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淵面對白明微的方向,露出輕松的笑意。
“別多想,沒有的事。”
白明微見蕭重淵不回答,也沒有追根問到底。
她轉移了話題:“大夫說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穩定了不少,酒僧的藥酒方子我已經和今朝醉的封掌柜確認過了,待你身體大好,便可考慮再服下藥酒調養,如此你就不必承受眼疾復發的痛苦。”
蕭重淵應得干脆:“好,一切有勞你安排。”
白明微深深地凝著蕭重淵半響,最終沒有說什么。
她知道重淵有事故意瞞著她,但她相信重淵有自己的苦衷,所以適可而止,并未不依不饒。
兩人心照不宣,此事算是揭過。
蕭重淵想要主動找些話題,以打破此時此刻的沉默。
可就在這時,成碧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即將開始的行動:
“小姐,大事不妙,別院傳來消息,說里面關著的人,把所有人都藥倒了,她點名說要見風軍師,否則就不給眾人解藥,要讓眾人活活受盡折磨而死。”
白明微一臉平靜,忍冬的小手段她見識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并不奇怪。
她揮揮手:“你先去找公孫先生,請他準備好與我出門一趟。”
成碧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
蕭重淵再度提議:“忍冬不好管束,事后還是送往邊疆或者西楚吧。”
白明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我和公孫先生先去看看再說。”
蕭重淵沒有反駁,只是應了一聲:“好。”
白明微披上披風,握著劍便離開了。
而零卻迅速浮現在蕭重淵身側:“主子,姑娘她會不會下手太重……”
蕭重淵沒有回答,甩甩袖子便離開了白明微的院子。
零不敢多言,也不敢有任何行為,身影再度消失。
從頭到尾,蕭重淵都沒有插手,也沒有表示出任何會干預的態度。
白明微和公孫先生很快就出了玉京城,來到京郊的別院。
在進入院子前,公孫先生忍不住問:“大將軍,要辦什么事情,您是不是得給老夫我透個底啊?”逼qubu
白明微笑著開口:“請先生過來,是為了解毒。”
公孫先生沒好氣地開口:“老夫又不是大夫,解什么毒?你不去找大夫,你找我做什么!”
白明微也不惱,只是道:“因為這事尋常大夫解決不了,只有先生您才能做到,可不就得麻煩先生您了嗎?”
她倒也沒有說錯。
雖然公孫先生并非什么杏林圣手,也沒有多少行醫經驗,但不可否認,公孫先生得高人指點,自有奇巧心思與高超醫術。
讓公孫先生去治病救人,或許不行。
但遇到一些疑難雜癥或者復雜的毒藥,找他準沒錯。
公孫先生捋著胡須笑了:“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吧,什么樣的毒,非得我親自出馬。”
白明微也沒有多說,只是帶著公孫先生進入了別院。
此時忍冬已經被五花大綁,關在了房間內。
而中毒的人也全都集中在了另一邊的院子。
白明微和公孫先生的到來,忍冬并不知曉。
即便是被限制了行動,她也仍舊有恃無恐,等著想要解毒的人求到她面前來。
“這么慘……”
看到眾人的模樣,公孫先生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只因中毒的人,皆渾身長滿膿包,有的膿包已經潰爛,每個人都面目全非。
任是誰看了都忍不住反胃。
然而白明微卻面無波瀾,目光沉靜地看著正在遭受折磨的眾人。
那眼眸的深處,有著些許心疼和痛心。
情況好些的暗衛,連忙勸說:“主子,請您回避,這實在是太污穢了,恐污您的眼。”
白明微淡聲說:“沒事,都會好的,我帶著大夫來了。”
此時公孫先生也終于知曉,白明微非得請他過來的原因。
這種模樣的中毒,別說尋常大夫了,就算是醫術精湛的大夫,也未必有能耐解毒。
公孫先生把白明微拉到一旁:“大將軍,你給老夫透個底,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誰下的手,用毒這么刁鉆?”
白明微壓低聲音:“我剛把一個小丫頭安置在別院,風軍師在眼疾復發時,被那丫頭的父親給風軍師用特殊的技法施了針。”
“可那丫頭的父親剛去世,如今想要繼續治療風軍師,就得依靠那丫頭幫忙施針。說起來那丫頭的出身和風軍師還有些淵源。”
“但這小丫頭心思多,她為了見風軍師,把我派來看守的暗衛和平日在別院打理院子的人都藥翻了。”
公孫先生立即意會:“原來如此,怪不得惹出那么大的亂子你也能忍,原來是她有著你不得不忍耐的本事。”
白明微問:“先生,可知他們中了什么毒?您能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