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想不明白問題出在何處,自身被禁足,就連想見天子求情也不能,急的對著鄭誠哀求:
“請總管在陛下美言,其中定是生了誤會,兄長絕無謀反之心,更無抗旨之意!”
縱然嫻妃眼下瞧著失勢,可深諳皇宮生存之道的鄭誠,還是恭敬應下嫻妃所請。
目送鄭誠帶著內侍離開,嫻妃踉蹌著身形,被婢女扶著坐下,依舊六神無主的癱軟:
方才收到兄長傳信,還未來得及為侄兒韓啟悲痛,轉眼被貶成妃還不算,還要牽連到兒子身上。
明明前些時日還情形大好,怎會突然急轉成如今局面?
理不清腦中亂麻,也顧不得擦去臉上淚水,嫻妃強壓驚慌思慮對策,一邊吩咐婢女伺候筆墨,一邊將腰牌摘下,手書一封連同腰牌遞給身旁的心腹:
“把信親自送到王爺手中,再傳話給賈師爺和孫堅,讓他們無論何種情形,都要護住燁兒。”
看著心腹出屋,嫻妃慌亂的面色中,透著一絲悲涼的堅定,深吸口氣執筆給兄長寫信。
鳳棲宮。
皇后端坐軟塌旁,慢條斯理吃著水果,屋內兩盆寒冰配著搖扇,驅散酷熱帶來陣陣涼意。
悠然自得的景象,與嫻妃宮中截然相反。
聽著喜兒回稟外面的事,皇后只覺口中的水果更甜了兩分:
老二老三接連出事,太子陪在陛下身邊處理國政,嫻妃那賤人也遭了報應,一切都在往順心的局勢發展。
喜兒說完消息,高興的嘴甜道:
“殿下不愧是正統儲君,有真龍護佑,什么都不必做,障礙自會讓路。”
皇后聽得悅耳,抬眸看了眼喜兒失笑:
“嘴跟抹了蜜似的,這水果便賞給你吧。”
喜兒眉開眼笑的謝恩,又嘴甜了幾句,端著水果聽吩咐告退。
皇后盯著門口走遠的背影:
“陛下不知何故,對國公府心生嫌隙,眼前用人之處甚多,皇兒正得圣心,從府中調人來宮里,恐惹陛下不悅。
你看著在宮中,物色些家世清白,心中無主的宮人聽用,不拘身份只求忠心。”
么么欠身應下:
“前些日子您說完,老奴就留心瞧了,已經看中了十來個,鳳棲宮里就有兩個,都是院中灑掃的宮女。
其中一個叫佩兒的,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為有口飯吃才進了宮,做事麻利人也踏實,就是膽子小了些,經常被喜兒訓斥,也不敢做聲。”
皇后點頭:
“這種才是最好的,白紙一張無牽無掛,也不擔心有人用親人威脅使壞,先將她調來內院打掃,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再多看看。”
說完正事,么么又說起周家:
“世子依照您的吩咐,派人私下見了周家那填房,是個見錢眼開的主,給了些銀兩,又隱約透露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許了些口頭上的好處。
那婦人便奴顏婢膝,吩咐什么做什么不說,還將二王妃讓她帶出來轉交的信,謄寫了一份。”
皇后淡淡接過,看完不屑嗤笑:
“當初嚇唬一下,她便能坑了老二的正妃位置,本宮就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
這種人啊,城府配不上她的野心,唯有愛她信她之人,才會被其蒙騙,林家老太太連送親都不去,哪還會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