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果然得離主角遠遠地!
偶遇了兩次,都和死神擦肩而過。
「謝老弟,你家這驢,當配享自然終老。」林成棟對謝俊笑道。x
謝俊無語,「要不你給它養老送終。」
「也不是不行。」林成棟回道,這么有靈性的驢,養著不虧。
趙時戌道:「你們看,冰雪化了!」
所有人都看過去,確實,眼見的冰天雪地消失,但是被它凍碎的東西,仍碎裂了一地。
一些被凍死的野兔、野雞,甚至是鹿,片片慘不忍睹。
「還得折返回去。」林成棟看了看地圖,心有余悸道:「要不咱們還是繞行吧,多走幾十里路,安全些。」
謝俊搖頭,「不行,在我家那里耽擱了幾天,不能再繞遠了,否則兩個月內恐趕不到五毒城。」
他們倒是沒什么,趙氏一家就要被加罰了。
「唉,陛下怎么還不立后,大赦天下多好。」
這些日子的相處,林成棟是真覺得這一家子,人都挺好。
兩個孩子聰慧勇毅明事理,趙夫人也是大家閨秀的風范,從來沒有喊過半點苦累,就連剛出生的小嬰兒,吃喝拉撒也都有規有矩的。
明曦對趙容氏道:沒事了,往回走是安全的。
趙容氏看看女兒,對林成棟道:「林爺,要不就讓驢兒領路,如果它肯折返,應該就沒事。如果它不肯,咱們再繞行。」
「也是個法子。」林成棟看向謝俊。
謝俊點頭,「可以。」
吃飽喝足的驢,又任勞任怨的套上了馬車。
往回走,它并沒有抗拒,穩穩當當的。
眾人松了口氣。
等再回到定山坍塌的山腳下,所有人又瞠目結舌。
只見一地的毒蝗碎尸,厚有半人多高。
「瞧這數量,估計都死絕了。」謝俊道。
趙時寅忽然發現了什么,從路邊撿了一根棍子,撥開毒蝗碎尸。
一條漆黑,足有半米長,小兒手腕粗的蟲足,露了出來。
「這是……蝗蟲的?!」趙時戌抱著明曦,有些不敢置信,但看形狀,確實就是蟲足。
應該是毒蝗蟲……大將軍之類的吧。明曦道,很可能就是那只毒蝗女王。
「別動那些,小心有毒。咱們還是先趕路,天色不早了,趁天亮出山。」林成棟只想帶他們趕緊離開這片危險之地。
「對,趕緊走。」趙容氏心里也怕,三個孩子就是她的命,不敢冒半點風險,當即抱著明曦上了驢車。
冰雪消失的干干凈凈,若非碎了一地的蟲獸碎尸,仿佛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明曦閉著眼睛,躺在趙容氏的懷中,讀心術則一直放開著,唯恐再出什么意外。
但還是有意外出現。
一片碎石山縫間,有個小男孩兒委頓在地上。
他的心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想,連自己為什么會坐在這里也不清楚。
大哥,那個大的山縫里,有個小男孩兒,你快去看看。
「什么?」
趙時寅借口方便,下了驢車,朝明曦說的地方走去。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身上裹著一件臟兮兮的大人褻衣,衣擺剛好到他腳脖子處,呆呆的坐在碎石地上。
赤裸的雪白足面,瑩潤如玉,但腳底卻血跡斑斑,應該是光著腳走路時,被碎石扎破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兒看著他,愣愣的沒有反應。
趙時寅帶著小男孩
兒回到了驢車前,問道:「撿到一個小孩兒?怎么辦?」
看著是在問眾人,實際上是明曦。
明曦回道:我也不知道,人是你撿回來的,你自己看著辦。
趙時寅:「……」
那還不是你讓撿的。
趙時戌道:「要不把他先帶到定山縣府衙,有丟孩子的,肯定會報官尋找。」
「等等。」謝俊皺著眉,打量小男孩兒,「這山里的活物,幾乎都凍碎了,為什么他沒事?」
所有人都靜默了。
看小男孩兒的眼神,帶著警惕防備。
二哥,帶著他吧。明曦對趙時戌道,起碼現在他的心里空空的,應該沒有危險。
小男孩兒朝她看了過來。
明曦對上他的目光,心里一怔,他聽得到她和家人們說話?
如果你聽得到我和大哥二哥說話,就舉舉手?
小男孩兒把手舉了起來。
明曦震驚了。
兄弟倆也驚呆了。
明曦一直以為,她能和趙容氏、兩個哥哥用心聲交談,是血緣關系的原因。
因為她在和他們言談間,也有提到過謝俊和林成棟,但他們兩個并沒有反應。
他怎么能聽到?
難道不是血緣原因?
還是說他其實和他們有血緣關系?!
「總不能把他一個小孩子丟在這里。」趙容氏開口,作為一個母親,對孩子總是格外的有包容心和同理心。
謝俊思忖片刻,「嗯,越是有問題,越不能放過。先帶著他去鎮上。」
一路上,小男孩兒都很安靜。
明曦偶爾會和他說話,他也只是簡單的肢體回應。
趙容氏摸了摸他身上的褻衣料子,竟是上品的玉絲綢,三年才產一匹玉絲綢,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稀貴,而且有資格能穿它的人也不多。
還有,這孩子的模樣極為精致漂亮,眉宇間有一種天然的尊華,那是緣自血脈傳承。
「這孩子出身應該不一般!」趙容氏把自己的發現,和明曦說了說。
明曦盯著小男孩兒的眼睛,黑沉沉的,并沒有小孩子的天真稚氣,就像她一樣……
唔!像她一樣?
莫非……
明曦漸漸瞇眸,一二三四五。
小男孩兒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