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難怪你女兒在夫家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你這個當爹還給姑爺家送酒過去。”
“不會吧,有這么蠢的人?”
施澤蘭的手指搓了搓,然后很是自在拍了拍雙手。
“你不做人,也不能攔著別人家長輩不做人吧?”
施澤蘭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已經有人搶著說了話。
施澤蘭看了看說話的中年男人,他滿身的書生氣質。
果然有人開口招呼他:“林夫子,這家小子今天沒有去學堂讀書?”
林夫子笑了笑,對圍在外面的人說:“大家不要圍在這里看熱鬧了。”
中年男人進了門,施澤蘭緊跟在他身后,也進了院子門。
中年男人進去后,往回望了望,對門房說:“外面人多,對你們家也不是完全的壞處。”
門房老頭苦著臉,道:“林爺,您是明白人。”
施澤蘭跟著林夫子去了正堂,這一家的男主人出來見了他。
“林弟,你這個時候過來也太過招搖了。”
“你們家幾時搬走?”
“快了,就這兩日,前面人多,我們正好從后門運送東西出城。”
“林弟,你也要快些離開這里,這十年,城里城外一直不太安穩。
我家老爺子說,守著這座城的人,有一日走了,我們家就要趕緊走。”
林夫子看著男主人說:“侄女退婚的事情,你們是盤算了好一些日子吧?”
“唉,原本想著兩家認識這么久,張東家的為人和善,這門親事還是相當的不錯。
可惜那個小子不作人,早兩三個月,我們就聽說他和王家三妞勾搭在一起了。”
林夫子立時明白男主人的意思,問:“張東家和他女人不知道兒子的德性嗎?”
男主人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他們幫著掩飾他們兒子的品行,我們也不會兩三個月前,才知道那個小子不成氣。
原本也想著這幾日要想法子捉了那小子的把柄,把事情鬧騰開去。
我們這邊方便退了婚,然后一家清爽的離開。
然后老天有眼,這么快成全了我們的心愿。”
“走了好,侄女沒有錯,但是在本地也難嫁進好人家了。”
“林弟,我們在遠城等你們一家來。”
“好,我們一家人也不方便給你們送行,你們離開后,也不要送信過來。”
“后會有期。”
林夫子出來的時候,又四下里張望后,對跟出來的男主人:“你這個地方,還要留著嗎?”
“我們不會回來,這一處院子也轉手給中牙行了,我們走了,他們就會來接手院子。”
男主人送林夫子在院子門口后,又進去對門房說:“院子門關閉,不管誰來都不要開門了。”
“主子,我會守好門口。”
“好。”
施澤蘭這時候已經往后門走去,后門口,那年青女子紅著眼睛對女主人說:“娘,你和爹要早一些出城。”
“行了,你和你兄嫂走吧,不要再和我叨叨下去了。”
三輛馬車就這樣的悄然從后門出去,施澤蘭追了出去,看著那三輛馬車出了城。
城外,有商隊正在等人,這三輛馬車來了后,直接加入了商隊。
一會,商隊出發了。
施澤蘭回到河對岸,和宛玉說了看到的事情。
宛玉張口結舌看著施澤蘭:“他們一家人打算就這樣的走了。”
施澤蘭看著她:“這樣走好啊,少了許多的麻煩事情。”
宛玉感嘆道:“凡俗界其實也有不少見識不凡的人,這一場雪災,有條件的人家動了走的心思。”
天色暗了下來,河堤上已經沒有了人。
施澤蘭和宛玉守在河岸,她們隱約聽到下方有大的水流聲音。
河面上大大小小的冰洞,隨著雪一層又一層堆積,很快消失在河面上。
宛玉對施澤蘭說:“這么多大小的洞,冰面只怕是經不得幾下踩踏。
明天早上,我們給冰面加固一下?”
施澤蘭看了看她:“不急,看今晚有人出水面沒有?”
這一晚,的確有人出水面,而且是陸續出了十多人。
宛玉登記好人數,施澤蘭這邊關心的尋問他們的情況,他們匆匆交待一些事情,便急急的趕回宗門。
天色微微亮了起來,施澤蘭和宛玉坐在河岸上。
“蘭姐兒,我聽他們的意思,這幾天還會有人出水面。”
“他們好像是差不多時間下水的,大約出水的時間也差不多。”
“蘭姐兒,你這一次聽他們說的情況,有沒有聽出什么?”
“有一處地方,我和小六還有夏玉經歷過,他們這一次有五人同樣的經歷了。”
“蘭姐兒,我們不用加固河面了。”
“是,不用了。”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河堤上有人了。
施澤蘭和宛玉進了棚子,施小六來的時候,問:“這一次出水的人多?”
施澤蘭和他說了人數,施小六聽后笑著說:“總算有人經歷了我們經歷的事情。”
“他們還是無人遇到繩索美男子。”
“繩索美男子比較的高冷,它也不是誰都愿意理會的。”
施澤蘭看了看他面上疲倦神情,問:“你怎么這么的累,風口出了什么事情?”
“沒出什么事情。
只是聽師兄師弟們講一些特別離奇的事情。”
施澤蘭笑看他:“小六,多聽他們說一說這些事情,我們以后去昆侖山,也能有了一些面對奇缺人和事的經驗。”
“蘭姐兒,我還是盼著不遇到那些事情。”
“當然,不遇到,很自然的走到昆侖山,自然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施澤蘭和他說了城里的事情,施小六聽后驚訝道:“那女方家就這樣的搬走了?”
“你怎么和宛玉一樣的表現?”
“遷居,對凡俗界的人,是最大的一樁事情,這是把一個家的根拔起移到別處去了。”
“樹挪死,人挪活。
他們一家人要這里要是看得到前程,只怕也不會輕易放手走人。”
施小六看著施澤蘭道:“我們施家莊也是離開過故土。”
“我們把莊里通往外面的路,堵了二十年,有些人都是不樂意的。”
“蘭姐兒,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以后要少回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