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見狀,慌忙摁住洪九肩膀:
“沒有沒有,他沒欺負我。”
瞧見洪九笑的意味深長,白芷才知洪九是在逗自己,氣的鼓起了腮幫:
“小姐你看,洪九欺負我。”
林錦顏失笑:
“原來這般便算是欺負嗎?那風少主是欺負你了?還是沒欺負啊?”
白芷羞臊跺腳:
“小姐!你怎么也跟著胡鬧!”
林錦顏好脾氣的哄了一番,順了白芷炸毛,又將風瀟然的話問了出來。
如今雖知曉了風瀟然真正身份,可依天機門多年關照來看,天機門,瞧白芷模樣根本不是嘴里說的嫌煩,分明是對風瀟然動了心還不自知。
林錦顏雖自覺風瀟然可托付,還是不放心的向洪九多打聽了些。
事關白芷,洪九事無巨細的據實以告:
“總的來說,風少主為人雖欠揍些,心底卻不壞。雖然跳脫愛鬧不拘小節,還愛喝酒聽曲,卻是個潔身自好的兒郎,從未聽說有過桃花債。
早年間,風少主和門內一個堂主來往過密,還傳出過他喜男風的謠言。后來這堂主怕壞了風少主名聲,從平洲自請來了京都打探消息。”
說完自己知曉的,洪九壞笑的打量起,聽得認真的白芷:
“現在看來,風少主確實不喜男風,只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入不了他的眼。或者說,有個佳人太過出挑,他抵抗不住……唔唔……”
羞憤難當的白芷,死死捂住洪九的嘴:
“回去我就配藥,非給你毒啞了不可!”
不夜侯。
安知閑一回來,聽聞鄭向恒已等了許久,忙上了二樓。
客套一番落座品茗,見鄭向恒神色有異,安知閑關心詢問:
“你不光在鹽運司任職,如今還被唐閣老舉薦去了翰林院,正是前程大好,為何會有愁容?”
鄭向恒嘆氣失笑:
“當真是什么也瞞不過安兄。只是感嘆,都說站得越高越不受束縛,愚弟費盡心力登高,卻覺束縛越發沉重,愈發身不由己。
同好友也顧忌更多,似乎同誰都無法全然的坦誠,言行舉止都得三思而行,就連婚事也由不得我……如今,只有來安兄這里,才能尋得片刻輕松自在。”
安知閑:“世人爭名逐利,得到便欣喜若狂,再去爭更大更好的,你怎么反倒透著疲累?”
鄭向恒笑意染上苦澀:
“確實累了,現在愈發佩服齊王殿下,他才是通透豁達之人。”
安知閑附和一番,隨口問起:
“方才聽你所言,似是定了婚事?不知是哪家千金?”
鄭向恒:“八字還沒一撇呢,家里的意思,想讓我娶的人安兄也認識,是林山長的千金,林錦顏。”
安知閑續茶的手一抖,茶水倒在了桌面,笑意也僵在了臉上。
“安兄?怎么了?”
安知閑強壓酸楚心痛,重新堆起帶有牽強的笑意:
“只是有些意外,你家中長輩倒是好眼光,林小姐…確是個極好的女子。”
鄭向恒壓下疑惑點頭:
“她確實極好,我也并無排斥,只是做不了自己婚事的主,有些憋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