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極其不善。
對著曾鴻也臉色極差。
“宗主，再怎么說，我也算是天一派的長老，這么多年，給天一派做了不少事情，你就這么找幾個人。隨隨便便在我山峰搜，傳出去，要別人怎么看我？！”
他帶著極重的憤怒。
“你們今天想搜可以，殺了我，這么羞辱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念念拍了拍他。
二長老立馬就一動也動不了了。
甚至張嘴都發不出聲音。
秦斯煜也慢吞吞的道。
“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孩子的事情比較重要，你現在再怎么，也得等我們找到孩子再說。”
他非常敏銳的發現，二長老現在不能動，不能說話了。
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我們進去看一看。如果沒有人呢，再出來給二長老道歉，我數三聲，您要是不說話，就說明答應了，1，2，3。”
秦斯煜慢條斯理的數了三聲。
“看來二長老還是比較明事理的，這么快就答應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二長老一番好意，走，進去看一看！”
花花立馬繞過去二長老，大踏步往里面跑。
里面有一個結界陣法，阻擋住了眾人的步伐。
略微檢查了一下，如果沒有念念和司含邱幾人，就算是曾鴻，都打不開這個陣法。
曾鴻神色莫名。
“這個地方是二長老峰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讓進去，出于對他的尊重，我們也沒有好奇過。”
畢竟很多人都有一點兒自己的秘密。
二長老身為長老。在天一派留個禁地也不算出奇的事情。
司含邱伸手將陣法解開了。
面前場景一變換，才發現是一片山洞。
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花花聞了聞。
咦了一聲。
“好像除了那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兒，里面還有一個人哦。”
念念幾人對視一眼，曾鴻從懷里拿出來了一顆夜明珠。
洞口立馬有了光亮。
眾人就一齊往里面走去。
洞口看著不是特別大，也有一個高，一米寬的樣子。
里面倒是不小。
眾人走了幾分鐘，才走到了最里面。
隱約也能看到前面有亮光，像是火光一樣。
照著這個走進去，視線也敞亮了起來。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鎖鏈嘩啦啦的聲音。
從稍微矮一點的通道進去之后，才是真正的山洞。
能容納二十幾人的山洞里，從石壁穿出來幾串手臂粗的鎖鏈。
鎖鏈的盡頭，鎖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幾乎看不出是白色還是灰色的衣服，蓬頭垢面，頭發和堅強的胡須遮住了全臉。
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那鎖鏈從頭手腕兒，腳腕兒，還有鎖骨上穿過。
看起來就異常痛苦。
聽到聲音。
他緩慢的抬起頭。
從垂下來的，亂糟糟的頭發的縫隙里，看向面前站著的這些人。
而他腳邊兩邊，躺著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孩子。
其中一個似乎手受傷了，還有血痕。
顧不得別的，曾鴻心疼的跑過去，直接將兩個孩子抱起來。
拍了拍他們的臉頰。
“霧兒，塵兒？”
探了探鼻息，又檢查了一下，發覺只是昏過去了，并沒有多重的傷，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旁邊被鎖著的老者，卻聲音沙啞的開口了。
“宗主？”
這個聲音極其沙啞了。
幾乎聽不出原本的聲線。
粗糲異常。
卻讓曾鴻聽出來了一點兒熟悉的感覺。
他僵硬著脖子轉過頭。
而后腦子里出現一個身影。
他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不可置信。
“二長老？”
老人嗯了一聲。
還沒開口，淚先落下來了。
將葉霧和葉塵放到后面他們師兄懷里，曾鴻撥開老人的頭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手都抖了。
“二長老！”
二長老眼含熱淚。
…“沒想到啊，我死之前還能見到宗主一面，真是，死而無憾了。”
又扭頭看向后面幾個天一派的弟子。
明明都是這個時候了。聲音還刻意帶了幾分松快。
“呦，孩子們都長這么大了？還記得我嗎？”
曾鴻身后的幾個弟子并不知道二長老已經被替換了的事情。
茫然又無措的看著。
卻又隱約有一點點熟悉。
仿佛十年前，還沒有變得陰晴不定，性格極差的二長老回來了。
愛給他們小零食。愛和他們開玩笑。
每次下山都要給他們一群弟子帶小吃的那個和藹可親的二長老。
二長老費力的揮了揮手，對著后面的，曾鴻的大弟子。
“來來來，靖兒過來，讓我瞧瞧，如今都這么高了啊。”
曾鴻的大弟子慌忙跑過來，因為二長老是盤腿坐著的，他也半跪在了地上。
二長老摸了摸他的頭。
“真好，孩子長這么大了。”
劉靖看向曾鴻。
“師父，這……”
曾鴻眼含熱淚。
“這才是真正的二長老，外面那個，不過是個冒牌貨，是我們對不起二長老。竟然讓這么一個冒牌貨，頂替您整整十年。還讓您在這兒受苦，我這就，我這就給你打開鎖鏈。”
他說著，就想碰鎖鏈。
結果剛觸碰到，甚至還沒有用任何力氣或者靈氣，二長老就發出了一聲充滿痛苦的悶哼。
嚇得曾鴻立馬不敢動了。
幾個弟子猜測到了原委，想到小時候逗他們玩兒的二長老，眼淚都不自覺的往下落。
二長老還勉強笑著安慰他們。
“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哭什么，怎么都這么大了。還都是小哭包？以后你們可是天一派的頂梁柱。”
說著說著，自己也鼻子又一酸。
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那兩個孩子，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居然是雙生子，天賦也這么好，感情也好，是兩個好孩子。”
曾鴻忍著心酸。
“是，他們家里已經沒有人了，我就將他們接在了身邊養著。”
二長老絮絮叨叨的。
“哎呦，小小年紀這么可憐了。”
但是眼瞧著他的精氣神不太好了。
曾鴻看向那個鎖鏈，二長老嘆口氣。
“別看了，宗主。這鎖鏈是千年寒鐵制成的，又用十分陰毒的法子煉制，若是鎖鏈要斷，我就會先沒命了，不過，也差不多了，我也活的夠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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