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凱車開的方向是金雅酒店。
因為柳望雪住在那里,明天他們會一起回溪市,就都跟著住過去算了。
在前臺辦理入住的時候,杜云凱只讓開了兩間房,他一間,Richard一間。
然后用曖昧的眼神看了許青松一眼。
許青松一手拎著自己的旅行包,一手牽著柳望雪,什么都沒說。
柳望雪也看到了杜云凱的眼神,勾起手指,撓撓許青松的掌心,然后被許青松不動聲色地一把握住。
杜云凱和Richard的房間樓層要高一點,電梯一到,柳望雪和許青松先走了出去。
里面的倆人同時對他倆說:“晚安好夢”
柳望雪對電梯里的倆人揮揮手,電梯門一關,就拉著許青松朝房間走去。
刷了房卡,門“滴”地一聲,鎖開了。
柳望雪握住門把手上,往下一壓,再往里一推,開門進去,把卡插進開關里,燈亮起。
門在身后關上,許青松順手上了鎖,把旅行包放在玄關柜上。
他牽著柳望雪的那只手往回一拉,把人帶到懷里,又抱著腰往上一舉,柳望雪就坐到了玄關柜上,差不多與他平視。
許青松慢條斯理地把大衣脫掉,掛到身后的衣柜里。
柳望雪指尖摳在玄關柜的面板上,心想,他要干什么?他要在這里嗎?這么刺激的嗎?等一下,這個酒店的房間里有沒有套啊?她記得桌面和床頭柜上都沒有。那就是在抽屜里?哪個抽屜里?得先去找一找拿過來啊……
許青松轉回身,一步重新靠近柳望雪,上身前傾,雙手撐在她腿邊,要把她禁錮住似的,盯著她的眼睛,慢慢趨向她。
柳望雪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這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被吸了進去,被裹在那濃釅釅的情和欲里。
她莫名地就有點心慌,手撐著柜子的面板,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
許青松察覺到這一點,毫不猶豫地一手拉開她的膝蓋,再一手握住腰,瞬間把人拉了回來,緊緊地貼在一起。
握住腰的那只手往后移了一些,牢牢地按在上面,另一只手收回來后往上抬起繞到頸后,插進發間,扶住。
強勢而又溫柔地吻了過去。
柳望雪完全被他的氣息籠罩住了,不知過了多久,整個人都有點暈暈乎乎的。她雙手攥著許青松身上那件和她一模一樣的襯衫,覺得自己好像大腦缺氧,幾乎快要坐不住了。
許青松離開她的唇后,她終于得以自由地呼吸,但偏偏他又帶著那滾燙的熱浪游移到耳畔、脖頸,按在后腰的手也在不斷地點火,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喘了一聲。
這聲音一出來,不光她自己愣了,許青松都跟著愣了一下。
柳望雪的臉立即燒紅了,眼神都帶著閃躲,忽然就不敢看他了。
許青松怔愣一瞬過后,覺得自己心頭的烈焰又被她添了一把干柴,順著動脈燒遍全身,燒得理智都在灼痛。
他攬在柳望雪腰上胳膊收得更緊了,扶著她后頸的手微微用了點力,額頭和她貼在一起。
“看著我。”他說。
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不準推卻的,禁止拒絕的語氣。
柳望雪的心跳帶著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服從了,慢慢地抬起眼。
許青松捕捉著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尤其是那兩圈濃密的、修長的、新月一般彎彎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仿若牽著他的心、他的脈搏,還有他隱忍又克制的呼吸。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盈著水光,許青松也在那雙瞳孔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想在這片水光里與她纏綿,與她交付,把硬的泡軟,把軟的磨爛。
許青松珍而重之地再一次吻了過去,力道逐漸加大,也越來越有壓迫感,帶著柳望雪靠在了身后的墻面上。
許久之后,許青松才把人松開,他雙臂撐著墻面,把柳望雪圈在懷里,一錯不錯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而他的喘息里還帶著尚未釋放的欲,心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柳望雪雙手還攥著許青松襯衣的下擺,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和他的交織在了一起。許青松眼睛里傳遞出的情,讓她覺得喉間干渴,她微微挺起身湊了過去。
在她即將吻上來之際,許青松卻偏開頭,收回手臂把她抱了個滿懷,臉埋進她頸窩里,唇畔貼著那塊皮膚,聲音又低又啞。
“不能再來了,再來就真的把持不住了。”他說。
這句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特地在說給她聽。柳望雪在心里重復了一遍,又反應了一會兒,才理解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下子就笑了,放開攥在手里的衣擺,雙手環住他的后背,要他命似的又撩了一句:“我感覺到了,好硬啊。”
許青松真的要投降了,但這種苦不能他一個人受,他蹭著柳望雪脖頸的皮膚往上,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那你濕了嗎?”
這句話一問出口,他就明顯感覺到柳望雪的身體有了一剎那的緊繃。
許青松相當愉悅,得逞的低笑就回響在她耳邊。
口嗨是吧,柳望雪沒在怕的,她也對著許青松的耳朵,聲音嗲得沁出了蜜:“想知道的話就自己看啊。”
她說著,還往前挪了挪。
許青松緊跟著就“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氣,但他沒有后撤,反而把人又抱緊了些,貼上去,好讓她再多感覺一分。
記憶里距離上一次,真的太久遠了,柳望雪現在被撩撥到這個程度,真的挺想的。
所以她繼續貼許青松的耳朵,輕輕蹭著,問:“真的不來嗎?”
許青松也是在極力忍耐著,他沿著柳望雪的耳畔細密地親吻:“跟你的第一次,我不想在酒店。”
柳望雪一時之間沒能明白,情到濃時水到渠成,他怎么還介意這個?
許青松直起身,捧住她的臉,無比認真地說:“我想在只屬于我跟你的地方。”
柳望雪胸膛起伏,忽然在心里尖叫一聲,啊——招架不住了!招架不住了——
她湊上去親了許青松一口:“好。”
許青松就這么看著她的眼睛,為她的這一聲“好”而感到無比幸福。
周圍的空氣又逐漸粘稠起來,正當柳望雪以為許青松又要親過來時,他卻放開了手,拎起一旁的旅行包。
“我先去洗個澡。”他說,繼而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柳望雪聽到關門聲,就緩緩地往后靠在了墻面上,雙眼跟著放空,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播放起了從進門到現在的所有畫面,捂著心口,一幀一幀地,反反復復地看過去。
衛生間里的水聲也不知響了多久,終于停下的時候,她才把自己從這些畫面中抽離出來,扶著玄關柜,踩到地板上。
但腿是軟的,差一點沒站穩,整個上半身就順勢趴在了柜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脫掉大衣,掛在衣柜里,和許青松的那件挨在一起。
她貼身的襯衫,下擺從褲腰里扯了出來,胸前到后背,都已經皺得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