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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了生父尸骨,的韓耀輝,對送信的幕后之人,除了恨的咬牙切齒,更有深深的忌憚,依照他的分析:
此事嫌疑最大就是太子、其次是二皇子和夜梁。
照眼前朝局,他若依信所言行事,最得利的便是太子,晉王褫奪封號幽禁在府,朝堂上只有他的親外甥,能與太子爭鋒。
他的兵權,是外甥最大的依仗,太子有此動機,亦有此能力。
二皇子奸詐藏拙,保不齊會打著太子的名義暗害于他。
陛下一統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唇亡齒寒的夜梁,極有可能在漠北和天楚對峙之際,布局害他。
其實他心底還有一個懷疑人選,韓耀輝思慮片刻,壓下后怕的想法,將父親的死安在夜梁頭上,寫折子傳回京都,想以此洗清叛國嫌疑。
夜梁。
康王梁澤川,回到夜梁不久,便染疾一病不起。
夜梁國都,盛傳梁澤川遭兄長夜梁帝毒害,被部下護送出城,呆在軍營養病,找了無數名醫,卻愈發虛弱,絲毫無好轉跡象。
夜梁帝確實早有殺心,奈何梁澤川嚴防死守,沒給他下手的機會。他雖樂見梁澤川遭難,卻不愿替他人背負罵名。
當年他和盛安帝私下合謀,替對方除去威脅到皇位的手足,他倒是替盛安帝解決了凌王,梁澤川卻是死里逃生,茍活到現在。
此番他將梁澤川送去天楚,就是讓盛安帝動手,履行當年承諾。待梁澤川身死,他再以此事為把柄,讓天楚承諾不對夜梁動武。
盛安帝這老匹夫,答應的倒是痛快,他為了不惹嫌疑,也依言不曾派人去天楚下手。
本是一箭雙雕的好謀劃,這老匹夫倒是履諾下手了,卻用了這般陰毒的法子,將天楚摘得干干凈凈,全算在了他頭上。
梁澤川年少成名,深受武將敬仰,縱然夜梁帝想法子分化了多年,仍舊有近乎四成的武將,心底偏向梁澤川。
這等偏向,雖不足以讓武將跟著梁澤川造反,卻促使他們日日上折子,求夜梁帝清查此事,還梁澤川一個公道。
夜梁帝同盛安帝的謀劃,不可對外言說,梁澤川所中之毒的藥引,又是出自夜梁皇室,夜梁帝惱恨的吐血,選了幾個倒霉宮人,將其說成是天楚細作,盜走藥引意圖挑起夜梁內亂。
聽聞天楚國都,傳出韓耀輝私扣軍械,夜梁帝的怒意有了發泄的地方,令潛藏在天楚的探子夜鶯,伺機行事,務必要讓韓家坐實了罪名:
除掉鎮西軍主帥,不管派何人接任,總得花時間磨合,這期間能做的事就多了。
孤島。
世人口中臥床不起的梁澤川,盤腿坐在凌王墓前,透過毫無生氣的墓碑,似看到朗笑的摯友,梁澤川貪戀的盯著殘影,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見梁澤川還要再倒,凌弐收起酒壺:
“康王爺,醉酒傷身,日頭還大您還是進屋歇著。”
梁澤川:“你雖然不說,我也知道那晚見到的人,絕非你口中凌云軍尋常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