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苧面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
確實書樓這種地方，和茶樓戲館不同，這里都是些文人墨客，不適合大聲說話。
楊軒凌卻放下手里的書，對女子道：“凌掌柜，這書樓就我一個書客，而她是我的妻子，便是說話也可通融一二。”
“你的妻子？你已經娶妻了？”凌玉函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云苧回道：“我們孩子都有三個了！”
“三個孩子……”凌玉函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可能。”
“凌掌柜這些書很不錯。”楊軒凌放下一小根金磚，便收起他選的書，便朝云苧走去，儼然不想再和她多說什么。
云苧忙伸手要幫他抱兩本，還被楊軒凌避開了。
“苧兒，書重我來就行。”楊軒凌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連眼神都是寵溺的，和對凌玉函時完全兩個態度。
云苧挽住了他的胳膊，“那我攙著你吧。”
“呵呵，好。”楊軒凌稍稍夾緊了臂彎，讓她緊貼著自己。
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樓，相濡以沫的背影，看起來那般的美好。
凌玉函看看放在桌上的小金磚，心生遺憾。
她活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對一個男人心動，對方竟然已經成親了。
云苧看著他的臉，“你怎么不戴面具？”
她仍然是易容的模樣。
楊軒凌笑道：“剛才吃味兒了？”
云苧不否認，手指也不輕不重的掐了他一下，“是，吃醋了，就見不得別的女人對你那饞涎欲滴的模樣。”
“呵呵。”楊軒凌把手里的書，收入了扳指空間內，騰出手牽住了云苧的，“苧兒也一樣，若是有人對你有別樣心思，我說不定會殺了他。”
說得輕描淡寫，但眼里的殺意，驚心動魄。
“……那你放心，我這種蒲柳之姿，也就你稀罕。”云苧把頭靠在他的肩頭，毫不避諱此刻他們正在街道上。
小雪用翅膀捂住了眼睛，嘰嘰喳喳道：“真不害臊。”
云苧噗哧一聲笑了，“羨慕了？要不要回去繼續孵你的夫君啊。”
小雪放下翅膀，一本正經道：“我不孵了。”
“哦？”驀地，云苧福至心靈，“小紅！”
小雪又不好意思用翅膀遮住了頭，“小紅現在還小，等他大些了。”
“再小也比你那還在卵里的元配夫君大吧。”云苧見過她那個夫君，是一個雪白雪白的卵，很是漂亮，想來孵出來必然也是一只很好看的鳥。
楊軒凌看著云苧和小雪一人一鳥說話，心情也輕松了一絲。
從到了空中皇城后，他就有種無力感。這里的人，就是隨隨便便一個客棧伙計，都是帶修為的。而他尚未進入修行正道，又談何去為云苧報仇。
甚至到現在為止，云苧的魂片，都是她自己找回的，自己什么忙也幫不上。
連小雪都比他有用。
“苧兒……”
“嗯？”云苧看他，“怎么啦？”
“沒什么。”楊軒凌抬手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尖兒，“咱們先回客棧。”
“好。”云苧點頭。
夜深。
楊軒凌看著躺在床上呼呼酣眠的云苧，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出了門。
小雪正蹲在門口掛燈籠的燈架上，看到他出來，睜開了眼睛。
“你要去皇宮？”
“嗯，你在這里保護著她。”
“境主知道你可能會自己偷偷去調查，所以已經讓我先去探查過了。光是進皇宮就要過三道防御結界，你怕是很難進得去。除非我帶你穿過去。”
“你不會引起人注意嗎？”
“境主給了我一粒化形丹，我可以短暫的變成烏山雀。烏山雀也是靈鳥，還是很低級的靈鳥，不會有人在意的。”
“好。那送我進去后，你就回來保護她。”
“不用，境主大人有白貝貝保護。”說著，就見樓梯口一只蜷縮的白貓站了起來，晃晃身體，走到了楊軒凌面前。
“它也……變形了？”楊軒凌詫異。
白貝貝開口，“你們快去快回，這化形丹只能維持三個時辰。”
說完就臥倒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
楊軒凌向她抱拳一禮，鄭重道：“拜托了。”
白貝貝微愕，隨后擺擺爪子，“一切順利。”
楊軒凌帶著小雪走了。
白貝貝趴在門口睡大覺……
而房間里原本正睡著的云苧，靈魂再一次離體！
皇宮——
泰安殿內燭火搖曳，一片暖黃。
金龍椅前的龍案桌上，摞著高高的公文，案上筆墨紙硯俱是最好的極品，墨香紙香飄散在殿內的各個角落。
凌賢元坐在案前，烏發龍冠，眉眼低垂，正在處理公文。
一旁有個宮女，手里拿著一卷案宗，目光有些呆滯，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她就是再次魂穿而來的云苧！
“怎么不讀卷宗？”凌賢元道。
云苧身體一僵，也不敢抬頭看他，怕露出破綻來，回道：“奴婢不識字。”
“還是奴才來吧。”單公公道。
云苧立刻把手里的卷宗遞向單公公。
凌賢元卻忽然把手里的筆扔了，看著云苧，“抬起頭來。”
云苧：“……”
單公公悄悄退下了，還退的很徹底，連殿門都關上了。
“奴婢可是哪兒錯了，還請陛下寬恕則個。”云苧沒有給凌賢元跪下，只是恭謹的態度，讓人也挑不出毛病。
凌賢元輕嗤了一聲。
云苧忽生一絲不妙。
凌賢元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她身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誰？”
“陛下在說什么？奴婢是泰安殿的宮女啊。”
“之前靜妃，現在宮女，下一個是誰？”
“！！！”云苧震驚，眼瞳都閃爍了起來，怎么可能。
凌賢元松開了手，又坐回了龍椅上，“從實招來。”
云苧皺了皺眉，索性也不裝了，“陛下是怎么看出來的？”
凌賢元端起冷茶喝了一口，瞥眼向她，“你身上的氣息變了。”
“他是狗么！”云苧無語。
“陛下請看看這個。”云苧把楊軒凌給她看過的畫像，復作了一份。
凌賢元看完畫像，再看看云苧，“你認為這是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