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奈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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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溪旁,身著藤青曳羅長裙的大公主四處望了望確定四下無人,便喜滋滋的脫下鞋襪,提起裙擺迫不及待的踩入清涼的溪水中。
呼腳被溫柔的包裹在溪水中,通身的燥熱也消了大半。
隨意在岸邊的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兩只腳丫在水中不安分的撲騰著,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裙擺。
多久沒有過如此愜意的日子了。
慕璟記得小的時候,夏日炎炎的宮里悶熱不堪。自己是極為怕熱的,母后便時常帶著自己到御花園的浣云溪旁玩耍消暑。
浣云溪的荷花開的極好。清風徐來,夾雜著淡淡的香氣撲進年幼的慕璟懷里。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童年里夏日荷花的芳香與母后如花的笑靨。
那時還是個小娃娃的慕璟,常常不顧母后的阻攔將鞋襪一股腦脫下,用腳丫開心的在水面撲騰,她清甜的笑聲乘著風飄出很遠。
那時的慕璟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也是人人敬仰的長公主。宮里從妃子大臣到宮女太監,都對這個知書達理、乖巧可愛的公主寵愛有加。
也正因為如此,慕璟的童年與其他同齡人并未不同,雖生在帝王家,卻仍有溫暖體貼的親情相伴。
然而,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短暫。隨著她的一天天長大,母后的身子卻一日不比一日。
珍妃本就體弱多病,自打生下慕璟后更甚了,體內濕寒侵入五臟六腑,太醫也只能開些調理的方子,無法從根本上使珍妃有所好轉。
在慕璟十歲生辰幾個月后,被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母后,終于在一個午后香消玉殞,撒手人寰。
臨終前,形容枯槁的珍妃緊緊握著慕璟的手,眼中盡是不舍與心疼。
抬手將眼角抑制不住的淚水抹去,尚且年幼的她緊緊握住母后瘦削的雙手,沖她輕輕點頭。
母后擔心的,她都懂。
往后的日子,璟兒會好好走下去的。璟兒也要同母后一樣,做一個溫婉賢良的女子。
每每想起這些往事,慕璟的心里都仿佛被狠狠揉了一把。她曾在無數個夜晚望著漫天繁星,祈禱母后在天上可以過得開心,可以守護著自己。
思緒越飄越遠,微風拂過面頰,不知呆坐了多久,慕璟方才回過神來。
桃花溪清澈的水面被微風吹出些許褶皺,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花瓣,她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甜,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桃花,嗯!
閔笙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接連幾日都收到關外的秘密來信。他獨自待在房間里,日復一日的奮筆疾書,眉頭緊皺不展。
邊疆培養軍備力量需要大把的銀兩周轉,雖說上次司嗔嗔厚著臉皮與溫啟華借了五十萬金,悉數交由哥哥打點,卻仍是遠遠不夠的。
自己這桃花谷中也未有什么好法子能夠緩解當下的燃眉之急。一時間境況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事雖如此,閔笙卻不愿再將這個擔子交到司嗔嗔肩上了。她一個弱女子,不該承受這些的。
而且閔笙私心里,更不希望司嗔嗔為了哥哥再一次向溫啟華低頭。
越想越頭疼,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略微緩解了當下焦慮的心情。手邊放著的那杯雨前龍井早已涼透。
剛準備抬手換一杯熱茶,門口卻響起了慕璟輕聲試探的聲音“閔公子?”
閔笙心下一驚,怎么忘了谷里還有這位了。唉。頭疼的更甚了。
慕璟見屋內沒有回應,并未死心,又輕聲道,“璟兒做了些點心,想請公子品嘗。”
閔笙頓時頭大,卻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得起身走到門前,吱呀一聲拉開木門,眼前是端著一盤精致糕點的大公主。
將她讓進屋里后,大公主輕輕將這一小碟桃花羹放在桌上,“公子請便。”只此一句話,不再多說。便抬頭充滿期待的似乎期待夸贊的孩子一般看著閔笙。
“大公主有心了。”閔笙雖不喜糕點之類,卻也不想辜負慕璟一番心意。隨手拿起一塊放進嘴里。
清甜柔滑的味道在嘴里融化開,桃花香氣從口中傾溢出來。剛入口時竟有絲絲冰涼的口感,似是摻了些薄荷。
味道竟出奇的美味。甜而不膩的口感甚合閔笙心意。他不由得挑起眉毛點了點頭。
不由得真心夸贊道,“大公主的手藝果真不錯。這糕點不僅口感上佳,外形也精致。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吧。”話音未落手中便又拿起一塊放入口中。
慕璟見閔公子真心實意的夸贊自己,面頰緋紅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略顯嬌羞的低頭笑道,“公子喜歡就好。”
閔笙只知這桃花羹是由谷中桃花制得的,卻并不知曉具體做法。便開口詢問道,“這可是宮中的點心制法?閔某想與公主請教一二,還望公主不吝賜教。”
慕璟面帶自豪的說道,“公子猜錯了,這并非宮中的點心制法。這桃花羹的原型出自璟兒母后之手。”
“哦?”閔笙驚訝的疑惑著。
大公主提到母親后神情有些暗淡,明亮的眸子似乎也低沉了些。“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母后親手所制的桃花羹,只覺得比任何金貴的吃食都美味百倍。”
頓了一頓,她低聲說,“可自從母后離世之后,我就再也沒吃過桃花羹了。御膳房做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說完慕璟也伸手捏起一塊桃花羹,咬了一小口,慢慢嚼著不再言語。
窗外知了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整個夏季最熱的一段要來了。
可桃花谷中的百里桃林卻絲毫沒有凋落的跡象,偶爾的一陣微風拂過,花瓣簌簌的隨風起舞,整片山谷仿佛落起了粉紅色的雨。
大公主每日跟著下人們學習桃花釀的制作方法,閑暇時便獨自游走于山谷之中。每每都會有驚喜的發現。這山谷里的一切,都令她無比著迷。
有時慕璟就希望時間就此定格,脫離了宮內令人窒息的條條框框,便可一生一世了。
不知不覺間,慕璟已經在桃花谷中待了將近半月了。越是臨近武帝的壽辰,她越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而且她私下覺得,閔笙似乎也沒有那么排斥自己了。這無疑是最令她開心的了。
慕璟柔若無骨的腰肢輕輕靠在桃花樹下,芊芊玉手撥弄著盛放的嬌艷欲滴的花瓣,心中想著,若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似乎也未嘗不可。
七月流火,皇宮四處皆被炎炎暑氣籠罩。御花園里的知了也了無生氣的嘶啞的叫著。似在抱怨酷熱的天氣。
各個宮苑早已去內務府領回了消暑用的冰塊,放在嬪妃們的寢殿降溫消暑。
獨獨錦繡宮的那份,青鸞遣了胭脂去內務府,按例領取這個月的吃穿用度。沒多大功夫卻見她愁眉苦臉的回來了。
青鸞看著她兩手空空,疑惑到,“讓你去領的月奉和冰塊呢?”
胭脂氣鼓鼓的拍著桌子,一臉不甘。“姐姐,內務府那些勢利眼的東西欺人太甚了,說什么今年夏天冰庫儲備不足,咱們去的晚了些已經被各宮領完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才把剛剛在烈日下暴曬的煩悶壓下去幾分,又忿忿不平的開口說到,
“這也就罷了,可他們竟連咱們的月奉補貼也克扣沒了。這不是明擺著看咱們娘娘失勢就拜高踩低嘛!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
青鸞嘆了口氣,這后宮之中誰人不趨利避害呢,如今惠妃被軟禁,不知何日才能解禁。莫說內務府,就連賢妃宮里的小宮女都敢對自己橫鼻豎眼了。
這偌大的錦繡宮,沒有一絲生氣。與冷宮又有什么分別呢。
她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手中的絲線,輕聲安撫著仍舊氣鼓鼓的胭脂。
“現如今咱們不比以往,你在外說話行事更要穩妥謹慎,切莫再讓旁人詬病。方才那番話,若是讓娘娘聽了去,定又是一番大鬧了。”
胭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自打自己進宮以來,處處都多虧青鸞姐姐照應,姐姐說的話,自然要記進心里的。
幫著青鸞理了半晌絲線,胭脂覺得愈發悶熱了。天陰沉沉的,也不見有風,怕是要落雨。她有些不耐的放下手中的絲線,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好奇的趴在桌子上問青鸞。
“姐姐,你在宮里當差多久了啊?”
青鸞并未停下手中活計,隨口說道,“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了吧。”
“那姐姐必定能經常見到皇上吧!”胭脂好奇心愈發重了。自己自打進宮以來只見過龍顏不過兩三回而已,對她來說皇上向來就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青鸞漫不經心的回她,“嗯,皇上過去倒是常來錦繡宮。我跟在娘娘身邊自然可以見到了。”
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打賢妃娘娘入了宮后,皇上便極少踏足錦繡宮了。不只錦繡宮,其他宮苑也甚少踏足。
萬千寵愛,都給了繁花宮那位。
整日里守著冷清的宮苑,青鸞心里時常在想,果真這帝王家的兒女情長,都是過眼云煙罷了。
青鸞費力的活動了一下身子,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動作使得脖頸酸痛不已,胭脂見狀主動上前,輕輕的揉著青鸞肩膀。嘴上仍不住閑。
“姐姐,我聽浣衣局的嬤嬤說,今年皇上壽辰時會選出選出各宮舞藝最佳的宮女,在宮宴上為皇上獻舞呢!而且跳的最出色的為領舞,到時在宮宴上必定能大放異彩。”
“我也有所耳聞,以往從未有過這類助興的節目呢。”青鸞說著也向往起來,眼里亮晶晶的,不知道誰能有幸成為宮宴上的領舞之人,那必定會給皇上留下極深的印象。
胭脂興奮的手舞足蹈,毫不猶豫的說道,“依我看來,咱們錦繡宮里論相貌論舞藝,那日在宮宴之上的自然是姐姐了!”
青鸞被胭脂的夸獎羞得面頰微紅,嘴上卻不承認,“你這丫頭慣會拿我打趣,仔細我用竹條打你。看你還說不說笑了。”
胭脂不服氣的嘟著嘴,仰著脖子辯解,“我說的可是實打實的心里話!依我看今年姐姐必定是領舞的不二人選。”
青鸞心里也躁動了。她何嘗不想有出頭之日呢,自己雖入宮年月長,卻也是因為當年爹娘養活幾個孩子太過拮據,逼不得已將年僅十一二歲的青鸞送入宮中做奴婢。
即便已經在這宮墻之中八個年頭了,她此時也不過二十歲而已。正是青春活力的年紀。況且在一眾宮婢中,青鸞的姿色遠遠在其他人之上。
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皮膚嬌嫩的像能掐出水來,且因為自小習舞的原因,青鸞身段玲瓏有致,舉手投足都能無意中吸引他人目光。
可青鸞心里清楚的知道,在這佳麗如云的后宮之中,美貌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若想在深宮中有立足之地,頭腦是必不可少的。
她任勞任怨的伺候了惠妃這么多年,一直咬牙隱忍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借她之力出人頭地,不再受人欺凌。
此時的惠妃倒是與青鸞有一致的想法。兩人雖不曾知曉對方的心意,卻因為各自的利益殊途同歸。
當夜,劉惠妃用完晚膳后吩咐其他人退下,只留下青鸞一人在房內伺候。
青鸞照例妥帖細心的伺候惠妃沐浴更衣,將床鋪鋪放整齊后欲退下。卻被劉惠妃叫到床前。
惠妃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可人兒,目光里流露出些許狡黠,緩緩開口道,
“青鸞,你伺候本宮這么久,一直盡心盡力,本宮都看在眼里。”
青鸞一時摸不透惠妃的心思,只是恭順的立在一旁,低著眼瞼說道,“娘娘過獎了,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不敢邀功。”
惠妃揚起嘴角笑了笑,循循善誘,“過幾日便是皇上的壽辰了,本宮行動受到約束,無法為皇上賀壽,你便代替了本宮去罷。”
青鸞一驚,抬眼看著惠妃,目光中疑惑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你可曾聽聞此次壽宴之上會有各宮拔尖的宮女獻舞,為宴會助興?”
青鸞眸子一亮,心下了然,這惠妃竟與自己想到了一處,不過她定不會如此好心,自己權當不知道罷了。
“奴婢略有耳聞,娘娘的意思是想讓奴婢也去為皇上獻舞?”
語氣中帶著不安與膽怯,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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