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瑤領著人往屋里走:
“你要這般說,我可纏你手談了?”
“馮二小姐相請,榮幸之至,哪有不應之理?”
入內凈了手,待下人上了茶點,馮斯瑤將人打發了,邀林錦顏同坐,執黑子率先落子,詢問林錦顏來此何事。
林錦顏落子后,拿出袖中紙張:
“想讓侯爺幫我瞧瞧,和紙上關聯的人有哪些。”
馮斯瑤展開看過,好看的秀眉蹙起:
“至少十三年以前?查這么久的事做什么?”
林錦顏:“查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想用此佐證一下,好更放心些。”
馮斯瑤點頭收下,同林錦顏邊下棋,邊閑話家常,聊到妍凌郡主時,幾次開口想問問林錦顏,如何看楚承逸,又生生忍了下來。
待送林錦顏出門,馮斯瑤面色惆悵的無聲嘆息:
問什么?以什么身份問呢……
青云觀內。
頭回來此地的平陽侯,甩開姚太師和孫子,將道觀溜達個遍,左顧右盼的四處打量,連一草一木和柴房也不曾放過。
姚太師端杯品茗,見馮斯年不時的轉頭看向門外,對上姚太師的視線,又帶著絲尷尬笑意:
“我認識你祖父的時日,可比你長多了,我剛來此地時,你祖父數次登門看望,皆被我拒之門外,可把他氣的不輕。
這次我請他來,他自然要看個解氣,再好生挖苦我一番的,由他看吧。”
話音剛落,平陽侯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院門由遠至近傳來:
“當年防我如同防賊一般,我還當你這道觀有何不俗之處,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
說著話,進了屋的平陽侯,背著手四處觀望,捶了捶墻壁,又用腳踩踩地面:
“嘖,也就是尋常屋子,既非玉石砌墻,也非金磚鋪地,沒什么特別嘛。”
端坐的馮斯年,眼珠滴溜溜看向陰陽怪氣找茬兒的祖父,又轉向不動如山品茗的姚太師:
還真讓太師說著了……
平陽侯挖苦夠了落座時,滿臉痛快之色:
“說吧,怎么舍得讓我來你這金窩了?”
姚太師借口讓馮斯年看看道觀景色,讓硯書將人帶走,見門關上才開口:
“想找你查些隱秘往事,我被那人看得嚴查事不便,宴清因為顧家的關系,也被盯得緊,其他幾個也都是如此。
唯有你,交了兵權遠離朝堂,齊王又不涉黨爭,才被盯的松些。”
平陽侯聞言,面色染上認真:
“既是如此,為何大張旗鼓約在此處見?私下傳信與我豈不是更好?”
姚太師:“宮中探子眾多,我派去清查的人不斷遇到阻撓,那人疑心又重,私下接觸更引懷疑,你府中也不知是否有耳目,思來想去還是我這最為穩妥。”
平陽侯思慮片刻,深覺有理,也不再多說,只問姚太師要查何事。
“梁澤川離京前曾來找過我,說小七是受了韓家和那人殘害,讓我提防韓家和那人,他的話我本是不信的,可他說的一些細枝末節,也確有其事。
加之韓家也是在小七走后,才嶄露頭角慢慢成了鎮西軍主帥,我想查查他所言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