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獲得最佳男演員的是——”
頒獎嘉賓拆開信封,看著里面的結果,露出了一個驚訝不已的神色。
陸嚴河看著她的表情,微微一愣。
“溫生明,《定風一號》!”頒獎嘉賓喊出了這個名字。
陸嚴河驚喜地跳了起來,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溫生明,尖叫,鼓掌。
劉畢戈和苗月也驚喜不已地鼓起掌了。
溫生明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喜。
他在坐位上坐了兩秒,才回過神來,站起來,跟陸嚴河他們擁抱。
“太好了,太好了。”
“真好,祝賀溫老師!”
陸嚴河真切地感到喜悅、興奮。
溫生明的表演拿獎,陸嚴河只有一句話:實至名歸。
在演戲上,陸嚴河拍了這么多戲,跟這么多演員對戲,最讓他頭皮發麻、給予他刺激的演員,就是溫生明。
陸嚴河對他的尊敬,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人品,以及他對他的愛護,也源于他的演技。
就在這個時候,頒獎人忽然又說:“稍等一下。”
全場的人一愣。
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還有,陸嚴河,同樣來自《定風一號》。”
停頓兩秒的歡呼和掌聲再次以更熱烈的氣勢響起。
雙黃蛋!
這一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竟然開了一個雙黃蛋出來!
陸嚴河都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樣?”
劉畢戈大笑,說:“我就說你今天晚上能拿獎!我還不知道!”
溫生明也用力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祝賀他。
周圍人都看著他,為他鼓掌。
“走吧。”他說,“上臺。”
兩個人笑得同樣燦爛,眉眼之間都洋溢著興奮。
——馬致遠又發瘋了。
——馬致遠竟然說陸嚴河是小三的孩子。
——他是現在開始直播帶貨了,想要流量想瘋了嗎?
——這種人怎么還不封殺啊?
——這個世界就沒有人可以管他了是嗎?
國內,微博上,因為馬致遠在他直播間說陸嚴河是個私生子,這件事很快就登上了熱搜榜單,但是,比較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網上并沒有多少人相信馬致遠所說的這個。
只當馬致遠在發瘋。
就在這個時候,陸嚴河獲得本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的消息,也傳回了國內。
一時間,這件事的消息馬上就把馬致遠直播間發瘋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人人都在為陸嚴河道賀。
從中國電影協會,到靈河、拾火,全部都發表了賀信。
李治百和顏良在這個時候就更不會缺席了。
他們兩個人發微博之余,還一起陸嚴河,說,現在陸嚴河手上有兩座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的獎杯了,他們一人要一個。
玩梗,演小品,他們是專業的。
一時間,陸嚴河也好,溫生明也好,全網都是向他們道賀的消息。
有人笑稱,最近這幾年,中國電影部門的相關負責人,有一個算一個,真的是躺著賺政績。
中國電影這幾年在國際上取得的榮譽也好,創下的票房紀錄也好,都是創歷史性的新增。
而就在陸嚴河和溫生明兩個人獲獎的消息傳回國不久,又一個中國電影人獲獎了。
憑借《生息》入圍本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另一個中國導演俞琴,獲得了最佳導演獎。
“俞琴導演獲獎了。”陸嚴河露出了幾分驚喜之色,當然,同為中國電影人,這一刻肯定是為她鼓掌慶祝的。
在現場,俞琴非常激動地登臺。
她直接說:“我完全沒有想到,評審團會頒發這個獎給我,我拍了這么多年電影,這是我第一次獲得最佳導演獎。”
俞琴的導演風格,確實不太是那種個人風格很鮮明的導演。
尤其是她的電影一般都很長,那種定點長鏡頭也多。
對于大眾來說,她的電影不是那么好看,會顯得比較枯燥乏味。
這也是哪怕她在國際上有一定名氣,而且,上一部電影作品《歡樂時光》讓寧秀蓮拿了最佳女演員獎,這部電影都那么難找女演員的原因。
但是,她的電影風格確確實實又是電影節最喜歡的那種。
關注小人物,聚焦日常,討論的永遠是人與人的聯結、人心幽微之處。
俞琴能夠拿獎,陸嚴河雖然意外,卻也不覺得有問題。
他始終覺得,電影就應該什么樣的都有。俞琴這種級別的導演,她如果有一天向市場妥協,接一些市場向的電影,有大量的電影公司會愿意出資為她保駕護航。在國際上闖出名聲來的大導,偌大一個中國,能數得出名字來的也就那么幾個。
而俞琴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堅持自己的電影風格和題材,不做任何妥協,包括在女主角的選擇上。
說要半年完全在劇組待著,就必須待著,為此不用知名演員也沒有關系。
陸嚴河是做不到這種事,所以,對于能夠堅持自己原則的人,他其實非常欽佩。
就是太可惜了,獲獎的人不是劉畢戈。
當然,劉畢戈還很年輕。
作為一個導演,他的年齡還處在“青年時期”。
陸嚴河笑著對劉畢戈說:“你什么時候才能拿獎啊?”
劉畢戈白了陸嚴河一眼:“你別自己拿獎還要往我心上插一刀。”
陸嚴河笑,說:“故意的。”
苗月握住劉畢戈的手,說:“沒事,他們演員吃青春飯,你是導演,你越老越吃香。”
劉畢戈點點頭,得意地笑了,對陸嚴河擠了擠眉毛。
“愛情的酸腐臭味,讓人蒙蔽心智。”陸嚴河一臉無語的表情。
這一次在威尼斯獲獎,陸嚴河有點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過于輕松了。
比起在西圖爾拿獎那一次,陸嚴河這一次的心情不能說不開心,不激動,但是,又確確實實,有一種拿了很開心、不拿也沒有關系的淡然。
甚至,即使拿了獎,覺得也就這樣。
比起他自己拿獎,他更開心的是,這一次溫生明拿了獎。
演員沒有獎項是萬萬不能的。
這就是一個世俗的、功利的世界。
你是無冕之王,當然受到尊重。但如果你金衣加身,你受到的就不僅僅是尊重。
閉幕式結束以后,陸嚴河等獲獎者被召集過去一起合影,又接受官方安排的采訪。
全球各地的媒體,都在等著他們。
陸嚴河在媒體中,看到了自己國家的媒體。
陳涌此時此刻很頭疼。
作為一名媒體記者,他面臨著一個兩難的抉擇。
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剛才馬致遠在直播間對陸嚴河的指摘拋出來,請陸嚴河回應?
陳涌非常清楚,只要他拋出這個問題來,這個采訪絕對會炸。
這也將會成為他的“成名作”。
但是——
這里,威尼斯。
此時,陸嚴河剛剛獲得最佳男演員。
此刻,所有獲獎者共聚一堂,接受全世界媒體的采訪。
當陳涌被主持人點中,請他提問。
在他站起來到開口的這短短數秒之間,陳涌腦海中劃過了無數個念頭。
最后,當他開口的時候,他聽到自己說:“嚴河,溫老師,祝賀你們獲得了最佳男演員,俞導,祝賀你獲得了最佳導演,我是來自中國《電影人》雜志的記者陳涌。”
陸嚴河、溫生明和俞琴幾個人在聽到中文之后,臉上的笑容都更親近了一點。
陳涌看著陸嚴河,問:“嚴河,這一次獲獎,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陸嚴河有些疑惑。
他看出來了陳涌剛才短短數秒之中,似乎在掙扎什么。
尤其是看著他的時候。
陸嚴河本來都以為這個記者要問出什么難回答的問題了,沒有想到,他最后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陸嚴河說:“說在我的意料之中太猖狂,但要說我沒有覺得自己能拿獎,又太虛偽,這部電影,我只能說,我演得非常過癮,我自己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感覺到有很多個鏡頭,拍出了我自己都不太認識的樣子,謝謝劉畢戈導演吧,他總是能夠捕捉到我最不一樣的一面。”
陳涌點點頭。
他下一個問題就換人了,看向了溫生明。
陳梓妍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快速點著,打字,隨后發給了汪彪:結束以后,回酒店,暫時不要讓嚴河再出現在公眾場合。
汪彪回了一個“好”,目光重新落在聊天記錄前面馬致遠的那個視頻截圖上,臉色鐵青,眼神兇狠,仿佛要把馬致遠給直接吃進去一樣。
他看了一眼站在臺上的陸嚴河。
后者現在還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汪彪一想到陸嚴河等會兒可能會碰到的情況,心里面就一陣緊張、不安。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剛才提問的那個記者身上。
陳涌。
汪彪看得出來,他剛才在提問的時候,應該是很糾結,要不要把馬致遠直播間那件事給當面問陸嚴河要回應。
還好,他沒有那么做。
雖然汪彪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但沖著他這個舉動,汪彪心想,這個情他記住了。
他以后一定會報答。
“馬致遠他是不是瘋了?”
國內,陳梓妍正在給周平安打電話。
“如果他嫌自己現在還能出鏡的話,周平安,別以為我不會下臟招。”
周平安:“他腦子有病。”
陳梓妍:“陸嚴河他是什么情況,你很清楚,如果你控制不了馬致遠,那你就別怪我把你一起毀了。”
“梓妍,你先消消氣,這件事我跟你的立場是一致的,我們都不希望這件事曝光。”周平安不得不壓著自己的脾氣,勸慰陳梓妍,“馬致遠那邊,我一定會讓他管好嘴巴,不再說這些話。”
“你真的是腦子進了水,還要讓他復出。”
“你以為我愿意啊,他拿曝光當初我在星娛打壓陸嚴河的事情威脅我,我也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先暫時答應了他。”周平安嘆了口氣,“這小子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想阻止他,只能讓他先把鞋穿上。”
陳梓妍冷笑:“我不管他穿鞋不穿鞋,他要是覺得他光腳就能破罐子破摔,行,那就別怪人把他腳也給砍了。”
周平安一愣,“你想做什么?”
“這一次只是給他一個教訓,你可以告訴他,這是給他的教訓,他要是繼續不知好歹,那我還有更狠的招在后面等著他,想繼續裝瘋賣傻,我就送他去精神病院。”陳梓妍掛了電話。
周平安馬上打開微博,搜索了一下馬致遠的名字。
目前能夠搜索出來的關聯消息,全部都是他在直播間說陸嚴河是私生子的新聞。
沒有什么新鮮玩意。
陳梓妍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馬致遠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周平安,你竟然敢讓直播平臺把我的賬號封禁?!”
周平安:“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陳梓妍!”周平安怒火攻心,“你以為你說那些話,陸嚴河那邊不會有反應嗎?你說那些屁話,你有證據嗎?你當陸嚴河好揉捏呢?剛才陳梓妍給我打電話,人家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發瘋造謠,就直接告你,你以為你現在還玩得過他?我這邊都在給你策劃你的復出了,你是腦子進水了玩這么一出?現在你告訴我,你怎么復出,誰敢用你?別人都覺得你精神不正常了。”
“這是馬副總來找你的時候,你們兩個說的,我都錄音了。”馬致遠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把周平安給震蒙了,“可不是我造謠。”
但過了兩秒,周平安就反應過來了。
“你竟然還偷偷錄音?”
“對你這樣的經紀人,我不上點心,怎么防范你背地里捅我一刀?”馬致遠笑了笑,“既然是陳梓妍做的,那就算了,不過,她是不是慌了?她最得意的藝人,竟然是個私生子,他媽是個小三,這事要是發酵開,她的搖錢樹不就沒了嗎”
周平安冷笑。
“你是真的瘋了,你以為你錄音,就錄到了證據嗎?”周平安說,“陳梓妍只要告你,一告一個準,你以為你拿出我和馬副總的錄音就是證據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和馬副總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馬致遠那邊沉默了。
“你既然知道我和馬副總想要把陸嚴河趕出公司,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會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做成這件事,包括,一個給他頭上潑臟水的謠言。”周平安說,“不過,你當然可以嘴硬,反正不是你造的,但是,傳播謠言的可是你。你要是學不會閉嘴,別說你,就是我都沒本事說斗得過陳梓妍,更不用說現在有整個中國電影協會給他背書的陸嚴河。馬致遠,你也別威脅我了,你自己把你自己玩脫了,行,你去曝光吧,就說我和馬副總打壓陸嚴河,還造謠,我大不了就道歉嘛,這件事陸嚴河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早就說開了,我頂多就是面對一些輿論的壓力,我倒是很好奇,你會是什么結局。”
馬致遠:“……你別逼我!”
“沒有人逼你,是你自己愚不可及,蠢到沒邊了。”周平安冷聲,“都混到這個份上了,還敢去招惹陸嚴河,從你說話到平臺把你賬號給封了,你看看陳梓妍用了多長時間?你算個什么東西啊,拿著一點錄音在這里跳上跳下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馬致遠憤怒地掛了電話。
周平安冷笑了一聲。
過了兩秒,他給馬致遠發了一條消息: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老老實實發一條微博,說自己是氣瘋了,說了胡話,然后跟陸嚴河道歉,你要是能讓陸嚴河和陳梓妍消氣,我可以考慮繼續幫你復出,但你要是繼續裝大爺,那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十分鐘以后,陳梓妍收到了周平安發來的一段聊天記錄,以及一個微博截圖。
微博截圖的內容是馬致遠更新的微博動態:
陸嚴河,對不起,因為道聽途說了一些謠言,在被一些黑粉攻擊的時候,失去了理智,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對你造成了負面影響,希望你見諒。
陳梓妍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遞給盧慶珍。
盧慶珍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周平安這一次動作速度還挺快。”
陳梓妍:“他現在是實謹新上任的藝人總監,沒有人比他更怕被人發現自己屁股臟。”
盧慶珍:“那我們要讓馬致遠順利復出嗎?”
陳梓妍說:“這件事得等嚴河回來以后,我跟他聊一聊。”
陸嚴河上了車,把獎杯放到一旁,這才抬頭看向汪彪。
“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嗯?”
“從剛才結束了采訪以后,我就發現好幾個人對我欲言又止,眼神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你。”
汪彪驚訝地看著陸嚴河,支支吾吾。
“到底怎么回事?”陸嚴河問。
汪彪這才把手機遞了過來。
陸嚴河剛拿到手上,汪彪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新收到的消息,是陳梓妍發來的:沒事了,事情解決了。
陸嚴河疑惑地皺眉。
當他再看到汪彪給他看的東西后,臉色頓時就變了。
陸嚴河其實早就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和陳品河的關系被人曝光了,要怎么辦?
這件事的主動權,并不掌握在陸嚴河或者是陳品河的手上。
因為這件事知道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誰也不知道這件事什么時候就會被人泄露出去。
當然,陸嚴河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是從馬致遠嘴里說出來的。
但是,馬致遠是怎么知道的?
陸嚴河沉默地打開了微博,原以為微博上面會是一陣關于這件事的腥風血雨。
然而——
陸嚴河再一次愣住了。
對于馬致遠說的那些話,竟然沒有人相信,而且,全是在嘲笑、諷刺馬致遠為了獲取流量,失心瘋了,什么瞎話都敢說了。
怎么會這樣?
這個時候,陸嚴河才看到馬致遠發的微博。
跟他道歉的微博。
陸嚴河:“……”
“馬致遠腦子真他媽有病。”李治百小聲口吐芬芳。
此時,李治百和顏良正坐在孜園橋旁邊一家沙縣小吃店里,兩個人都戴著鴨舌帽,占據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因為這家店來吃飯的,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居民,他們還真的沒有幾個人關注到角落里坐著兩個大明星。
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明星離他們的真實生活其實都很遠。
顏良也跟著同仇敵愾:“神經病一樣,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陸嚴河的成長經歷已經夠慘了,還要被人編排造謠。”李治百臉色鐵青,“要是讓我碰到他,你看我不揍他一頓。”
顏良:“我實在也是想不通,他這不是有病嗎?造謠也能造出這種謠來。”
“所以說這個人垃圾。”李治百說,“你看吧,等嚴河知道這件事以后,絕對一樣罵那個傻逼。”
顏良:“那嚴河也真夠無語的,剛拿了獎,正開心呢,這跟路上踩到狗屎了有什么區別。”
“沒區別,甚至更惡心。”李治百說著,吃了一個餛飩,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喲。”
“怎么?”顏良問,“有什么新動靜嗎?”
“不是,是之前來找我們倆的那部英劇,他們宣布加盟的演員了。”
“誰啊?”顏良問。
“劉澤凡。”李治百說。
顏良恍然,點了點頭,“他啊,那也正常。”
因為《魷魚游戲》的關系,劉澤凡也是一個在海外有代表作品的男演員。
那部英劇找到他也實屬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們找劉澤凡的時候,是同時跟找我們的時間一致,還是后面找的。”李治百撇撇嘴,“算了,隨便他們找誰吧。”
顏良點頭。
李治百在群里陸嚴河,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啊?你看到馬致遠那個大傻逼造你的謠了嗎?
然而,陸嚴河卻一直沒有回復這條消息。
兩個人吃完了,陸嚴河都還沒有回復。
顏良:“他可能已經在飛機上了。”
李治百:“那他明天應該就到了?”
“嗯。”顏良點點頭,“明天晚上我和他要一起參加電影頻道關于《捕蠅紙》的專欄節目錄制,明天肯定到了。”
“你們什么時候錄?”
“下午。”
“那行,問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深夜,凌晨。
陳梓妍站在VIP通道門口,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
陸嚴河的航班應該已經落地了,馬上就要出來了。
陳梓妍深吸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就看到了陸嚴河等人由機場工作人員帶領著,從VIP通道出來。
他穿著棕色長褲、白色短袖,戴著耳機和鴨舌帽,低頭往前走,鄒東和汪彪一左一右護著他。
這個點了,沒有聞訊趕來的粉絲,也沒有扛著長槍短跑的媒體記者。
似乎是因為低著頭的緣故,在陳梓妍眼中,陸嚴河似乎顯得比平時更瘦削了一點,尤其是臉頰兩側,仿佛被削下去了一塊。
陳梓妍心中頓時就感到一陣刺痛。
“嚴河。”她臉上露出笑容,喊了一聲。
陸嚴河的耳機里儼然沒有聲音,馬上就聽到了她的聲音,抬起頭來。
“梓妍姐。”陸嚴河對她笑了笑。
陳梓妍:“累了吧?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說。”
陸嚴河點點頭,笑容里透著幾分疲憊之意。
陳梓妍更加心疼。
她雙手搓了搓陸嚴河的臉。
“走。”
汪彪很疑惑。
他本來以為梓妍姐深夜凌晨了都還要來機場接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說。
結果,事情卻跟他想的不一樣。
汪彪想知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梓妍姐今天為什么還要來接這個機呢?
明天再跟小陸哥見面聊不就好了?
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問梓妍姐。
盡管他現在已經是別人口中的小彪哥了,可他清楚,在陳梓妍跟前,他還有的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