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錦顏笑意雖未變,但周身泛著冷氣,安知閑便知,林錦顏有了惱意,心虛的移開眸子,一本正經將懷中信件掏出:
「確有正事。你看看這個,漠北使臣已經安全離開北境進入漠北領地,死了半數的護衛,領頭的幾人雖帶了傷,卻不危及性命。」
見林錦顏細看過信后,周身冷意消融,安知閑放下心來慢飲茶水,掩住小心思。
「那位早就有了將吞并漠北的野心,依照那位的脾氣,放走漠北人的武將,難逃一死。此次這些武將能逃脫性命,多虧安老板未雨綢繆。」
林錦顏眼帶贊賞,一番話夸的真心實意,聽得安知閑眉目舒展:
「非安某一人之功,林小姐派去的人,也幫了大忙。漠北地廣人稀,繁華處大多都在西北,和北境隔著廣袤的森林和草原,攻雖易防卻難,需要大量的兵士駐守、巡邏、看管,還需防備夜梁伺機偷襲,實屬耗力耗時耗人耗財。」
林錦顏點頭:
「與漠北開戰,首當其中的便是定北軍,其次便是北境的百姓。漠北人生性好戰記仇,若不能一舉全殲,北境定不堪其擾。就算是能全部殲滅,定北軍最少也得傷亡過半,半數的定北軍,只能自保守住北境,無法再看管整個漠北,若漠北死灰復燃,那對定北軍便是滅頂之災。」
安知閑沉悶嘆息:
「先帝在位時,天楚國力強盛上下一心,漠北也不如今朝,先帝若想天下一統,機會比如今多出幾何。先帝是何等的明君,怎會看不透這些?不過是把將士和百姓這些活生生的性命,看的比史書上的功績更重罷了。」
林錦顏也嘆道:
「雖未曾目睹先帝風采,卻常聽祖父和外公提起,先帝是少有的仁善君王,真正做到了,民為本,社稷次之,君為輕。可先帝那種的帝王,畢竟是極少數,就連當今那位,相比其他帝王而言,也勉強稱得上明君了。用百姓和將士的性命鋪路,成就流芳美名,于帝王而言,本屬正義之舉。」
安知閑眸底是嘲諷的怒火:
「世事便是如此,勝王敗寇,端看結果,誰贏了便是對的。哪怕他罪在當代,但凡他贏了,便是功在千秋,那些枉死的人,還有誰會記得?」
憤慨無奈的怒意,讓兩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
直到兩人同時嘆氣,而后又同時抬眸對視上,沉悶的氛圍一掃而空。
林錦顏率先移開目光:
「安老板找我來此,可是商量這些武將的去處?」
安知閑壓下心中漣漪:
「正是。這些將士此次無辜受牽連,雖暫時以假死保全了性命,卻也得終日躲藏,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遠離京都,常年駐守城池官道,雖不受定北軍管轄,可對定北軍皆有敬仰之意,且對北境又較為熟悉,若是用的好,不失為一支奇兵。」
林錦顏頓住:「安老板是想讓定北軍,在私下里將這些人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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