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煜讓人將吃的給柳芳韻還有鈴兒她們三人送進了房間里。
而后他們幾個在外面吃飯。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除了他們一桌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了。
小二和掌柜的在柜臺那邊聊天,小二還熱情滿滿的喊。
“客官,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叫我就行。”
秦斯煜隔空點了點頭。
因為南卿的事情,幾人不得已多留了一天。
畢竟南卿這種情況,他們也沒辦法離開。
更不可能將南卿一個女孩子,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到了傍晚的時候,柳芳韻讓鈴兒來傳了消息,說是南卿醒了。
說想要見一見救了她命的幾個恩人。
秦斯煜三人雖然覺得有點夸張,但是在南卿讓鈴兒的一再邀請之下,還是過去了。
畢竟已經到晚上了,若是進她們的房間,也確實太不合適了。
柳芳韻素來體貼,自然也想到了這一茬。
所以貼心的帶著南卿到了樓下大廳等。
秦斯煜幾人過去的時候,南卿正趴在柳芳韻懷里哭。
這個場面,多多少少讓秦斯煜三人有點尷尬。
秦斯煜看了看,退后了幾步。
他們也實在不擅長安慰女生。
“那個,若不然,我們晚點兒再過來?”
柳芳韻拍著南卿的背,南卿抽噎了幾聲,然后抬起頭,擦了擦眼淚。
“不必了,多謝幾位恩公救命之恩。”
她說著,紅著眼睛起身行禮。
秦斯煜側身躲了過去。
“不用謝我們,是夫人救的你,若非你跟夫人認識,我們也不會將你帶上車。”
南卿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我知道,柳姨的救命之恩要牢記,幾位的卿兒也莫不敢忘。”
柳芳韻拉著她的手坐下。
而后讓小二上了酒菜。
“司先生,常先生,還有陳先生,先過來吃些東西吧,時間不早了,想必你們也餓了,我們邊吃邊聊。”
車夫和鈴兒,作為下人,自覺的另開了一桌。
秦斯煜三人坐下之后,南卿挨個給他們倒茶。
倒是弄得三人著實不自在。
梁燁也是慌忙起身。
“南小姐,不用了,我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
南卿卻沒有放下茶壺。
“我來吧,只是一點點行動上的感謝,恩公不要拒絕了。”
梁燁也不好跟他在這種情況下爭過來掙過去,但是被她一句恩公,叫的頭皮發麻。
“不用這么客氣,叫我陳燁就行,這是司雨,這是長風,我們三人是好友,也是城主拜托過來接夫人回家的。”
南卿倒好了茶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陸長風主動詢問。
“說起來。南小姐怎么會孤身一人倒在荒郊野嶺的?”
那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甚至連行人車馬都少,他們從那兒過都只能說巧合了。
南卿眼淚又下來了。
倒是弄得陸長風不知所措。
“南小姐,你……”
柳芳韻眼里帶著幾分憐惜,摸了摸她的頭發。
“常先生別介意,這孩子年齡還小,突遭變故,也屬實有些緩解不過來自己的情緒。”
秦斯煜臉上帶了幾分疑惑。
“是發生什么了嗎?”
柳芳韻拍了拍南卿的手,而后抬頭。
“我來說吧。”
南卿眼含熱淚點了點頭。
柳芳韻道。
“卿兒母親,在一個月前,突發惡疾,如今重病在床。”
南卿擦了擦眼淚,眸中都是難過的神情。
柳芳韻嘆息。
“她父親在這個時候,準備廢妻,將自己的側室扶正了,美其名曰,后院不等沒有人管理,希兒身體不適,所以得退位讓賢。”
南卿哽咽了一聲。
“那徐姨娘,本來就受爹爹寵愛,因為這個,之前她就多次為難我娘,我娘嫁到了金域城,也沒有娘家撐腰,她又性子軟和,被她多次欺凌也沒有反擊,反而讓她更加變本加厲,現如今,雖然還沒廢掉我娘扶正她,卻也差不遠了。”
“兩個月前,徐姨娘懷了身孕,大夫說姨娘懷的極有可能是男胎,父親大喜,讓娘一定要照顧好徐姨娘,可是,沒幾日,徐姨娘的安胎藥里就查出來了落胎的藥材。”
“徐姨娘一口咬定是母親做的,說母親多年只有我一個女兒,嫉妒她要生下兒子,才下藥給她,母親百口莫辯,被父親禁足關了起來。”
南卿嗚咽了一聲。
“此后,我和娘親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她吩咐那邊廚房里,不許給我和娘親吃東西,琴姐姐,就是娘親身邊此后的丫鬟,為了給我們要一些吃的,被她身邊的人打到幾乎喪命。”
她說到這兒,擦了擦眼淚。
“琴姐姐拼著一條命,要來了吃的,廚房也怕真的死了人,怪罪到他們頭上,也多多少少給我們一點剩菜剩飯。”
南卿握緊了手,
“娘親原本有不少嫁妝,可是都被爹騙走說做生意了。”
后宅被廢的女人,又身無分文,想也知道有多難過。
她哭的身體一直發抖,柳芳韻只得不停的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南卿緩了緩,繼續道。
“一個月前,娘親被人推進水里,而后昏迷了許久,我和琴姐姐,偷偷賣了一些東西,才換來了一些藥,卻被徐姨娘發現了,她硬說我們偷了錢,罰我和琴姐姐在外面跪了一天,明明她一個側室沒有資格教訓我們,可是偏偏有爹給她撐腰。”
“而且,還說我娘親教導無方,訓斥完我娘親,還將藥弄走了,幸虧琴姐姐機智,知道她很有可能回這樣,早就偷偷將娘親的藥換掉了。”
“可是,即使這樣,她也沒放過我們,過了幾天,她就說給我指了一門親事,對方是金域城一個富商家里,庶出的兒子,那個男人不光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嫁過去的正妻,好多都死于非命,我娘拼死不讓我嫁,爹卻也說這是一門好親事,對方答應和我爹合作做生意,并且讓我爹拿大頭。”
她說到這兒,垂下頭。
“后來……”
柳芳韻剛剛還沒有和她聊這么多,臉上已經帶了怒火。
“他們也太過分了!后來怎么樣了。”
南卿握緊了拳頭。
“后來,這門親事還沒定下,金域城尹家的少爺去我們府上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