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急的恨不得抓耳撓腮，蕭瑾卻是不緊不慢：“不急，你好好想想。”
她要想的出來，何至于現在急成了急急國王？
她輕輕拽了拽蕭瑾的袖子，晃了晃：“大龍龍，你就告訴我嘛。”
蕭瑾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扯住的袖子，眼尾微挑：“你在同我撒嬌？”
楚昭昭：……
她不是在撒嬌，難道是在撒孜然么？
楚昭昭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了，她松開手，輕哼了一聲：“不行么？”
蕭瑾沒說行還是不行，只緩緩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猜測，然而他的第一句話，就把楚昭昭干懵了。
他淡淡道：“若楚家之事，背后真正的操控者，是楚鳶呢？”
楚昭昭愣了，她沒有下意識的去發否認，因為她知道，蕭瑾絕不會無的放矢，他這么推測，肯定有他的緣由。
她仔仔細細將事情想了一遍，開口道：“先撇開我與她到底是什么關系不談，若她真的是背后的兇手，若她真的是合歡盞修煉成人，那她肯定有記憶！而且這記憶還不淺，說不定在上界的時候就有了！”
蕭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本命盞乃是凝聚而成，我墜入下界，為了掩藏氣息修為，這才凝結了五盞本命盞，她即便有記憶，也是下界這萬年來的記憶。”
“說的有道理。”
楚昭昭摩挲著下巴：“但不管怎么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龍息石要怎么用，而且她鼓動了楚氏夫婦，演了一場好戲。弒神陣可能只是最后的手段，他們原本想的是，讓我自愿交出身體，或者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代我。”
想到這兒，楚昭昭汗毛豎起：“我知道楚鳶為什么會越來越像我了，她想將我取而代之！”
蕭瑾聞言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笨！如果只是要取而代之，她為什么要你的身體？”
楚昭昭皺了皺眉：“難道是……換魂？！”
不等蕭瑾回答，她又搖了搖頭：“不對啊，換魂直接換就好了，干嘛要跟我一個樣？”
蕭瑾淡淡道：“因為容貌越相似，靈魂契合度越高，若是我沒猜錯，在楚家時，她原本是想博取你的信任，一點點靠近你，再模仿你的言行舉止，但你利用楚鴻突然發難，破壞了她與楚家的計劃。”尛說Φ紋網
楚昭昭聞言皺了眉：“那現在呢？她為什么要勾引你？”
蕭瑾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淡，卻又十分復雜。
他緩緩開口道：“不過是女子的私心作祟罷了，你與她乃是雙生，她想用這種方式，證明她作為一個女子，比你強。”
楚昭昭聞言嘴角抽了抽，這種心理她其實也不難理解。
她看向他道：“那你呢？為什么要這么配合？”
蕭瑾淡淡道：“容貌越相似，靈魂契合度越高，但她一旦起了與你相爭的心思，就會保留她自己的特性，移魂一事也會暫緩。”
楚昭昭懂了。
她揉了揉眉頭道：“信息量太大，你讓我捋捋。”
她與楚鳶乃是雙生，也就是說，合歡盞當年生出了兩個神識，一個是她，一個是楚鳶。
不管是誰，從楚夫人肚子里出來，或者壓根沒有人從肚子里出來，楚鳶都有著記憶，甚至是上萬年的記憶，正是憑借著這些記憶，她讓楚家能夠從龍息石提取上界之力修煉。
同時，楚鳶與楚家做了交易，要在她及笄之后，進行換魂。
可她被靳蘭救了，而且靳蘭用了一種秘術，將她送到了異界，在她二十歲那年，又被招回來了，所以楚家找了二十年都沒有找到她。
蕭瑾說，容貌越像，靈魂契合度就越高。
所以，楚鳶給她傳信，其根本用意，是要與她親近，讓她放下戒備，將楚鳶當成自己人，這樣一來，楚鳶就能觀察她樣貌細微之處，還有行為舉止。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換魂。
楚昭昭皺眉看向蕭瑾：“她應該不知道，你就是大龍龍吧？”
蕭瑾看著她，沉聲道：“她應該知道。”
“啊？”楚昭昭驚訝了：“她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她可能知道的？”
蕭瑾微微偏頭，避開了她的目光：“這不重要。”
“這不重要么？”
“嗯，不重要。”
“好吧。”楚昭昭想起楚鳶那張同她幾乎一樣的臉，后知后覺的背脊發涼，她看著蕭瑾道：“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她真的換魂成功，你能分辨出誰是我，誰又是她么？”
“沒有這樣的假如。”
蕭瑾深深看著她：“我不會讓那樣的情況發生。”
看著他眸中的堅定與認真，楚昭昭沒有再說什么，萬一的話。
她只是嗯了一聲，開口問道：“那我與她，誰的本體是合歡盞？”
蕭瑾搖了搖頭：“不知。”
聽得這話，楚昭昭心頭忽然有了一絲異樣。
既然楚鳶已經露出了破綻，依著蕭瑾的能力，直接處置她乃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為何沒有那么做？
難道……
楚昭昭看了蕭瑾一眼，默默往后挪了挪。
看著她的動作，蕭瑾瞇了瞇眼，眼神也冷了下來。
楚昭昭一驚，連忙又往后挪了點。
“呵！”蕭瑾冷笑一聲，直接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拎到了懷里，垂眸看著她冷聲道：“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人？！”
楚昭昭咽了咽口水，討好的笑了笑：“當成大龍龍啊！”
蕭瑾聞言輕嗤了一聲：“你覺得，我是因為暫時不知道合歡盞本體到底是誰，所以才留著她，故意被她勾引，好拖延時間。等到確定下來，合歡盞本體到底是誰，才出手？”
楚昭昭縮了縮脖子：“不是么？若是本體是她，你就可以直接抹殺她的神識，煉化合歡盞。若本體是我，你可以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等她移魂成功之后，再抹去她神識，煉化合歡盞。”
蕭瑾又是一聲冷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即便你在懷疑我，卻從沒有懷疑過我對你的心意，肯定會留下你？”
楚昭昭聞言身子微微一僵，緩緩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你……你對我的什么心意啊？”
蕭瑾聞言一愣，垂眸看著她，語聲微啞：“你覺得，是什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