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普通人在這些東西面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話,這些東西在白秋梧面前,那就是雙方的位置調換。
白秋梧直接降維打擊,這玩意兒還試圖想要攻擊白秋梧,卻在接觸到白秋梧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新雪碰上了熱油,瞬間就沒了動靜。
融化的悄無聲息,甚至連點聲音都沒弄出來,可謂是憋屈至極。
白秋梧單手抓住女人纖細干枯的手臂,用力一扯,女人表情瞬間扭曲,似乎非常痛苦,黑霧凝成的手臂上也是被火焰燒出了一大塊焦黑。
這女人一痛苦,就開始瘋狂掙扎,小鹿只感覺腦門子嗡嗡的,像是有一頭鹿在她頭上跳,整個頭皮發麻。
她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一整個哭唧唧:“救我啊,姐姐!”
她其實更想喊的是你給點力啊,但是怕不禮貌,白秋梧本來就一副不太想用武力解決的樣子,這么一喊,怕適得其反,也怕將這女人徹底激怒。
她只能這樣委委屈屈的,試圖用眼神暗示白秋梧。
白秋梧當然理解她的意思,雖然有些不舍得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靈力,也只能加快手上的動作。
她口中默念神訣,手上力度也是加大,在那女人痛苦的無聲嘶吼中,用力一扯,直接將她整條手臂都扯斷了。
女人瞬間扭曲,屋內也是狂風大作,就在此時,門被人從外推開,濮耀皺著眉走了進來。
實在是這里面的動靜太大,這五個少年仿佛驚弓之鳥,就差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了,讓他想裝沒聽到都不行。
他本來是想進來提醒一下某位神棍稍微注意一下影響,這里雖然荒郊野外,但是還有五個少年呢。
這要是傳出去,那名聲也不好啊。
其實找人過來看她裝模作樣,濮耀一開始就是不愿意的,不是他歧視神棍,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會有奇奇怪怪的愛好,反正能給公司帶來利益,他也不想干涉。
可是你既然有奇奇怪怪的愛好,也是不算正面的,那你就不要拿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了啊。
你就藏好啊。
好不容易現在名聲有了轉變,風頭也要過了,好好經營一下,說不定還能轉個型做帶貨直播,這個時候作什么幺蛾子?
濮耀非常不理解,也不準備去理解。
這五個少年不熟,就算事后給錢,讓他們閉嘴,保密,那終究不是萬全之策。
萬一說漏了嘴或者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了,這事怎么都說不清。
但是白秋梧是公司的員工,是和公司白紙黑字簽著合約的,濮耀覺得自己作為老板,有責任也有義務去制止一下員工發瘋。
或者說,讓員工發瘋的動靜小一點。
關于白秋梧把他們都支出去,自己在屋子里面不知道在搞什么,還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這事,濮耀也沒細想。
他只是猜測可能是在跳大神之類的吧,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舞蹈,然后砸東西,反正就是神經兮兮的,像電視上那樣。
這么想著,推開門前濮耀其實心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作為公司數一數二的搖錢樹,白秋梧有那個本事讓濮耀決定暫時包容她。
也是這份價值,讓濮耀決定,不管推開門看到什么東西,有多不可思議,他都會裝沒看到,就當是給白秋梧一個面子。
可即使做了那么多的猜想,他也沒想到,他推開門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心中完全就是一騙子的神棍白秋梧手上被藍色的火焰包裹,手心里拿著一個斷掉的胳膊。
而他沒什么印象的女明星小鹿此刻正捂著嘴哭,仿佛在拼盡全力逼著自己不發出聲音,但是眼眶通紅,渾身顫抖,顯然快要崩潰。
而小鹿的身上,一個起碼有兩人高大的巨大黑霧正在瘋狂翻動,黑霧里面,一個面容扭曲,完全不像人類的女人披頭散發,發出無聲的咆哮。
而那女人的手斷掉了,卻沒有血流出來,從扭曲的斷口上,還能看到一條一條扭動著的黑色蟲子,這些蟲子蠕動在一起,彼此糾纏,似乎是想再做出一條手臂。
畫面極端恐怖,甚至有點滑稽。
濮耀一貫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時也終于露出了一個有些驚愕的表情,他雙眉緊皺,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仿佛唱戲,而且還自帶特效一般的三人。
察覺到門開了,白秋梧目光移了過來,還朝著他友善一笑,表情甚至有些靦腆:“老板有何指示?”
濮耀:“……”
老板現在有點懷疑人生。
這真的不是誤入了什么電影特效制作現場嗎?
濮耀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打開門的方式不對,反手把門又關上了,然后不信邪的再拉開。
白秋梧還在朝著他笑,表情甚至有些無奈:“老板,隨手關門是個好習慣,但我現在有點忙,你要不等我忙完再進來?”
委婉的提醒這場面不是濮耀一個凡人能看的。
濮耀:“。”
濮耀無話可說,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差點把眼睛都給看瞎,卻依舊沒看出這哪里有特效的裝置。
而且應該也沒有什么特效能這么真實吧。
濮耀一臉木然地關上了門,然后轉身就看到了五個好奇張望的少年。
其實少年們挺怕濮耀的,濮耀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勢,嚴肅刻板,有點像學校里的教導主任。
作為還是學生的少年們,怕就一個字,根本不需要解釋。
但是經過和小鹿身上那玩意兒的間接接觸之后,少年們覺得教導主任什么的都弱爆了,哪有剛剛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現在眼瞅著里面的動靜可大了,就像是一堆哈士奇在拆家,但印象里里面只有兩個很好看但身量單薄的女明星,怎么想也應該搞不出這個動靜啊。
于是少年們好奇了,見濮耀這反常的舉動,一個個的抓耳撓腮,蠢蠢欲動,心里面像是有東西在撓癢。
還是年齡最大的那個男孩兒膽子最大,他咽了口唾沫,在兄弟們期待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開口了:“大哥哥,里面怎么了呀?”
這話一說,瞬間幾個孩子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著濮耀,雖然害怕,但更想知道八卦。
他們都快好奇死了。
濮耀看著這五張充滿了好奇與求知的小臉,詭異的沉默了一瞬。
他覺得他還是不要毀孩子們的童年了,那種東西,小孩子看了恐怕會做噩夢吧。
回想了一下里面的場景,濮耀果斷放棄了說實話,也不單單是為孩子們著想,更主要的是這個場景,根本沒辦法解釋啊。
他總不能說,他看到那兩個身量單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明星在里面跟一個怪物殊死搏殺吧。
這聽上去真的很像失了智。
濮耀不想自己看起來不太聰明,于是果斷找補,他絞盡腦汁的想著原因,甚至因為從來沒有圓過這樣荒唐的謊話,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
“她們沒事,里面……里面正在打老鼠。”
他說的干巴巴的,沒有半點在公司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瀟灑:“房子比較破舊,老鼠有點多,女女孩子比較怕老鼠……”
少年們:“……”
你努力想說法敷衍我們的樣子真的太感人了。
只是能不能稍微換個不那么敷衍的敷衍說法啊?
你這樣我們真的沒法接。
濮耀完全不覺得自己編的理由有什么不妥,而他一臉嚴肅的模樣也成功帶偏了眾少年。
少年們情不自禁的就在想,這么大的動靜,聽著就像是在拆家,總不能真的是在抓老鼠吧?
那這老鼠得多大啊。
這么想著,一個少年斗膽開口,眼里滿是清澈的愚蠢:“為什么她們要在荒郊野外抓老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這樣的愛好吧。”濮耀說。
少年們面面相覷,又有人好奇開口:“那她們不害怕嗎?我看很多女孩子都怕老鼠,她們能抓到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濮耀:“我看那個小鹿好像挺害怕的,但另外一個……還行,沒看出她怕,也不需要我們幫忙,我感覺她能搞定。”
“那另外一個姐姐好厲害啊,居然連老鼠都不怕。”
濮耀心說何止是不怕,那老鼠的手都給她扯掉了一只,這畫面多么少兒不宜,還是不要讓小朋友看了。
同時他也在心底里想,這都是個什么事兒啊!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被自己的大老板發現了一點見不得人的東西,白秋梧其實也挺煩的。
如果被普通人撞見了他們不該撞見的東西,按道理來說是要洗去他們記憶的。
雖然這么一點點記憶,不管是直接洗掉還是篡改,都花不了多少靈力,但白秋梧還是覺得這很煩,畢竟屬于節外生枝。
這一煩躁,手上動作更大,那姐姐還努力扒拉著小鹿,一副怎么都不愿意離開小鹿的樣子,白秋梧看著十分火大,暴力的把人往下扯。
完整的扯不下來就扯下碎片,一塊一塊的總能扯完。
小鹿被這無比刺激的一幕刺激的都快瘋了,閉著眼睛不敢看,一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失聲叫出來。
就在白秋梧一邊收拾這麻煩東西,一邊想著要怎么給濮耀修改抹除記憶的時候,就感覺到心頭忽然多了一股充沛的靈力。
她一驚,雖然最近自從開放了線上許愿之后,時不時就會有愿望實現,然后一點又一點的靈力匯入。
但是這么大一股,還是相當少見的。
她立刻分心去查看是誰的愿望實現了,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后續合作的可能。
結果就得出了一個非常意外的答案。
因為居然是濮希的愿望實現了。
濮希……他有什么愿望嗎?他的愿望不是都已經實現過了嗎?
白秋梧奇怪啊,但很快就想起來了,濮希確實還有一個愿望沒實現。
這個愿望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了,愿望的內容好像是希望他哥相信她的本事。
現在愿望實現了,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某位堅定的無神論者,三觀也崩塌了?
可是濮希也許過幾次愿望了,每一次愿望實現也沒有這么多靈力啊。
這一次的靈力甚至比他之前的那幾次加在一起還要多,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感覺。
不過白秋梧也沒糾結太久,很快就又想明白了。
這一次靈力多,可能是因為涉及到了濮耀這個大金山,所以給的報酬就多。
可是想通了這些之后,白秋梧忽然就有些不高興了。
因為她猛然發現,這個愿望實現,就代表濮耀知道了真實的世界,相信了她的本事。
但她是想把他的這段記憶給抹除的啊!
現在愿望已經實現,就不能再反悔,就說明她沒辦法在他的記憶上動手腳了。
不僅是修改抹除記憶不行,任何能磨出這一段經歷的手段都不行了。
因為一旦修改,就會觸及到這個愿望,就會無效。
想明白這些之后,白秋梧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連帶著剛剛到賬的靈力都覺得有些燙手。
就這么心不在焉的把這位可憐的姐姐解決了,順便給她送了個超度外加投胎優選套餐作為補償之后,白秋梧瞬間整個人都焉掉了。
小鹿顫顫巍巍的睜開眼,見她這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沒得救了,一下子哭出聲來。
白秋梧被她的哭聲驚醒,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哭什么,這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小鹿眨巴著她的卡姿蘭大眼睛:“解,解決了嗎?”
“對啊!”
“那你干嘛這副表情啊?你嚇死我了!”小鹿那個無奈啊:“明明是解決了,你搞得好像我快死了。”
白秋梧:“你不會死,但我就說不定了。”
小鹿:“?什么意思?”
白秋梧重重的嘆了口氣,沒說話。
兩人就這么各懷心思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推開了門。
瞬間六道視線掃了過來,白秋梧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滿是復雜的眸子。
濮耀直直的看著她,眼睛里的審視不帶絲毫遮掩。
白秋梧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開口,試圖狡辯:“如果我說你剛剛是看花眼了,你信嗎?”
濮耀冷笑:“你說呢?你是不是該給出個解釋?”
白秋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