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
那人看到秦斯煜，略微瑟縮了一下。
回答的十分老實。
“城主。”
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十分的嘶啞，和秦斯煜打暈他之前，天差地別。
聲音都像是從嗓子里硬擠出來的。
秦斯煜得到這個回答，并不驚訝。
他坐在房間的凳子上，借著還略顯昏暗的天色看著前面的人。
“那條蛇，你們城主從什么時候開始養的，怎么瞞著這么多人斂財的，又是怎么這么久，沒被發現的？那些被害者的家屬，是不是被你們殺了的？”
那人現在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撒謊。
略微動了一下身體，卻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城主已經養了三年了，不，應該說不是城主養的，是城主手底下一個人養的，那人有把柄在城主手上。”
“那人叫袁滿，是從別處到城里來的，他和人打架，那條蛇出現了一次，城主看到了，設計他醉酒之后殺了好幾個人，然后將他抓到了城主府，承諾他只要幫城主辦事，可以不殺他。”
秦斯煜挑眉。
“他不跑？”
侍衛老老實實的道。
“他跑不了，城主將他弟弟軟禁在了城主府，只要他敢離開，或者不聽話，城主會對他弟弟下手，不過，他對城主來說，還算重要，所以有時候他有些乖戾，辦事也沖動，都被城主壓下去了。”
“他是在城外一段距離帶著那條大蛇攻擊商人和行人，被他盯上的，基本修為都不會特別高，加上他那個幻境確實厲害，所以沒有從他手底下逃出去的，只有兩個例外，一個瘋了，另外一個就周家那個周元。”
“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有蛇作惡。”
秦斯煜聽的有些心驚。
三年的時間，除了城里的人，其他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慘死蛇腹。
畢竟，他修為現在已經到了元嬰三層，都在幻境里動不了那大蛇。
他眉心微動。
“既然這樣，他修為也非常高，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城主，把他弟弟救出來？”
侍衛咽了咽口水，哪怕是這么輕微的動作，都帶起來一片疼痛。
“因為城主將他弟弟關押的地方，只有城主自己知道，就連心腹都不知道，飯菜都是城主親自送過去的，城主說，只要他死了，哪怕是餓，也能活生生將那個孩子餓死。”
他啞聲道。
“而且，城主還說，他給那個孩子喂了毒藥，如果吃不到他配置的解藥，一天之內，那個孩子必定身亡，袁滿不敢賭的。”
秦斯煜這會兒有些咋舌。
這個城主，可是真真的惡毒。
秦斯煜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那條蛇已經死了，按理來說，那些可能追查的家屬都被你們滅口了，袁滿還活著？”
侍衛應了一聲。
“原本城主是想殺了他的，可是他說，他能夠再養出來一條這樣的蛇，只需要一年，一年時間，城主答應給他了，畢竟，現在那條蛇已經死了，懷疑到他頭上的，也被他雷厲風行處理了，只要袁滿韜光養晦，還能給他斂財許多。”
“而且，只要他弟弟在城主手里，城主就沒有那么擔心，只是……”
他話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聲音小了一點。
秦斯煜皺眉。
“只是什么？”
侍衛小聲道。
“只是，袁滿的弟弟，大概率已經死了，但是城主沒有和任何人說，他前一陣以為袁滿知道了，著急想要殺了他，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意識到袁滿沒有任何反應，才明白袁滿并不知道，所以也就沒準備殺他了。”
這一段給秦斯煜聽的有點糊涂。
“既然城主沒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侍衛道。
“一個半月前，城主讓我處理了一個小孩兒的尸體，小男孩兒，大概十二三歲，自殺的，并且特意囑咐我，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并且讓我將尸體徹底處理干凈，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他嗓子更啞了。
說話都有一點點困難。
秦斯煜起身，出去拿了一杯水，遞給了他。
倒也不是憐憫或者別的，只是怕他耽誤審問。
侍衛也沒客氣，接過來喝完了，又道。
“那具尸體我扔到了山里懸崖下面，估計早就被野獸啃完了。”
秦斯煜嘴角抽搐了一下。
按照慣例，這種處理方式，一定會被發現的。
秦斯煜又問了幾個問題，問的差不多之后，再房間留了一些食物和水，將這兒關好，就又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城主府，已經翻了天了。
城主看著一身傷，回來的幾個侍衛，得知侍衛首領被人抓走了，那一家人也跑了，氣的在房間里打砸了好一會兒東西。
聲音格外陰沉。
“你們，去把袁滿帶過來！”
不管怎么樣，這個人不能留了。
雖然他的人不會輕易出賣他，但是沒有百分百的可能性。
他也不能這么賭。
袁滿，必須死！
底下的人趕忙出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就慌里慌張的回來了。
“城，城主，袁滿院子里沒人了，他，他……”
連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瞳孔都因為憤怒有些泛紅。
“你們說什么？！看著袁滿的人呢？！”
他說著，府里的人又抬過來幾具尸體，那些尸體臉色青黑，顯然是中毒而亡的。
他們有的脖子上，有的手腕上，有的腳腕上，都帶著兩個黑色的孔洞。
看起來像是蛇咬的一樣。
底下的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
“昨天，昨天他們都還好好的，也給袁滿送過飯，袁滿是實實在在的在院子里的，這，這……”
連霖握緊了拳頭，冷聲道。
“全城通緝，他應該剛離開，跑不遠！關閉城門，就說有死囚跑了，任何人不許放出去，另外，全城搜索，一旦發現可疑人士，全部抓來。”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垂眸看下去。
“找，最后搜查到誰把丁一帶走的，也一并抓來，所有地方，都要搜查一遍，明白了么？”
底下的人慌忙應聲。
又有人道。
“城主，若是這樣，怕是會引起不滿，普通人也就算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