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兒點頭,買了兩大盆,能做不少鹵肉,自家吃不完,當然賣鹵肉,“賣,今天回來得早,晚上就能做好,要想軟糯的,明天早上來買也行。”
“那行,我晚上來看看。”李石匠媳婦笑著說,“我當家的現在可喜歡吃了,一定要做啊!”
丈夫和兒子干體力活,吃點肉,才能有力氣。
“一定做。”柳盼兒應下,之前湊錢買糧種,很多人家說沒錢,不愿意出錢,是她建議等收獲的時候還回來,這些人才愿意借錢。
本來以為沒錢,沒想到為了吃肉,家家戶戶都有錢了。
既然想長久賣鹵肉,那配方就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用了什么香料。
柳盼兒把需要的香料全部包在紗布里,既能出味道,又能避免香料在湯鍋里影響口感,更能保密。
柳盼兒把昨天的那口半大的鍋從灶臺上拿下來,然后放上今天買的大鍋,用力刷干凈。
劉氏、李大寶和李芳,很快洗好了兩盆豬下水。
劉氏一個人端一個盆,李大寶和李芳兩個人合抬著另一個瓷盆。
柳盼兒今天買的大鍋,是昨天的兩倍,足可以放下兩大瓷盆的豬下水。
不僅有豬大腸,還有豬肝,豬胃。
昨天做成黃豆燜豬蹄,今天柳盼兒決定把兩個豬蹄鹵了。
李蓉開始燒水,不一會兒,鍋里的水就沸騰了,上面飄了一層煮出來的血沫子。
就在這時候,天上的烏云越來越厚,遠處開始打雷,閃電齊鳴。
柳盼兒一邊拿著竹勺子,撇掉上面的血沫子,一邊催促李蓉,“阿蓉,趕緊跟姐姐們去山洞里,別都躲在竹棚下面。大嫂,你也過去吧!我一個人在就行,不用這么多人擠在這里。”
劉氏見三弟妹堅持,剩下的只要看火、下料就可以,人多的確沒必要,“好,三弟妹,我帶孩子進山洞,還能做衣服。”
“對,大家分工,才有效率。”柳盼兒應下,“大寶,你帶著阿楠和小寶,把咱們家的泡好的半盆黃豆磨了。”
“是,娘。”李大寶應下,幾個孩子手里都有活了。
他們回到山洞才幾個呼吸的工夫,外面就開始下大雨了。
等到鍋里的血沫子沒了,柳盼兒直接把裝有香料的紗布包,扔在鍋里,用鏟子往下面用力戳戳,讓包著香料的紗布包沉下去,然后放鹽放點糖。
其中的糖最貴!
柳盼兒舍不得用,只用來調味,使鹵下水更香就行,而不是做成甜口的。再說了,村里人是從北方來的,也不好甜口的。如果賣個當地人,就要多放點糖。
蓋上鍋蓋,小火慢燉。
外面下著大雨,柳盼兒坐在小凳子上燒火,不時有雨滴被風吹進來,但并不會淋濕衣服。
柳盼兒轉頭,檢查后面的柴火上的油布,并沒有被掀起來,下面的柴火都是干燥的。
柳盼兒對著灶膛的火,不停打瞌睡。
突然,柳盼兒覺得一陣血氣下涌,“大姨媽”來了。
柳盼兒打了個激靈,精神一振,瞬間困意全無。
此時外面還下著雨,柳盼兒不能冒雨進山洞用月事帶,但也不能任由“大姨媽”洪水滔滔,綿延不絕啊!
就在這時候,柳盼兒的手指碰觸到手腕上的紅斑,她看到了空間里又多了一個貨架。
箱子上的商品名稱,讓柳盼兒此時感動痛哭流淚。
她的最愛,某度空間,不僅有少女超薄綿柔的,還有超長夜用。
柳盼兒借著柴火遮擋身體,趕緊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貨架上的箱子,快速打開包裝,準備換上衛生巾。
然后她發現了一個超大的疏漏,她現在穿的是純棉四角褲,衛生巾黏不住。
當柳盼兒的目光落在箱子上的字“安睡褲”之后,立即沖過去打開,以她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打開,并且穿上。
安心而又快樂。
柳盼兒哭了,淚珠不停地順著臉頰往下掉。
她莫名其妙來到這里,很苦很累也很危險,但柳盼兒一直努力,幫助自己的同時,也幫助其他人。
可生理上的一些窘迫,讓柳盼兒無所適從。
逃荒的路上,吃不好喝不好,而且擔驚受怕,內分泌失調,姨媽一直不來。如果不是肚子一直不大,柳盼兒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懷孕了。
安頓下來之后,在開荒的時候,來了月事,幸好有劉氏幫忙,在包裹里找到了月事帶洗干凈,裝了草木灰。
當時柳盼兒難受地眼淚嘩嘩的,但又不能不用。
前世少年時期最窘迫的時候,沒有衛生巾,但還有衛生紙。可現在只有草木灰,雖然其他女人也是這樣用的,但柳盼兒還是覺得特別難過。
從那時候開始,她寧愿內分泌失調,不來大姨媽,也不想再次經歷那樣的窘迫、難受。
現在好了,空間大佬給她送來姨媽巾,柳盼兒十分感動。
哎呀,怎么會有這么貼心的空間倉庫呢?
為了空間的貼心,她也要努力完成空間的意愿,把一些能夠改變老百姓生活的東西,推廣出去。等有條件了,做衛生紙,這個難度低點,能夠福蔭廣大婦女。
柳盼兒不敢在空間停留太長時間,檢查褲子還算干凈,繼續穿上,快速離開空間。
有了安睡褲,她再也不怕“洪”水來襲。
她剛出去沒多久,外面雨停了,天邊出現彩虹,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李楠赤著腳從山洞里跑出來,給柳盼兒送來半個香瓜,“娘,吃瓜。”
瓜是涼性的,柳盼兒現在不能吃,假裝咬了一口,又還給李楠,“阿楠吃吧,我不吃。”
李楠看著柳盼兒紅紅的眼睛,好像剛哭過,忐忑不安,“娘,你哭了嗎?你為什么哭呢?是我們不聽話嗎?”
柳盼兒見李楠眼神忐忑,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她來月事了,說了,李楠也不懂。
柳盼兒隨便找了個借口,小聲說:“阿楠,這是我的秘密,你別告訴其他人。”
“嗯。”李楠表情凝重,瞪大眼睛,點了點頭,“娘,我最會保密了,不跟任何人說。”
柳盼兒嘆息一聲,故作哀怨,“我想你們的爹爹了,他離開好幾年了。他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才那么一點點小,現在你都快四歲了。”
其實李楠對養父李元青的印象非常模糊,畢竟她小,記不住。不過姐姐和哥哥經常在她面前說爹爹好,所以在李楠的心里,父親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