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凌從皇宮出來，正要乘車回府，發現路邊有一輛馬車停駐。
看到那馬車上的云徽標志，楊軒凌頓了頓，主動朝對方走過去。
到了近前，恭敬一禮，“小婿楊軒凌拜見岳父大人。”
“上車。”云清驤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
楊軒凌進了車廂。
云清驤身著一品朝服，頭上的官帽已經被他放到一邊，擺弄著車幾棋盤上的棋子，“手談一局？”
“恭敬不如從命。”楊軒凌盤腿而坐，手執黑子。
“苧兒怎么樣？她這些年都在哪兒？”云清驤還是第一次問楊軒凌，關于云苧的事。
楊軒凌回道：“她身體很好，生的孩子也很好，岳父大人有空可以到王府看看或者我帶著妻兒回云府叨擾，看岳父大人方便。至于這些年，她自學了岳母留下的傳承，在外游醫，過得充實不虛。”
“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年她的母親也是最喜歡游走天下治病救人，越是疑難雜癥，她越是開心，甚至廢寢忘食。”
“確實如此。”
“你不會介意嗎？如此一來，她便很難做一個賢妻良母。”
“不會。那是她想要做的事，我不會一己之私束縛她，相反還會支持她。至于孩子們，有我來照顧，完全不用擔心。王府內務，也有合適的人打理。”
云清驤聽著他所言，捻著白子的手忽然頓住，好一會兒才換了個問題，“我聽說，苧兒曾去了敦峽府？”
楊軒凌淡定回道：“她去的地方不少，包括此地。”
見他說話點水不漏，云清驤也不再和他斡旋，“她可曾看到過非人之物？”
“非人之物？”楊軒凌一臉迷惑求解的模樣，“不知岳父大人說的是什么？”
“鬼怪！你的武境已至先天，應能看到那些非人的存在。而我云氏一族，乃是除鬼世家，只要是云氏血脈便有很大的可能開啟天眼，視黑夜如白晝，鬼怪無所遁形。”
“倒是沒聽內子說起過。”楊軒凌回道。
實際上，云苧第一次來丞相府，他就懷疑過，因她在黑夜里行路，毫無任何障礙。后來，她也說過，自己被青鬼抓走，青鬼長相又是如何丑陋，差點兒把她丑吐了……
他曾向赤厄打聽過，得知云氏子弟，只要開了天眼，便要回本家修習玄學五術。除非失去了天眼，否則決不能離開傀城。
幸虧云苧當時止步在了敦峽府，若是真去了傀城，他怕是要沒有妻兒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承認云苧開了天眼。
云清驤似乎并不懷疑楊軒凌說的，或者從他的私心，也不希望云苧開天眼。
西王府的熱鬧，從云苧回來后，就再也沒有消停過。
燈火通明到天亮，處處都有王府守衛巡邏，暗衛盯防，別說是一只麻雀，就是一只蒼蠅也不飛進去。
但防外容易，防內難！
已經早就在王府內安插下的細作耳目，這時候格外活躍。
所以，在楊軒凌看到那名死了的丫鬟時，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