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尚倒是不在意的苦笑一聲,道:“若是真的是他做的,那么我這輩子怕是都洗不清這罪孽了。”
“此話怎講?”司嗔嗔無奈的看著他,怎么就又成了他的罪孽了。
鳳紹澈因為圓尚的隱瞞,已經不想理會他了,這會兒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一臉的不高興。
這件事情,是圓尚心里的苦難,他修的,也正是這份苦難,但是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走出去,師父去之前,曾對他說過,一定要圓了這份心愿。
可是現在……大概是沒有機會了吧。
“好了,師父累了,那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司嗔嗔不忍心再逼他,對他沒有什么好處,更何況,他們也不能在這里耽誤太久。
她總覺得,這附近很奇怪,有一種莫名的磁場,可是又說不清楚。
“你要是不說,我自己就先走了,”鳳紹澈看著她,臉色十分的不悅。
司嗔嗔白了他一眼,何時,他也像個孩子一般了,這件事情是能急和來就可以破得了案的嗎?
聽說他們要出去,圓尚打算站起身來送他們,但是他的身子不方便,讓司嗔嗔給按下了。
她說:“師父不必起來,我們自己出去就行了。”
“好,那請施主慢走。”
鳳紹澈看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很明顯,他還沒有消氣。
看著他這個模樣,司嗔嗔真是覺得他特別的幼稚,但是又能如何呢,她其實還是理解他的。
畢竟從他的立場來看,圓尚算是他產業下的一個伙計,若是伙計隱瞞了一些事情,他生報是應該的,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氣居然這么大,這么會兒還沒有消呢。
司嗔嗔無奈,但是也不去理會他。
出了門,她就找著一個陽光點兒的地方,看著自己的手,然后又盯著這整個大院,嘀咕著,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她在飛快的想著些什么。
“小姐啊,別往河邊站啊,”小蕓看著司嗔嗔那個樣子,就擔驚受怕的,生氣司嗔嗔一個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司嗔嗔自從上一次在皇宮里被不小心撞到河里去之后,便練就了一身的游泳的本領。
“你別過去,”鳳紹澈擋在了小蕓的面前,皺眉道:“別打擾她。”
看著鳳公子像護什么似的,護著自家小姐,小蕓其實是有些高興的,她倒是樂得自在了,不去打擾,但就只希望自家小姐能開竅。
但她怎么會知道,司嗔嗔心里那顆朱砂痣。
鳳紹澈向來是知道司嗔嗔是一個心里有著風花雪月的女子,但是他也清楚,她的心底里裝著的,還有另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是誰,他不知道,唯一清楚的事情是,他現在不太想要跟以往一樣,只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了。
他想要更多。
所以,這次的事件,本來他可以壓過去的,哪怕是查不出來扔了這個寒山寺都沒有關系,但是她在這里,他唯一想做的,只是讓她開心,給她找點事情做。
“啊……”小蕓突然驚叫一聲把鳳紹澈嚇了一個趔趄,他是背對著他們的,現在小蕓一叫,他趕緊轉過身來,然后就看到司嗔嗔正彎著身子,對著河面,像是要跳下去一樣。
“嗔兒,”鳳紹澈臉色丕變,趕緊就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你做什么?趕快離開那里。’
“煩死了,別過來,”司嗔嗔不以為然,甚至還想責怪為什么鳳紹澈打擾了自己查找的半天的一索,她好不容易看清楚剛剛水底下的是什么東西,他一聲驚叫,就什么也沒有了。
鳳紹澈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以為她遇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把她整個人給吸了進去,趕緊就沖過去,想要幫她,但是卻沒有想到,她來了這么一句,氣得他當時就怒火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作什么?”他一把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軍,讓她遠離了水邊,才稍微的放了些心。
小蕓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自家小姐,擔驚受怕的道:“你沒事吧,小姐,你嚇死我了,你說你看就看吧,你還想跳下去是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的。”
“誰給你說我想跳下去了,”真是服了,司嗔嗔翻了個白眼:“你不要亂猜好不好啊。”
剛剛好不容易找著一點兒東西,現在被他們一嚇,什么也沒有了。
司嗔嗔推開小蕓,還相再上前去查看一番,但是一轉身就發現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擋在了她的前面,難得的,兩個人的面部表情一致的看著她。
“不可以。”
“小姐,不許去,太危險了。”
一個嚴詞,一個害怕,司嗔嗔無奈,瞪著兩個人:“讓開。”
“嗯,不讓,”小蕓一個勁兒的搖頭,她知道,司嗔嗔就是面上兇了一些,其實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鳳紹澈更是話不多說,直接拽著她就跳出了亭子,動作利索,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知道她的性格,但是不會讓她去涉險,干脆就直接把她給帶走,更簡單一點了。
不知為何,被他帶著的時候,司嗔嗔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她似乎是回到了溫啟華的身邊,那時,他也曾這樣呵護過她,這一次,她感受到了,但是卻不一樣的,這個男人,不是她想要的。
大概走出了亭子有幾百米的地方,鳳紹澈才將她給放開了,雖然捏得她的手腕十分的疼,但是司嗔嗔卻沒有怪他,只是無奈的嘲諷自己。
雖然想念溫啟華,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這樣的代替他的。
“我告訴你啊,雖然是帶你來讓你幫忙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擔待不起啊,你還是保全自己比較重要,”鳳紹澈也算是將丑話說在了前頭,雖然說得話很難聽,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對司嗔嗔太過溫柔,會把她給嚇跑的。
司嗔嗔哼了一聲,也不甩他,就往前走著,身后小蕓好不容易追上兩個人,一邊跑得氣喘虛虛的,一邊喊著司嗔嗔道:“小姐,你別跑那么快嘛,小蕓,小蕓追不上啊。”
她當然追不上了,畢竟司嗔嗔是會武功的,雖然比鳳紹澈差了不少,但是比起小蕓來說,可是好太多了。
其實,司嗔嗔是看到了一些東西的,比如……這河水怎么會一丁點兒水草都沒有呢,如此清澈見底,有些不可思議呢,要知道,像這樣的死水河,雖然也不大算得上是死水,可是一直都是不太流通的,連根水草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她必須去找人問問。
身后兩人都跑上來了,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兩個人也不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去想吧。
寒山寺不大,但是也不小,司嗔嗔找起來有些費勁,在她問了好幾個人之后,小蕓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問她:“小姐,你到底是想找誰啊,讓鳳公子幫你找豈不是更好嗎?這樣轉來轉去,要轉到什么時候去啊。”
“哎我說你這個臭丫頭,關鍵時候,腦子就開始轉了啊,你怎么不問問,你小姐我愿不愿意讓他幫忙啊。”
不理會她的話,雖然知道她有些累,但是不能停下來,她算了一卦,今天晚上還會有人死去,雖然不是主持,但是這寒山寺太詭異了,激起了她的興趣,她決定,好好的查下去,本來是打算應付一下姓鳳的,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是牽了她進來,她得查下去。
正想著呢,就看到一個僧人,捧著一團女人的衣服從外面走進來了,那樣子,十分的滑稽搞笑,說他是抱不太貼切,應該說他是捧著那些衣服進來的,手舉高高的捧著,不敢看,也不敢摸,挨著手掌的是一塊灰布,上面放著衣服。
那樣子,活像是宮里的太監捧著貢品去見皇上一般。
司嗔嗔雖然覺得可笑,但是依然攔住了那和尚,她倒要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哦,施主,有什么事情嗎?”和尚倒是十分的客氣,禮貌,但是有些疏離。
大概是因為他是一個和尚的原因吧。
“這些衣服,是誰的呀,”司嗔嗔看著那些衣裳,用手去捏了捏,竟意外的柔軟,可不像是平常人家會穿的衣服啊。
而且,這衣服,看起來有些眼熟啊,但是她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的了。
雖然不像是平常人家穿的衣服,但是在相思樓里,這種布料還是很常見的,她也見過不少,只是在這寒山寺里……
這可不正常啊。
那和尚倒是有些羞澀,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是剛入這佛門沒多久,還沒有完全的四大皆空,聽著司嗔嗔的話,倒是些許害羞的道:“這個衣服,是位姑娘的,前天大師兄在山上救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傷勢頗重,只是近日沒了換洗的衣物,所以……”
“你們倒是想的周到,”司嗔嗔看著他,挑了挑衣服,無奈的道:“那你們自己洗就可以了啊,這是去山下找人洗了?”
“主持說過男女有別所以……而且,這寺里的都是男子,洗這姑娘的衣物,確實多有不便。”
真是迂腐,不過司嗔嗔也不想再多問什么了,反正對于她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擺了擺手讓那和尚走了,此時正好聽到了屋子里傳出一聲驚叫聲,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那和尚來不急多說什么,趕緊跑了過去。
“出什么事了?”鳳紹澈臉色一變,緊跟著追了進去,隨后司嗔嗔和小蕓也跟了進去。
也虧是司嗔嗔聰明,她在后院里找到了一個一直打掃的和尚,看起來年紀有些大,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
“老伯,你能不能跟我講一下,前面那個假山旁邊那條河的事情,”司嗔嗔倒是沒有費什么勁,便和老伯聊了起來。
對于她來說,大概這世上不存在什么陌生還有不熟悉一說吧,若是她愿意,可以跟大街上任何一個人隨意的聊天。
那老伯擦了擦汗,才呵呵一笑,道:“好久都沒有晚輩來跟我聊天了啊,真是沒想到,一開口卻是問那口井的事情,丫頭啊,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會對那口井感興趣呢?”
“小蕓,去,給老伯弄點兒茶水過來,沒看老伯累得這樣嘛,”司嗔嗔討人喜歡的另一點,大概還是因為她會說話,懂禮貌吧。
是以,老伯倒是挺喜歡她的,便與她說開了。
“這河啊,是剛建寒山寺的時候,便在這院中啊,挖了一個出氣兒的地方,只是這水如此的緩慢流動,那讓河水便成了幾乎像是死水一般,但說起來也奇怪,這河水一直都是死的,也沒有人去打理,因為它倒是不會干涸,也不會漫溢,就這么一直平靜的待在那里,直到……”
司嗔嗔仰起來,認真的聽著,她一邊聽著,一邊認真的思考著。
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吧,這河水突然一下子變得清澈起來了,不知是誰,將那河水里的水草之類的東西,一夜之間全部都清除了,由于那河隱蔽,還是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平時是沒有人來的。
是以,當那河水清凈之后,便引來了無數的猜想,可是當大家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的時候,寺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開始死人了。
大家的心也不再那河上面了。
“丫頭啊,你今天提起這個,可是知道些什么嗎?”老伯喝了一口小蕓拿來的清茶,幽幽的問著。
司嗔嗔咬唇搖頭道:“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來問問老伯的,那河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呢?”
“這情況啊,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河水一夜之間便變得清澈了,就像是有誰突然之間施了魔法一般。”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沒有啊?”
“這倒是沒有,不過要說是外來的人啊,除了今天你們三個人之外,還有那北院那個被毀容了的姑娘。”
說起這個,司嗔嗔來了興致,問:“那那個姑娘是從哪里來的啊?又為什么會被毀容呢?”
“她啊,是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然后身上受了傷,遇到了黑熊瞎子,將她整個人都快扒爛了,臉上受的傷最為嚴重,師弟救她的時候,她已經毀容了。”
原來如此啊,那她也挺可憐的。
不過司嗔嗔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那個女人竟會是她最痛恨的一個人。
問完了老伯之后,司嗔嗔決定去山下看看,此時天已經黑了,鳳紹澈拉了她往廚房走去,邊走邊說:“一天了,都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你不餓嗎?”
“餓啊,”司嗔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都餓扁了,但是我更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啊,可是我現在沒有什么力氣掐算了,誰讓你們之前在河邊打斷了我,真是要命了。”
“原來小姐你之前是在河邊掐算啊,那你怎么不早說呢,”小蕓從背后趕上來,看著他們兩個,無奈的說道:“小姐啊,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會嚇死人的。”
搖了搖頭,司嗔嗔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你膽子要是再這么小,我會被你嚇死的。”
“那倒是不至于,我只要跟著小姐就好了,時時看著你,便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了。”
鳳紹澈拿起折扇,瀟灑一揮,嘲諷的道:“你家小姐若是能安份一些,還做什么相思樓的花魁啊,干脆直接嫁入我鳳府……”
“你別想,”司嗔嗔冷哼一聲:“我可不會嫁入你那個什么規矩比皇家還要多的鳳府,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啉。”
“你是不敢,還是因為心里有人啊忘不掉,才會這樣,”看著她這個樣子,鳳紹澈打趣的說道,其實他也不清楚,只是猜的。
但是他猜的……也太準了。
司嗔嗔心里咯噔一聲,扭頭猛然看著他:“閉嘴。”
口氣完全變了,一點兒也不像是平時的她,反正看起來十分嚴厲的樣子,哪里還有平時脾氣好的司嗔嗔的模樣。
這一下,就算是旁人看不懂,但是鳳紹澈也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他猜對了。
“閉嘴就閉嘴嘛,那么生氣干什么呀,也沒有要把你吃了,誰心里還沒有個人啊,”否則她怎么會留在這相思樓里做花魁呢?鳳紹澈是這么跟自己解釋的。
只是看著司嗔嗔不愿多說的表情,還有她直管往前走的背影,鳳紹澈心里還是說不出的難過。
廚房離三人不遠,而且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和尚準備好了飯菜,都是一些素食,這個院里的大師兄現在在整理著事務,也在這里迎他們。
大師兄法號叫圓嗔,與司嗔嗔的名字一模一樣,不過呢,人家的這個嗔是戒嗔,而她的那個嗔啊,可是父親一時興起取的名字,實在是……
“鳳公子,司小姐,還有小蕓施主,歡迎各位來寒寺,午間因有一些功課還有講堂要做,所以沒有及時的迎接各位,還望見涼。”
說著,他作了一個揖,樣子十分的客氣,望著這樣的圓嗔,大家也都舉掌合十說了聲阿彌陀佛。
既入了人家寒山寺的門,便要遵守人家的規矩。
“施主們都請快快落座吧,”那圓嗔倒是十分的貼心,不多時,下了晚課的二師兄還有三兄,四師兄,五師兄都過來了。
他們都是為來迎候客人的,今晚便一起用善。
而司嗔嗔也知道了,二師兄叫圓凈,三師兄叫圓能,四師兄叫圓悟,五師兄叫圓性。
皆是法號,只是他們的師父,也是第一任的主持,已經過世多時了。
幾人圍著桌子坐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和尚不善于各套宣言,而司嗔嗔又餓,哪怕只素食,也吃得津津有味。
小蕓就更不用說了,好歹司嗔嗔還在車上吃過些東西,而小蕓,卻是一日了,什么也沒有吃,這下有了吃的,比誰都吃得香。
只是不知為何,當司嗔嗔吃齋飯的時候,卻覺是他們幾個人的眼睛,一直在不時的盯過來,好像要把他們看穿一樣。
回頭想一想,他們一會兒一個大師兄出現了,一會兒二三四五師兄全部都過來了,實在是讓人覺得詭異。
等到吃得差不多七分飽的時候,司嗔嗔便瞧了一眼鳳紹澈,示意他可以開始進入正題了,這樣大聚餐的時候,不問些問題的話,豈不是太浪費這個機會了嗎?
“哦,是這樣的,”鳳紹澈清了清嗓子,然后看著各位,道:“關于寺里最近發生的命案,由在下親自負責查清楚,所以,我希望,眾位師父能夠助我,還有我旁邊的這位姑娘,她的父親是官府里的仵作,所以她也懂得一些破案的手法,雖然女子在這寺里不太方便,倒也希望各位師父就當她不存在,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這畢竟是鳳紹澈的產業,而這些和尚也都再清楚不過,自然是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大師兄提了一個建議道:“既然都是姑娘,何不讓這位姑娘和北院的那位姑娘住到一起,也算是相互有個照顧,我看這位姑娘可算是面相和善,而且性子十分的要好,若是這樣,說不定對那女子的病情是有幫助的。”
提起那個女子,司嗔嗔倒是沒有什么興趣,更別說是要跟她住到一起了,她當下便拒絕了,道:“我可以住到以前圓尚師父住的山下的那個茅草屋里。”
其實她就是想聽聽在座的這幾位,對于那個茅草屋有什么看法,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最真實的反應,就是他們此時內心里的最真實的想法。
當下,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好幾變,唯一沒有變的,只有那個大師兄,他似乎更加的老成深重一些,或者說,他更加的事故一些,所以,他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說不定內心也是翻江倒海了。
看著這幾個人的表情,司嗔嗔越發的覺得有趣了。
她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啊,不,沒有問題,”二師兄是個心直口快的,他當下便提出道:“雖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那茅草屋年久失修,一個姑娘家住進去怕是不太好。”
“是啊,畢竟是鳳公子的客人,也就是我們寒冊寺的貴客,我們怎么能讓客人住進茅草房里呢。”
司嗔嗔笑了一下,無所謂的說:“沒事兒,只要不聽那個姑娘吵吵就行了,剛才啊,我們路過她的房間,她吵起來,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
她說著,似乎是想起來了她的那個樣子,故意捂著胸口,裝作嚇了一大跳的樣子。
看著她這樣,小蕓噗嗤一聲,想笑,但是沒敢笑了來,生生的憋著夾了一塊豆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鳳紹澈也是瞪著眼睛看著她說瞎話,但是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誰讓他對她又是愛又是恨的呢。
“那就給姑娘尋一間普通的房間,不跟好北院的姑娘住一起可好?”大師兄出來說話了。
他并沒有問其他幾個人的意見,而是直接問向司嗔嗔,或者是說,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他幾個師兄弟的表情,只是看著司嗔嗔問道。
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應該是十分和睦的幾個兄弟,怎么會這么冷漠呢?而且還是當著她這個客人的面兒。
“或者,我也可以住到那位大娘的房子里,可好?”司嗔嗔又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而他們幾個人的表情,也果不其然的沒有讓她失望,那真是精彩極了。
“司姑娘,你是從哪里聽說這些事情來的,”五師兄的臉色已經是相當難看了。
不用她再細說下去,只從她問的問題來看,她已經然知道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只是她怎么會知道呢?
這件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是現在,多了一個查案的外人知道,簡直是糟糕透了。
可是他們卻不得不接受。
“這個啊,當然是圓尚告訴我的,否則的話,我怎么會知道呢,不過圓尚啊,眼睛瞎了,行動不方便,否則啊,我得讓他過來,這么多好吃的,他一個人在那東院里待著,怪可憐的。”
司嗔嗔話里有話,但是大家都裝作沒有聽明白。
二師兄道:“圓尚在那里待慣了,對于那一切都很熟悉,若是讓他換一個新的地方的話,他會不習慣,會受傷的……”
“那可不行,圓尚和尚那么好,我可不允許他受傷,”司嗔嗔特意挑了話頭說起這件事情,意在不讓他們暗中對圓尚出手。
對于她來說,現在的證人,或者是知情人,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尤其圓尚,她總覺得圓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跟她說,她可不想半路再重新調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