

這田儒庚真真是個不要臉到了極致的家伙!他竟然連綱常都不要了,竟然要教訓曾經救過祖父的救命恩人!!!

這不是欺師滅祖是什么?

不過宋氏隨后也就淡然了,想起田儒庚的所作所為,倒也是,還有什么是田儒庚做不出來的?

隨后宋氏起身,淡淡的說道:“走吧。”

帶著冬兒,春花還有鋤藥、引泉兩個小廝一起,來到了田儒庚的院子——仁德院。

仁德院中。

焦大被綁在長凳上,嘴上塞了布條,梗著脖子叫,拿板子的小廝們不敢動手。

田儒庚讓打,管事的說夫人曾經吩咐過,萬不可打焦大的板子。他們都不知道該打還不是不該打。

田儒庚大怒,大步向前,甩了管事的一個大嘴巴:“放肆!本侯爺的話,你也敢不聽?”

管事的支支吾吾的說道:“侯爺。焦大打不得!夫人她……”

田儒庚冷笑不已:“呵!臨安侯府難道只有夫人,沒有我臨安侯了嗎?”

管事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當然不是,府里當然是侯爺當家。只是……”

田儒庚揮揮手,指使小廝們準備動手打焦大的板子。

“慢著!”

老夫人施氏身邊的嬤嬤趕了過來,替老夫人施氏傳話:“老夫人說,大老太爺還在世,焦大不能打!”

田儒庚怒極反笑:焦大這廝竟然請動了母親,還搬出來那個癱了十幾年,遠在汝陽老家的祖父?

這一切,一定都是宋氏搞的鬼!!!

一定是宋氏指使焦大,去做的那些事!

田儒庚快步走向真善院。

碰巧在門口碰見了宋氏。他這下更不懷疑了,一切都是宋氏在后邊搞的鬼!

“母親。”

老夫人施氏臉色陰沉:“混賬東西!你竟然派人綁了焦大,要打他板子?”

田儒庚仿佛聽錯了一樣,呆呆的看著母親,母親何時這么嚴厲過?

一看宋氏在旁,還真是宋氏添油加醋告的狀!

田儒庚向前一步,瞪了宋氏一眼:“母親,焦大這等刁奴,欺凌主子,一向囂張跋扈。被裁撤了,反而報復妹妹挽秋,向她潑糞!此等事情如若不教訓一下焦大,傳出去我侯府以后還怎么管教其他下人?也會讓外人笑話的。”

宋氏莞爾一笑。

在冬兒懷里的田羲薇也咯咯直樂:這個不要臉的田儒庚!你怎么不說焦大潑了左青青一身糞?你怎么不說焦大灌了田豫津一嘴糞汁?凈挑你占理的事說,當真是厚顏無恥。

田儒庚看見宋氏竟然笑了,頓時感覺受到了羞辱,提高聲音問道:“夫人,你笑什么?焦大以前是你院子的仆人,夫人也有管教不嚴之罪!”

宋氏淡淡的說道:“侯爺莫不是常年不在侯府,在外邊呆糊涂了!”

田儒庚頓時臉色陰沉,聲音陰冷的問道:“夫人,此話何意?”

田儒庚是真心想知道,宋氏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故而一問。

“老太爺還健在,太夫人也健在。二老雖然遠在汝陽老家,可終究還是家中最大的長輩。是侯爺的祖父祖母。焦大當年跟著老太爺出生入死,侯爺的祖父以前有多器重焦大,焦大的幾個兒子是怎么死的,侯爺不會不知道吧?”

田儒庚愣住了,他還真忘了。

宋氏提醒田儒庚:“三十年前。當年的老侯爺隨我父出征漠北,老侯爺被包圍,死里逃生的活著回來,多虧了焦大和他的五個兒子護著。老侯爺的部下,死的死,傷的傷。焦大的長子焦小大,次子焦小二戰死,三子四子焦三小、焦四小,也身負重任,突破重圍后也死了。五子焦小五也在亂軍中為了給老侯爺讓馬突圍,被敵軍萬箭穿心而死。焦大也身負重傷,被砍斷了一條腿,一只胳膊。”

田儒庚徹底愣住了,這些事他真的不太清楚。因為三十年前,他剛剛幾歲,那個時候因為老侯爺是走錯了行軍路線,迷路導致的戰敗,損兵折將,大傷士氣。當時的老皇帝大怒,把臨安侯府抄家了,想要全砍了!后來因為宋國公反敗為勝回京美言了幾句,老皇帝才格外開恩,但是臨安侯府已經被抄家了,老侯爺也被趕回了汝陽老家,所以那個時候,田儒庚也并未在意過焦大的事。

現在侯府又蒸蒸日上了,焦大的事情被擺出來,確實不好置之不理。

宋氏繼續說道:“焦大的兒子死絕了,孫子也夭折了。孤苦無依的,老太爺也不會說話了,而且遠在汝陽老家。侯爺想欺負焦大,自然可以隨意欺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不過……”

“我怕老太爺萬一知道了,他曾經的結拜兄弟焦大,如此忠仆,竟然被子孫后代如此羞辱,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一番話下來,田儒庚徹底沒了聲音。

怪不得母親也要攔著自己。

“可是,那便要讓焦大倚老賣老?隨意的欺凌主子?做主子的教訓不得,只能忍著?”

宋氏看田儒庚還不死心,于是便問道:“侯爺竟然認為是焦大欺主?真是可笑至極!就算焦大欺主,侯爺可知為何焦大要倚老賣老的欺主?”

田儒庚啞然無語,焦大這些年確實是個刁奴!而為什么是刁奴,他也不知。

宋氏臉色平靜的說道:“焦大的兒子死后,老侯爺也被陛下抄家,趕回了汝陽老家。焦大的五個兒子全部都是用草席子卷著,從戰場拉回來的,連個全尸都沒有。侯府那會倒了,也無力給錢,焦大用一只胳膊做了一個月才做好了棺木,用一條腿挖了七天七夜,才堪堪把五個兒子埋了。你可知焦大當時的絕望嗎?”

“后來焦大的孫子也死了。臨安侯府被陛下赦免,老侯爺賣了自己的銀馬鞍送去的銀子。他才風風光光的給孫子辦了葬禮。但是那些銀子,體面的葬了孫子,便也沒有了。他年紀大了,腿又斷了一條,胳膊也殘了一條,干不了重活。我便把他招進府里,安排一個閑差事。只當是為焦大養老,也為老侯爺做一份善心。”

“可是小姑子田挽秋,以府中開銷過大為由,裁撤了焦大的差事。焦大自然會有氣。”

田儒庚眉頭緊鎖:“既然如此,焦大是你院子的仆人,你應該攔著,不讓裁撤才對!”

田挽秋也說道:“是呀!當初我送了冊子過去,嫂子你也同意了呀!我年紀小不懂事,那些事我都不知道。真要知道,我也不能撤了焦大的差事呀!這要說出去,不得被外人戳我們臨安侯府的脊梁骨罵呀!”

老夫人施氏一臉嫌棄,指著田挽秋:“你給我閉嘴!”

田挽秋:???

隨后老夫人施氏傳來了惡狠狠的眼神,田挽秋這才低頭不語。

老夫人施氏說道:“兒媳那邊身體不好,最近沒有掌管家務。是我最后同意裁撤的。”

田挽秋:“……”

田儒庚:“???”

宋氏嘆了口氣:這還像句人話。

宋氏確實同意了裁撤其他下人的事,但是焦大的差事,是裁撤后安排去莊子。讓冬兒送冊子的時候,曾經告知過老夫人,焦大的差事其實可以安排到莊子上,做一些體力活。

但是焦大根本做不了體力活,所以老夫人的提議被焦大無情的拒絕了!老夫人無奈,只能裁撤了。

甚至焦大指著老夫人的鼻子罵她是個地主家生的小癟三,老夫人氣懵了,才當時一并裁撤了。

全家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田羲薇卻瞅準時機,一口口水,吐在了田儒庚的臉上:我呸!欺師滅祖的玩意!

吐了一口還不解氣,直接又吐了幾口,隨后爬到老夫人施氏坐的桌子讓,拿起一個茶杯,砸了過去。

田儒庚目瞪口呆。

老夫人施氏忍不住說道:“我的乖孫兒,那可是你的爹爹呀!”

田羲薇嘿嘿一笑,朝著老夫人施氏的臉就是一口口水:我呸!

這個時機可是千載難逢呀!

有本事你們現在打我呀!

哈哈哈哈!

如此嚴肅的場合,田儒庚自然不會打孩子。

老夫人施氏也沒空管田羲薇,只是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此刻她還有求于宋氏。

于是開口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先想個法子,安頓好焦大。莫要讓他再鬧了。”

“兒媳,你看該怎么安頓好?”

宋氏嘴角一冷:讓我花錢?門都沒有!

“兒媳其實上次說的就是個好的方式,讓焦大去莊子上做一些活計。”

老夫人一臉無奈,她又想起來被焦大指著鼻子罵的事:“不妥,焦大不肯。他說那些體力活,做不了。”

“母親,您可能誤解我得意思了。”宋氏解釋道:“兒媳的意思是讓焦大去管理其他人干活,而不做工。焦大有些許威信,又是府上的三朝元老。去莊子上,管理一些人干活,有何不妥?而且焦大以前也做過一些木工,還會修葺院子,去莊子上做管事的,非常合適。那里給的銀子也多,活計也輕快,我想焦大會同意的。”

老夫人施氏沒有立刻答應。

臨安侯府有兩個莊子,都是她的親信把控著,里面的油水很多。

讓焦大去管理莊子?

他做管事的?他能聽話嗎?

做下人去管事管理莊子的撈一撈油水,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主子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都是給了老夫人施氏親近的人。

臨安侯府的兩個莊子,一個是老夫人施氏的弟弟管著,一個是老夫人施氏的父親管著。

田挽秋幫腔道:“嫂子的這個主意倒是很好。”她可不想再被焦大潑糞了!

田儒庚也微微頜首,表示同意。

老夫人施氏卻不愿意:“不可。焦大年紀大了,去鄉下萬一有個磕磕碰碰的,摔個好歹的,豈不是鬧巧成拙?兒媳,你再想想,可有其他法子?”

“母親請賜教。”

“莫不如就安排焦大去莊子上養老,也不安排什么活計。讓他掛個閑差,可好?”

莊子是莊頭的天下,是老夫人施氏私房錢主要的經濟來源,焦大去了,他還能給老夫人施氏私房錢嗎?他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宋氏莞爾一笑:以前這么做,確實可以,也無可厚非。畢竟焦大以前就是個閑差。可是,焦大現在都鬧翻了,還是原來的差事,他會同意嗎?

這不屬于打了焦大一個大嘴巴,又反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還美其名曰:平衡。

笑話!焦大怎么會同意!

老夫人施氏是明擺著逼著宋氏花自己的私房錢擺平這件事。

宋氏點頭應允:“母親既然有了安排,兒媳這就去告訴焦大,去莊子上領個閑差。說母親賜焦大去莊子上養老。”

宋氏轉身就走。

“慢著!”老夫人施氏叫停了宋氏。

宋氏的話怎么聽起來話里有話?怎么這次成了自己去趕焦大滾蛋了?上次焦大聽了在院子做體力活都鬧成這樣,這要去莊子上做工,他又無依無靠的,一定會鬧的更兇的!

“母親還有何事?”

老夫人施氏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只好黑著臉說道:“那便讓焦大去管理莊子吧。”

“是。”

“容嬤嬤,你去傳話吧。讓焦大去清水鎮的莊子做管事。”

容嬤嬤領命去了。

宋氏也不計較,反正不花自己錢,你們隨便折騰吧。她只負責看熱鬧。隨后也抱著田羲薇,領著下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田儒庚卻心情復雜。

一個下人,折騰到了如此地步,竟然還能高升去管理莊子。

而且,宋氏拱了火卻能全身而退。

不知為了,田儒庚感覺宋氏仿佛是朝著自己開的火,而他卻無法反抗。

他愁眉苦臉的來到了左青青的住處。

左青青洗了一遍又一遍。

皮都快搓破了。

田豫津正在漱口,漱了一遍又一遍,嘴都腫了。

“庚庚哥哥~人家身子還有味兒嗎?”左青青委屈的問道。

田儒庚一聞,擰著鼻子退后三步。

左青青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田儒庚只好忍著劇烈的臭味,安慰她。

哭了一會兒,左青青問道:“庚庚哥哥~您是怎么處置的那個刁奴?他太不是東西了。”

田儒庚眼神閃爍,含糊其辭,過了片刻便假裝有事,離開了,

左青青無奈,只好派二兒子田豫洲去打聽。

結果卻是焦大不僅什么事都沒有,反而調到了莊子上,當了莊頭。

莊頭可是個肥差。

左青青懵逼了:怎么他潑了我一身糞汁,反而得寵了?

這沒有道理呀!焦大還潑了田挽秋一身糞汁呢!

田挽秋竟然也忍了?

為什么會這樣!!!

左青青氣的雙目圓睜:一定是宋氏搞的鬼!!!

焦大得了差事,坐著馬車,去了莊子。

莊子歸他說的算了。

他拖著一條腿,取來一些木頭,拿起鋸子開始干活。下人都不理解。問道:“焦大爺爺,您是莊頭,怎么還親自干活?”

焦大眼神堅定,心里說道:我要給夫人做一個太師椅。夫人運籌帷幄,只有太師椅,才配的上夫人。再做一個小馬扎給小姐,據說小姐會自己坐了。再做兩個撥浪鼓給小姐玩。

嘴上卻說:“等會就休息。”

焦大忙了一夜,待的天亮,才將太師椅和馬扎做好,他又加班加點,日出前終于也把兩個小撥浪鼓做好了。

焦大又想了想,做了一個木馬。小姐一定會很喜歡騎馬的。

過了兩日,焦大裝著一馬車的玩具和木馬木牛,還有太師椅,回到了臨安侯府,他刷好了漆,曬干后便送來了。

冬兒替宋氏收了焦大送來的禮物,并且替夫人宋氏賞賜了一些銀子,告知焦大:夫人病了,無法出來見你了,希望焦大能身體好一些,并領著焦大認了小丫鬟吉祥做了干孫女。

焦大此刻無兒無女,孫兒也早已經夭折,收了吉祥做孫女,他開心的不得了,很是疼愛。

臨走的時候,焦大恭恭敬敬的朝著宋氏的房間方向,磕了幾個響頭:“夫人,老奴這廂有禮了。”。很久之后,焦大才離開。

從此以后,焦大隔三差五就會過來看吉祥,并給吉祥帶了好多吃的,他所有的銀錢也都給了吉祥,吉祥父母早亡,兩個苦命的人,也算是都有了一些活下去的希望。當然,這是后話。

元旦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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