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都沒等來柳自成。
公孫廉和李老漢都有種不好的感覺，“李叔，要不我們一起去柳家看看？”
李老漢點頭，“對，應該去看看。”
李小月有點擔心，“父親，公孫先生，有危險嗎？”
自從知道柳福可能是奸細之后，李小月心里七上八下。
總覺得不安心，也許要等到新皇登基之后，或許才能夠徹底安穩下來。
李老漢笑了笑，“哪有這么多危險？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過去！”
李小月點頭，“我覺得現在容易打草驚蛇，就算你們跟柳自成對峙，也要低調點。”
公孫廉笑了笑，“那是自然，小月，外面的事情不用你擔心！”
既然李老漢和公孫廉都這么說了，李小月也只能在家里老老實實地等消息。
她不是古人，小范圍內他還能掌控全局。
可事關大局，李小月沒有足夠的信息，也沒有足夠的能力，能夠完全掌控，更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趁著天還沒黑，李老漢和公孫廉坐上馬車趕往藍山縣。
一路不停，終于在天黑之前到了柳家。
門房過來通報，柳福親自過來迎接。
“李前輩，公孫先生，現在過來所為何事？”
李老漢并沒有動，而是沉聲問道：“柳福，柳大將軍呢？之前跟他說好的，要來我家拜年。”
“等到天黑了，也沒有看到柳大將軍。可是有什么事情？”
柳福面露尷尬，訕訕說：“我們大將軍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染上風寒，非常嚴重，喝了藥之后昏昏欲睡，今天一整天都沒出屋。”
李老漢瞇著眼睛，眼眸里多了幾分精光，“既然生病了，我們已經到了，就去探望他一下！”
柳福應下，“李前輩、公孫先生里面請。”
在柳福的引領之下，他們來到了柳自成的房間。
“大將軍，李前輩和公孫先生來探望你了！”
“咳咳咳！”柳自成在屋里咳嗽幾聲，隔著屏風對外間的李老漢和公孫先生說，“柳某染上風寒，不能招待李前輩和公孫兄，還請見諒！”
李老漢語露關切，“自成，你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喝了點酒就病得這么重？”
柳自成咳嗽幾聲，有些不好意思，當然不能說他昨天晚上跟小妾胡來。
“可能前段時間受到驚嚇，這些日子一直不能安神。現在染上風寒猶如山倒一般，非常嚴重。”
李老漢向前邁幾步，剛要繞過屏風，連忙被柳福攔住了。
“李前輩，還請留步，不要靠近，以免過了病氣。”
柳自成也連忙說：“李前輩，您千萬別過來。我這一天喝了很多苦藥，流了很多汗，身體不爽利。”
李老漢面露狐疑，但也不能硬闖。
就在這時候公孫廉繞過柳福直接過了屏風，“柳大將軍，這次你的兵符要收好。”
柳自成笑著應下，“周圍已經加強守衛，這一次絕對不會被搶走。”
公孫廉見柳自成不是假扮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既然你生病了，明天我請劉神醫給你看病。”
“多謝。”柳自成感激，想到公孫廉還這么關心他的身體。
以前他經常在背后給公孫廉使絆子，小人之心。
李老漢想問柳自成有關柳福次子的事情，但當著柳福的面，又怕打草驚蛇。
柳福自始至終，都在房間里，并沒有離開。
公孫廉告辭，“既然柳兄身體虛弱，那就好好休息。改日再登門看望。”
“多謝公孫兄，多謝李前輩。”柳自成笑道，不過面色很蒼白，而且眼底還有青黑。
已經沒有以前的風流倜儻，甚至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很多。
柳福恭敬地把李老漢和公孫廉送去柳家，在門口目送他們的馬車離開。
轉身的時候，柳福低著頭，嘴角上翹，眼底有笑意。
等到再次抬頭的時候，又換上了滿臉擔憂，腳步匆匆的模樣。
馬車上，李老漢和公孫廉面面相覷。
“李叔，你怎么看？”公孫廉皺眉問，他總覺得柳自成病得太蹊蹺。
李老漢沉思片刻，“我雖然不能確定柳福就是細作，但柳自成病得太巧了。另外，就算是風寒，柳自成平時注意養生，也不至于一天都如此憔悴。”
“剛剛看到柳自成，不知道為何，我想到了劉云德。要知道劉云德現在中毒，并不是生病。”
公孫廉一愣，“李叔，你覺得柳自成可能被下毒了？”
“嗯！”李老漢面色沉沉，“還記得上次三王爺的人過來調兵，整個柳大將軍府居然全部都被迷暈了，不奇怪嗎？”
公孫廉點頭，“奇怪，非常奇怪。我當時不在，而且當時太過危急，都想著穩定軍心，對柳大將軍府沒有那么多關注。”
“后續柳自成也處罰了一些人，但并沒有發現異樣。不過我覺得堂堂柳大將軍府所有人都昏迷，就是最大的破綻。”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如果柳福是細作，他可以做到這一點。說不定柳大將軍府里，就有柳福的同伙。”
公孫廉沉思片刻，然后說：“明天我帶劉神醫過來看看。”
“嗯！”李老漢應下，然后又去了一趟霍家。
霍英杰從軍營回來之后，沐浴更衣，就過來逗兒子。
一個半月的孩子，胖嘟嘟的，白嫩嫩的，不像剛生下的時候，跟一個小猴子一樣。
他用粗糙的手指，戳兒子的臉，真軟。
玉陽郡主洗漱好過來，看到霍英杰正在戳孩子的臉，嗔道：“將軍，別鬧了。小孩子被戳臉，以后會流口水。”
霍英杰才不信，“可是我剛剛沒戳，他也流口水了。”
“就你理多。”玉陽郡主瞪了霍英杰一眼，把孩子抱到另一邊，“別折騰孩子。”
霍英杰看著臉紅撲撲的玉陽郡主，剛想抱抱，就聽到侍衛來報。
一聽說李老漢和公孫先生過來，霍英杰面色大變，“自從那天晚上，我一直懷疑柳自成，我以為他是自導自演。”
“可我沒有證據，如果柳福是細作，那的確能輕而易舉讓這個大將軍府都昏睡過去。”
“現在怎么辦？要把柳福抓起來，嚴刑拷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