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媽媽不要生氣了,我們去看看憐薇姐姐醒了沒有,”司嗔嗔拉著老鴇,來到了憐薇的房間門口。
卻正巧看到了憐薇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蒼白著臉,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紙一樣,眼神憂郁的望著遠方,穿過兩個人,望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經開始動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沉悶聲音震得人頭皮發麻,可是那男人卻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拼命的掙扎著,但是卻根本逃不過一棍一棍落下的準確無比的擊打,不時他的身上便皮開肉綻。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憐薇,眼里流露出一絲希望來,不斷的啊啊叫著,但是喉嚨里卻發不出一個字,但是他的肢體與表情再明顯不過。
他在請求憐薇饒了她。
可是憐微就那么看著他,冷靜如一座冰山,紋絲不動。
“好了,憐薇姐姐,別讓這些事情臟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還沒有好,我先扶你進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實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憐薇現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對這個男人是沒有會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時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著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斷了雙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嚇出毛病來。
只是當她的手觸碰到憐薇的胳膊時,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司嗔嗔當下驚詫的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要親眼看著這個畜牲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來,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字字泣血,在憐薇的口內咬出發恨的痕跡來,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司嗔嗔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憐薇很可能心里已經不正常了,不能再讓她看這么帶著血腥味的東西了。
她趕緊給老鴇示意,讓老鴇配合自己先把憐薇弄進房間里去。
“那個憐薇啊,媽媽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隨意的殺了一個人,背上一條人命不是?我這也就是替你出出氣,把他的腿打斷了,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囂張罷了,你可千萬別氣上了頭,”老鴇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往房間里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見識,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咱們的好日子啊還在后頭呢。”
“媽媽,你不懂的,我這十年是怎么過來的,”憐薇十分的冷靜,一字一句的陳述:“他根本不拿我當人,餓了回家吃飯,飯菜稍有不滿,就會打我,打是我滿身青腫,到了晚上他還會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卻還是堅持了過來,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強行與我同房,我為此甚至流掉了兩個孩子,他是人嗎?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問,司嗔嗔和老鴇都只是知道憐薇經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聽她哪此痛恨的細致的說來,兩個人眼里都是震驚。
“這個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道:“不論如何,媽媽已經替你報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會來找你的,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們不能跟他一樣,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殺了他,那等于便宜了他,媽媽幫你打斷了他的腿,就讓他用后半生來懺悔吧。”
憐薇聽了這話,眼淚才終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再看著眼前那個男人漸漸的支撐不住,昏死過去,渾身是血,兩條腿像是抹布一樣,風稍大點,就可以吹得搖擺,她終于崩潰,情緒大開,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證明你已經放下了。’司嗔嗔拍著她的背,然后無奈的看向老鴇。
老鴇也回了一個心疼的表情給她。
其實兩個人彼時都明白,這種創傷之于憐薇,大概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來了一次替憐薇扎針,但是扎針的時候,卻眉緊皺,仿佛有什么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聽歌在旁邊看著,心下訝異,趕緊問:“怎么了?是憐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么問題嗎?”
“不,”宋毅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道。
聽歌舒了口氣,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無奈的說:“那你緊鎖眉頭,是想嚇死我們嗎?”
聽著她這嗔怪的語氣,坐在身后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聲笑了。
“你干什么啊?”聽歌臉色一紅,扭頭看著司嗔嗔,真討厭,拆人家的臺。
高高舉杯,示意自己什么也沒有干的司嗔嗔無辜的說道:“我只是喝口茶嗆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說著,眼睛一轉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醫的表情,都讓人家擔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聽歌的臉色紅得像猴屁股一樣,又惱又怒,趕忙看向宋毅,卻發現他只是認真的扎針,才舒了口氣,回頭一想聽歌居然這么調戲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為旁觀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紅出血來的耳垂,也只有聽歌這個單純的丫頭發現不了吧。
她無奈的笑笑,起身將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賞月,你們啊,一個看病一個看人,我就不在這里打攪了。”
“司嗔嗔,你……”聽歌急了,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司嗔嗔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門外了,她真的拿她沒折。
屋里一片靜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靜的扎針,而聽歌,則在旁邊幫著他,偶爾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溫馨。
今晚的月色十分的明亮,再加上空氣里似有若無的一些花香,司嗔嗔覺得簡直像是人間仙境一般。
相思樓里沒有了若依之后,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只是她剛調戲完聽歌,雖然面上高興了,但是心里,卻越發的有些疼痛了。
與溫啟華分開的時間不算短了,掐指一算,光陰似箭,她甚至都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他分開這么久。
心口突突的有些難受,偶爾她也需要找人安慰,可是她需要的那個人,卻從來都不在她的身邊。
司嗔嗔苦笑一聲,心想,今日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變得這么傷感了?大概是因為月亮太大太圓的緣故吧。
自古,月亮的陰晴圓缺就代表了人們的團員相聚,如今,月亮如此之圓,可是她心中那個想團圓的人,又在哪里呢?
這夜,這月,如是有一壺好酒在就好了,總不至于這么孤單。
“一人獨賞月,似乎有些不應景哦。”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司嗔嗔就算是不回頭,都知道是誰,慵懶的依在木欄椅上,問:“有酒嗎?”
“自然是有的,”鳳紹澈拎了兩壇子酒悠哉游哉的走了過來,“我倆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看這月色如此之好,心想你肯定是睹月思我,是以,專程買了那張老頭的釀情饒過來的。”
張老頭的釀情饒是這小城里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司嗔嗔家里藏了兩壇,但是一直不舍得拿出來喝,這鳳紹澈倒是大方。
那她就不客氣了,看著酒放到石桌上,司嗔嗔一把就掀掉了封蓋,酒香肆意的飄灑出來,撲面而來,她深深吸了一口,盛贊:“香,真香……”
“真香,你也不能把口水掉進去,臟死了,”鳳紹澈拍了拍她的爪子,雖然是嗔著,但是眼神里卻是滿滿的柔情密意,只是司嗔嗔低著頭看不到。
被他打了一下,有些不滿的抬頭:‘拿了酒不就是過來喝的嗎?講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喝的沒錯,但是不是你這么個喝法,”鳳紹澈無奈的搖頭,然后像變魔法一樣,從身后拿出兩個酒杯來,放到她面前,道:“喝酒賞月,是一件雅興的事情,不要跟槽漢子一樣……”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嗔嗔便睫毛一彎,搬了壇子仰起脖子便往自己的嘴里罐。
修長的脖頸,還有滴落的滑下的水珠,一點一點的滲進她的衣襟里,一點兒形象也沒有,跟那個在臺上唯美絕倫的花魁一點兒也不像。
鳳紹澈眼睛都瞪直了。
一是因為實在是相差太大了,雖然他不是沒見過她的真性情,但是這反差太大,二是因為……實在是太美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不止是平日里美艷,就算是任何時候,都不輸了人去。
“慢點兒喝,沒有人會跟你搶的,容易傷著喟,”見勸不著,鳳紹澈索性不勸了,自己拿著酒杯,一點一點的倒滿,喝掉。
月色清冷無邊,兩個人也相顧無言,便竟沒有感覺出沉悶來,彼此都有彼此的心事,有時候,坐下來喝喝酒,一句話不說,也是好的。
“怎么?找我有事?”司嗔嗔喝了兩大口,心里爽快了一些,放酒壇子放下,看著鳳紹澈,明眸皓齒,甚是喜人。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性情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身邊明明有那么多溫柔多嬌的,卻看上了這么一個有時候行為比男人還粗魯的。
清了清嗓子,鳳紹澈還是將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倒上了酒,道:“無事肯定是不登三寶殿了,不過月色這么美,先喝兩杯吧。”
“花前月下,你是想勾引我?”司嗔嗔端起酒來,卻冒出這么一句,把鳳紹澈嗆得咳了半天。
半晌,他才緩過勁兒來,漲紅著臉,粗著脖子朝著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藥嗎?”
“我……”鳳紹澈一時之間被她愚弄得有些下不來臺,主要還是因為司嗔嗔戳中了他的心事,若非如此,他一定懟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何時,他有過這樣的體驗,也就只有在司嗔嗔這個女人面前會這樣罷了。
“行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至于就成這樣了嗎?”司嗔嗔無奈的勾起唇笑了一下,然后半開玩笑的道:“我明知道肆涼喜歡你,我還會奪人所愛嗎?更何況,你的美嬌娘不少,我可不想去搶他她們的風頭。”
鳳紹澈連連擺手,“好了,我說不過你,你尖牙利齒,我認輸了。”
“哼,”司嗔嗔拍拍手,從木欄上跳下來,然后往亭外走了兩步,正想再諷刺他一番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黑影閃過。
她低呼一聲:‘什么人?’
這里是相思樓的后院,都有人能潛伏進來,可見其人有多么的深不可見底的武功,或者,他根本就是這相思樓里的人,她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輕舉妄動,只是沒有想到,她還沒有有怎么樣呢,鳳紹澈就轉身撲出去了。
“蠢貨,”司嗔嗔暗罵一聲,也顧不得多說什么,趕緊拎起裙擺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離得有些遠,雖然沒有聽他們兩個人在說什么,可是眼尖的看到他們追了過來,當下就拔腿就跑。
從他的身形來看,司嗔嗔當下便確定,他一定是一個會武功的高手。
不過是一瞬眼的功夫,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點兒痕跡也沒有留下來,風吹過院落的每一個角落,也揚起司嗔嗔的發絲,讓她覺得,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做了一場小小的夢一般。
“嗔兒,沒嚇著你吧,”鳳紹澈也懊惱沒追上,但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是先看看司嗔嗔受了傷沒有,這樣的舉動讓司嗔嗔有些感動,她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從剛剛黑衣人待過的那個地方吹過來,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
一股只屬于溫啟華的味道。
有多久沒有聞到過了,司嗔嗔幾乎是貪婪的吸著自己的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熟悉感而已,這樣的貪婪,在鳳紹澈的眼里,以為她怎么了,趕緊撫上她的額頭,卻發現,她并沒有發燒,他有些奇怪,但是卻什么也問不出口。
“好了,我們回去吧。”司嗔嗔有些落寞。
雖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但是鳳紹澈一直覺得,她心里裝了一個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有愛得深切,才會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吧,不過這也知足了。
“哦對了,你還沒有說,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回去的路上,司嗔嗔突然想起來,便問了他。
說起這個,鳳紹澈一下子認真起來,他看著前路,眼神幽暗,道:“你可知城外的寒山寺?”
“知道啊,怎么了?”
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鳳紹澈將事情慢慢與她道來。
大概半個月前,寒山寺舉行了一次主持大典,挑選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和尚進行了袈裟主持,便是方丈。
這本該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但不知怎的,好主持好好的在第二日夜里便暴斃了,寺里大亂,卻不可一日無主,很快又選了一位才華俱佳的,卻不曾想,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最詭異的是,接而連三的,有些和尚也失蹤了,不知是什么時候失蹤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而那一天,他的一個好朋友去了那里游玩,卻再也沒有回來,他派人去查了幾天,卻是什么也沒有查出來,無奈之下,只好過來問問她。
“問我?”司嗔嗔驚呆了,“這可是官府的事情,我一個小女子,能幫你什么忙?”
她以為鳳紹澈只是開玩笑的,便沒有往心里去,畢竟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啊。她能幫上什么忙呢?
“其實,我是之前聽到聽歌說,你會一點占卜之術,所以才過來想讓你幫我看看,那寒山寺里,到底是什么情況,”鳳紹澈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關天,多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人命這么重要啊。
原來如此啊,司嗔嗔翻了個白眼:“你倒是早說啊,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過來干嘛,還專門拿了酒過來,甚至還引來了一個黑衣人……”
說起黑衣人,她有些傷感,因為一說到這個,她就想起了溫啟華。
只是這件事情,這個人,她對誰也不能說,因為她想要的,只是平靜安穩的度過這段時日罷了。
鳳紹澈聽到她這么說,知道有戲,趕緊趁熱打鐵道:“那寒山寺以前,是我父親資助的,是以,我們每一輩,都會在里面燒香拜佛,以示對佛家的尊重,只是沒成想,最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有情有意的家伙,司嗔嗔當下便借著酒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
說完,她便打了個酒嗝,一副迷糊的樣子,看得鳳紹澈又是一陣春心蕩漾,但是他到底是在司嗔面前是一個正人君子,絕不會干那種齷齪的事情。
是以,他正不知怎么辦才好的時候,正巧聽歌出來了。
她身后跟著宋毅,兩個人給憐薇看完了病,安撫了她睡下,便一前一后出來了,正想說幾句話呢,一出門便看到司嗔嗔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而一旁的鳳紹澈正不知干什么的,手舉高高,看起來似乎有擄人之嫌。
聽歌低呼一聲:“鳳公子,你干什么?”
她這一聲呼,讓鳳紹澈極為不滿,雖說聽歌的出現解救了他,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個樣子,他有些生氣呢。
“她喝醉了,把她扶房間里去吧,”鳳紹澈不想跟她多說什么,雖然有些不舍司嗔嗔,但是到底知道他們兩個人不可能,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聽歌三步并兩步的跑下去,然后將司嗔嗔給扶了起來,從鳳紹澈的身邊,可以說是奪過來的。
而身后的宋毅看著,心差點兒跳出來,女子的裙擺那么長,她就這么毫不顧及的跑下去,真擔心她會摔著了。
“聽,聽,聽歌,你來了?”司嗔嗔被聽歌扶著,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十分迷糊的狀態里,但是她還是識得人的,像囈語一般,叫著她的名字。
無奈的扶著她,聽歌有些踉蹌,但是卻不讓鳳紹澈幫一把,她深知男女有別,而且,鳳紹澈對司嗔嗔的意思,這相思樓里的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得出來。
她可不能讓鳳紹澈在司嗔嗔如此脆弱的時候占她的便宜,雖說上一次的事件是他君子了一把,但是不能保證,他每一次,都會做一個正直的小人。
畢竟男人……是用那啥說話的。
既然司嗔嗔安全了,鳳紹澈也打算走了,不過在走之前,她再三的叮囑聽歌道:“你別忘了明天提醒嗔兒,她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幫我辦到,而且,我明天一早就會來找她的,你盡量的幫她熬一些清粥,不會傷胃。”
叮囑完一番話,也不管聽歌聽不聽得懂,反正他悠哉游哉的走了。
“什么人嘛,”聽歌有些不于解,抱怨了一句,既然又趕快扶起了司嗔嗔,對于她來說,現在眼前最緊張的事情,還是把司嗔嗔照顧好。
“我來幫你吧,”宋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個人撫著司嗔嗔太吃力了。
只是他的話一說,連下一句還沒有呢,就被聽歌一口拒絕了,她道:“不需要,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你……”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聽歌固執的說著,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只好又改了個溫柔點兒的口氣對他說:‘你要是真的想幫我,那就替我把小蕓找過來吧。’
有她在,她會好辦許多。
宋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去找人了。
但是只有聽歌心里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原因,她會不舒服,會吃醋。
宋毅平時看病人是個女的她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現在,若是讓他接觸司嗔嗔,可是全身心的接觸,她可受不了。
“呵呵……”司嗔嗔雖然腦子迷糊,但是她卻像個鬼精的小怪一樣,看著聽歌的面寵,無限的打趣:“聽歌臉紅了,聽歌,聽歌,你若是喜歡宋毅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機會啊,你們兩個都是木頭腦袋,把倫理道德放到最上面,卻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傻瓜啊。”
聽歌淚目:“你閉嘴,喝醉了還那么多話。”
就是醉話也是直接擊穿了她的心房,聽得她一陣頭皮發麻,司嗔嗔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能讓她對她無奈,可是偏偏,她所說的,又都是事實。
“我知道,我知道嘛,”司嗔嗔舌頭都開始打結了,她一邊烏拉著,一邊搖晃著,就在聽歌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小蕓終于來了。
兩人合力將司嗔嗔扶回了房間,安頓了她躺下,她才算是安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