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奈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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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站在大門口，明眸善睞地招攬過路的每一位貴公子。這時，一個衣著平凡的人走到了相思樓的門口。司嗔嗔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招呼他。這一類的人，向來都不是相思樓的招攬對象。或許他們是有機會來這相思樓消遣一番，但都是趁著朋友的臉面來的。要是他們自己的話，是絕對沒有機會來這里的。因為相思樓就是一個銷金窟，只有達官貴人才能沉醉得起這個溫柔鄉。平凡的人要是一來這里，恐怕多年的積蓄就會被吸干。眼前的這個人身著素色長袍，只是亞麻面料，并不珍貴。司嗔嗔并不看好他。雖然經營了這相思樓之后，才明白男人都是這么一些背信棄義的東西。但是她還是不希望這些個背負著全家希望的寒門士子來這里。這時，那人卻主動走了過來。只見他十分恭敬地說道，“小生趙夢笙，第一次來到金陵城，只為進京趕考。可是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想問一下這相思樓需不需要一位填詞人。”司嗔嗔看著他五官分明的臉，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長得十分英俊。他眉似山峰，眼如皓月，鼻梁高聳，嘴唇也是頗為魅惑。司嗔嗔回過神來，說道，“公子為何來我這相思樓里謀這生路？”那人聽了司嗔嗔的質問，并不局促，只是說道，“我聽人說，這相思樓日進斗金，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因此絕對請得起我這填詞人的。”司嗔嗔看了他一眼，心里還是覺得有些懷疑。這天底下的青樓，哪一個請不起一位填詞人。誠然，青樓里的女子，確實需要一些好詞為自己的歌聲增添一番魅力。但是填詞人也是依附于青樓女子的。沒有青樓女子的歌聲，他們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名氣和生路。司嗔嗔臉上露出一副十分好笑的表情，說道，“公子的填詞，難道很貴嗎？一字千金嗎？”趙夢笙對于她的譏諷也不在意，十分十分謙遜地說道，“一字千金倒也不至于，只是比一般的填詞人價格要貴一點。不過我想以相思樓的實力，還是出得起的。”司嗔嗔見他如此自信，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魅惑的身子突然靠近了他，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她輕悠悠地說道，“公子料想也是讀了很多圣賢書的人。怎么，沒有告訴你，在向別人索取報酬的時候，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嗎？”趙夢笙臉上有了一絲尷尬，剛剛那股清高自傲的氣焰立馬小了很多。他從懷里拿出一疊紙，說道，“司姑娘，請看。這些都是我平日里的習作。”司嗔嗔接過那疊紙，細細查看了起來。眼前這個人，很明顯是一個十分惜紙的人。紙上寫滿了大大小小的字，日期從三年前跨越到現在。她仔細看了其中幾首。還不錯，有內容，有節律。要是用來青樓姑娘唱曲，卻是再好不過。不過這人雖有才華，但是心氣太高，需要打壓一番。于是她合上本子，眉頭皺了起來，將這一疊紙還給了眼前的人。
趙夢笙看到這里，眼睛里有一絲茫然。難道，這里不欣賞自己的才華。他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那打擾了，在下先行離去了。”司嗔嗔看了他一眼，說道，“慢著！”那人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抬頭看了司嗔嗔一眼。司嗔嗔看著他那充滿亮光的眸子，不由得在心里想道，眼前這人真是一枚標致的美男子。希望自己這相思樓的女子，能夠抵制住誘惑，千萬別被他拐走一個。司嗔嗔慢悠悠地說道，“你的文采雖然不錯，但是詞曲的內容卻是一般。我見你也是一個可塑的人才，也愿意扶持你一把。望公子以后高中，不要忘了相思樓就好。”趙夢笙聽到這里，直接抱拳，說道，“姑娘的恩德，在下沒齒難忘。實不相瞞，我本是京郊人士。家道早年中落，才不得不出來討生活。”司嗔嗔的眉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愈加柔和。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碧玉般的女子，雖然姿態妖嬈，但是清純之感直接洋溢了出來。趙夢笙有一些心馳神往，半響才克制住自己的邪念。司嗔嗔是何許人也，在相思樓打轉了這么久，她太知道男人都是些什么東西了。但她并沒有拆穿，只是捂著嘴巴淺笑了一番。只聽她說道，“公子一看就是才華橫溢之人，雖然暫時家道中落，但假以時日公子一定能夠乘云破霧，成為人中龍鳳的。”聽到她的話之后，趙夢笙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絲豪情。眼前的女子行如紅拂，目光如炬是自己的伯樂。等哪日自己高中，一定要帶她脫離苦海。司嗔嗔讓人將他領了進去。這個填詞人，價錢便宜，又拿得出好貨，不要白不要。此時一個高大冷漠的背影站在了自己面前，司嗔嗔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晉王世子，今日有空來我們相思樓了啊？”鳳紹澈的眼眸微瞇，眼中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服氣，是時候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了。鳳紹澈漸漸地走進了她。司嗔嗔見他越靠越近，靠得越來越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還是第一次，有個男人這么靠近自己。司嗔嗔抬起手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眼前的男人不要再靠近了。但是鳳紹澈似乎沒有看見一般，漸漸逼近了司嗔嗔。司嗔嗔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她吞了吞口水，雙目中有盈盈淚光在打轉，楚楚可憐地看著他。鳳紹澈見她這副模樣，心里有些不忍。但此女子刁鉆古怪，并不能當做常人對待。于是鳳紹澈將她打橫抱起，直接來到了相思樓里面。還是第一次，看到司姑娘被人這么抱起。相思樓的客人鼓起掌來，也不免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鳳紹澈。他前幾日剛剛打完勝仗回來，在京城里一時風頭無兩。相思樓里的客人多是達官貴人，見晉王世子如此囂張，心里也為他捏了一把汗。要知道，這相思樓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崛地而起，并非偶然。這背后，定然是有龐大的勢力支持。晉王世子雖然說家世已然不俗，但是要跟相思樓背后的那個人相比，恐怕就不一定了。上一次有個人不小心摸了一下司姑娘的手，第二天就被挑斷了手筋。這一次，晉王世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將司姑娘抱起，明日他還有活路嗎？司嗔嗔被他抱在懷里，只聞到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那股味道直沖她鼻梢，讓人不免有些心生蕩漾。還是第一次，自己對除了啟華之外的男人動心。想到啟華，司嗔嗔的心開始痛了起來。她皺著眉頭，面孔有一絲一絲的扭曲。看著鳳紹澈，說道，“晉王世子，你今日快放下我，要不然的話，有你好看的。”鳳紹澈聽到她的話之后，不怒反笑。臉上有一絲快活，看向司嗔嗔的目光也充滿了靈動。他說道，“我聽聞上一次有個人碰了你的手，被挑斷了手筋，真是真的嗎？”司嗔嗔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鳳紹澈像是沒有看到她的承認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我喜歡你很久了。那一日，我打馬回朝。本來是百無聊賴，但是卻在人群之中見到了你。”鳳紹澈此時陷入了很美好的回憶，眼神里的歡喜更甚一分。司嗔嗔被他的單純歡喜所感染，看著他的眸子竟然有些一動不動。鳳紹澈繼續說道，“我那時還在想，是哪家的女子這么標致？”
司嗔嗔聽到了這里，眸子里的光亮就漸漸暗了下去。自己并不是哪一家的良家女子，相反，自己是一個青樓里的老鴇。剛剛真的十分好笑，自己竟然會被晉王世子突然打動。這樣的自己，置啟華于何在？司嗔嗔收斂了心神，說道，“你快放開我。”她的聲音十分冰冷，像是來自湖底的千年寒冰。要是一般的人聽到這里，肯定會被凍得打心底開始害怕。可是這晉王世子，顯然不是一般人。司嗔嗔的話他置若罔聞。轉眼間，他就已經把司嗔嗔抱進了嗔嗔閣。被放下之后的司嗔嗔，理了理自己的青絲白緞蓮花褶裙，看向鳳紹澈的目光也充滿了諷刺。鳳紹澈倒是沒有在乎她的目光，反而靠近了她幾分，說道，“這樣的滋味，爽嗎？”司嗔嗔直接一腳踩在了鳳紹澈的腳上，不僅十分用力還用腳碾了他幾下。鳳紹澈被踩得很疼，但是臉上還是忍不住的歡喜。只要司嗔嗔跟自己說話，自己就覺得十分歡喜了。司嗔嗔被他這么一戲弄，臉上像是吃了炸藥一般難看，說道，“鳳紹澈，你這人是神經病嗎？”鳳紹澈聽到這里，搖了搖頭，眼神里有一絲天真，也有九成復雜。只聽他說道，“司大小姐，你為什么要這么說話？對你，我可是付出了十成心力的。”鳳紹澈是真的覺得委屈，自己下棋也下不贏眼前這位女子。送她的梅花簪子，她也沒有要。自己穿了一身特別好看的衣服，打扮得香噴噴的去見她，卻被所有的人嘲笑。到底，要怎樣才好？鳳紹澈思來想去，追女孩子還是做自己為好。要是打扮成別人的樣子，去追自己喜歡的女子。即使追到手了，那女孩其實喜歡的也不是真正的自己吧！想到這里，其實還挺悲哀的。鳳紹澈想到這里之后，決定真正做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征戰沙場的熱血男兒，萬不可學這些脂粉書生，這樣的自己也能吸引自己喜歡的人注意。鳳紹澈此時靠近了司嗔嗔幾分，她見他漸漸逼近，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鳳紹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道，“阿嗔，你是真正在乎我的！”司嗔嗔被他這話一說，毫無興致，突然有點責怪起他破壞氣氛了起來。自己這是怎么了，難道真的對他動心了嗎？鳳紹澈自言自語道，“那一日，我在街上看到你之后，就讓人追查你的信息。沒有想到，你的身世居然那么復雜。但我，看到了之后，驀然覺得心疼了起來。”司嗔嗔此時看了看他的眼睛，知他沒有說謊。但她自己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他心疼自己，憑什么？自己也不是一個弱者，不需要別人的心疼！于是，她面色冷淡，眸光中有幾許清冷，像是從未熱情過一般，說道，“晉王世子，若是沒有什么事情，還請你先行離開吧。今日的事情，我就暫且不追究了。要是再有下次，絕不放過。”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鳳紹澈的心突然覺得很痛，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都白費了嗎？想到這里，他目光陰沉地盯著司嗔嗔，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然后，我就走！”司嗔嗔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說讓你走，不要再纏著我。要不然的話，你就會像那人一樣！”鳳紹澈聽到她的話之后癡癡地笑了。說道，“像那人一樣？斷了手筋？我告訴你，司嗔嗔。我什么都不怕，你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勢力，都可以放馬過來。我要讓你看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說這話時，他靠近了司嗔嗔。司嗔嗔被他逼得不斷后退，最后直接坐到了床上。一挨到床上的柔軟，司嗔嗔就后悔了。自己為什么要后退，還退到了床邊。這不是引人遐想，對自己不利嗎？以一般男人的自信，都會以為自己是欲拒還迎的。想到這里，司嗔嗔覺得自己棋差一招。鳳紹澈看到她退到了床上坐著，直接用手將她推倒了。司嗔嗔躺在了床上，感受著他剛剛那一只大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那是真正的屬于男人的氣息，自己和啟華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從未有過的一種新感覺。司嗔嗔不禁沉醉了幾分，看著鳳紹澈的目光也有了幾絲朦朧。鳳紹澈看到她媚眼如絲的樣子，心里被嚇了一跳。這個時候的他，反而有一絲猶豫。他欺身坐在司嗔嗔的腿上，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呢喃，“阿嗔，你真的想好了嗎？”司嗔嗔聽到這里，眼淚就流了出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關心自己的感受。司嗔嗔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男子，一把推開了他，起身站在窗前，看著相思樓外的車水馬龍。夜里是這么喧囂而又寂靜。司嗔嗔站在窗子旁邊，臉上露出了十分蕭瑟的神情。鳳紹澈看了她一眼，雙手環抱在她的腰上。與剛剛的熱情曖昧不一樣，司嗔嗔這時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她一把掰開鳳紹澈的手，說道，“明天你這雙手就會廢了。”鳳紹澈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有一絲笑容，說道，“是嗎？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的手會被你廢了嗎？”司嗔嗔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深沉而又真摯地看著他，說道，“啟華的實力，是你想象之外的。你若不相信的話，盡可以自己去試一試。”鳳紹澈露出不屑的笑容，說道，“我是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話的，我的實力你也是沒有摸清楚的，不然的話不會在這里跟我說這些。”
司嗔嗔聽到這里有些心驚，莫非自己真的沒有摸清楚他的實力。這可是一大敗筆，相思樓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幫主子探聽消息。司嗔嗔好奇地看了一眼鳳紹澈，心里真的不知道這位剛回金陵的世子究竟有多深不可測？夜漸漸深了，來到相思樓買醉的公子哥也越來越多。許多人圍在一起喝酒，似乎要喝出勝負。蕊心躲在自己的房里，不想理外面的事情。碧荷走了過來，看著蕊心說道，“蕊心姑娘，聽說樓里新來了一位填詞的人。”蕊心將一顆葡萄塞進自己的嘴里，滿眼的風塵，碧荷看一眼心里就醉了。蕊心看了一眼碧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世上會填詞的人多了，有的還沒有我的水平好。我也不需要別人幫我填詞，我自己可以。”碧荷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將一盒茉莉香粉擺在她的桌上，就直接出去了。百弦今日起床起得很晚，自從住進這相思樓之后，就和這里的人一樣作息了。他坐在花園里，看著相思樓里的小橋流水，心里陷入了一陣沉思。這時，他看見一個昂首踱步的年輕人，心里十分訝異。是什么，讓這樣一個人在這里陷入了思索了。要知道，在百弦的心里，這可不是一個思索的好地方。相思樓向來浮華，這樣才能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讓人心甘情愿的沉入其中，拿出白花花的銀子，換自己沉醉在這溫柔鄉的夢里。這種紙醉金迷和皇宮又不一樣。皇宮是一個閉塞的富貴的環境，所有在這里的人都井井有條，可能每一天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衣衫十分素雅，和這里出入的貴公子十分不一樣。百弦心里十分感興趣，于是拍了拍手。趙夢笙聽見拍手的聲音，看見百弦了之后，心里十分壓抑。這里是相思樓的后花園，一般的人是不會在這里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又會在呢。想到這里之后，趙夢笙臉上浮現出一絲猜疑。百弦看了看他，說道，“我是這里的客人，常住的。你也是嗎？”百弦身居宮中，能夠奪得太后皇上的喜愛，眼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看到趙夢笙那么猶豫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聽到百弦的話之后，趙夢笙的心里才放松了下來。他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寄居在這里。憑借填詞手藝，在這里混口飯吃。”
百弦聽了之后，心里略微起了波瀾。青樓里一般會有幾個填詞的人，不過是一些落魄士子，風流公子的手筆。一般的讀書人，有時間肯定都是勤學圣賢書的。這樣的話，才能夠更好地生活了。要知道，學而優則仕。眼前的這個男子，器宇軒昂，沒有想到會沉醉于這一點微小的利益。想到這里，百弦的心里升騰起一絲鄙視。趙夢笙看了一眼百弦，知道他臉上的不愉。于是問道，“是我在這里打擾到公子了嗎？”他的心里有幾分自卑，來這里的每個人都是非富即貴。只有自己，要面對這樣的環境。相思樓的女子都有幾分傲氣，到現在為止，一個來找自己填詞的都沒有。要是再這么下去的話，恐怕到最后司姑娘不趕自己走，自己也不好意思待下去。百弦看了一眼趙夢笙，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說道，“公子身上的氣質很好，我看了十分喜歡。現在不少的讀書人都十分浮華，我心里也不是很歡喜。”趙夢笙聽見他稱贊自己，眼色里有幾分不敢相信。沒有想到，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居然還會有人夸獎自己。自從家道中落之后，所有的人都狗眼看人低，基本沒有人瞧得起自己。趙夢笙的心里愈加自卑。百弦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的夸獎不過都是場面上的，要知道，自己所要面臨的東西是有很多的。根本就不能完整地弄出來。宮里生活久了的人，哪一個不是長袖善舞。在那樣的環境下，你要是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吞沒在旋渦里面。何況百弦還一直頗受皇上太后的喜愛，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才藝。在宮里，箜篌方面有天賦的人也是不少的。趙夢笙看了一眼百弦，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他不知道百弦的笑只是出于禮貌，還以為是真正地對自己的真心欣賞。他看了一眼百弦，走了過來。百弦看到他過來之后，心里有些許訝異。或許這只是一個十分孤寂的年輕人，所以才會不堪地面對這樣的環境。孤寂是人的敵人，沉醉其中的人會覺得別人都不懂得自己，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這世上的人沒有一個是瞎子，雖然都會有比較勢力的一面。但是對于有才華的人，都是比較欣賞的。即使是有時候他們的脾氣差了一點，也會被不少人包容。根本不會出現所有的人都不理解自己的情況，只是當事人太過封閉了而已。
百弦也是一個箜篌國手，從小也是被呵護著長大的。后來進入宮中，也是得到了諸多人的幫助和賞識。要不然的話，不會有他的今天。百弦看了一眼趙夢笙，他的身上有一種孤寂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可能會毀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現在正是休假，百弦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他想幫助這個年輕人。這么一個夜晚，和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相遇，這不是有緣是什么。趙夢笙看著百弦，眼里有一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儒雅的人究竟在想什么？他覺得，百弦的身上有一種十分溫暖的味道。趙夢笙看了百弦一眼，笑了笑，說道，“我是趙夢笙，請問公子尊姓大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低下頭笑了笑，臉上出現了一絲尷尬。說道，“或許公子并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百弦見他的情緒這么多變，眼神里有一些不可置信。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變成這個樣子。他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呵呵一笑，說道，“公子，你不需要如此。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剛剛我來到這里的時候，看見你就想知道了。”雖然眼前這個俊逸有風度的男子是這么說的。但是趙夢笙的心里還是沒有什么自信。百弦臉上露出了一絲春風吹拂般的笑容，說道，“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想知道你的，所以才會冒昧地打擾你。我是百弦。”趙夢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時候，他才真的相信自己并沒有打擾到百弦休息。在趙夢笙的心里，所有的客人都比自己尊貴。因為自己只是這里的一個寄居者，還需要相思樓出資才能夠養活自己。想到家中的母親，趙夢笙的心里嘆了一口氣。昏暗的燈光下，趙老夫人正在穿針引線。她的眼睛并不好使，穿針顯得格外困難。所以一舉一動都是顯得十分吃力的。趙夢笙本來在豆油燈下看書，但是看到母親那么難受的樣子，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放下書本，走了過去，想要幫助母親完成這一動作。但是沒有想到，母親拒絕了自己。趙夢笙的眼睛里有一絲不解，看向母親的目光也充滿了一絲焦慮。趙老夫人向他笑了笑，說道，“你不就好。只有這樣，你才能夠高中，恢復我們趙家的門楣。”趙夢笙聽趙老夫人這句話已經停了很多次了，他的心里十分不耐煩，看向自己母親的目光也充滿了哀戚。母親每一次都在向自己訴說，趙家曾經是多么光輝。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趙夢笙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累。要不是看母親一直都十分可憐，趙夢笙可能早在這樣的壓力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想過這樣的壓抑生活，趙夢笙一直都在找尋自己的方向。可是，要是自己就這么走了的話，真的就是十分不幸的。母親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自己難道就是這么報答她的嗎？趙家還需要自己光宗耀祖，更是不應該這樣。可是，隨著母親的年邁，她繡花賣的錢根本不夠兩個人的生活。趙夢笙還要讀書，還需要紙筆來完成自己的學業。趙家，連這些錢都出不起。雖然家里十分貧困，但是趙夢笙一直都十分好學。這么多年以來，也算是小有才名了。聽說青樓里面的填詞人的薪水十分高，趙夢笙心里有些心動。這么清貧的生活他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早日擺脫才是正經事。只是這樣的自己千萬不要讓自己的母親知道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居然會在青樓里討生活，必然會覺得顏面受損。以母親那么愛惜顏面的一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還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想到這里，趙夢笙的心里十分忐忑。終于，在貧窮和富裕之間，趙夢笙選擇了后者。只要自己有了銀子，就可以做好多的事情。不僅可以買更多的東西，還能夠將很多的事情處理好。有了銀子之后，自己也能夠安心自己的學業，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當自己來到相思樓的時候，所有的自信都被打擊得粉碎。據說這里是金陵城最有名的一個青樓，趙夢笙從來都沒有來過，也沒有人請自己到這里來。這里的老鴇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看上去妖嬈又美麗。看到她的第一眼，自己就自卑了。而且，她并不是很欣賞自己的才華。只是可憐自己，才收留下的。百弦看到眼前的這位公子，眼神十分寂寞，心里覺得有些疑惑。這么一個年輕的公子，照理說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才是，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呢？百弦見他手里拿著一本書，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公子，能夠將你手上的書拿給我看看嗎？”趙夢笙聽到這句話之后，條件反射性地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書，說道，“公子，這不是書，這只是我自己平時寫的一些詩詞。拙作不佳，公子還是不要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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