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李蓉都快急哭了,特別難過,想沖過去攔著笨蛋后娘。
李大寶拉住李蓉,搖了搖頭,小聲說:“阿蓉,咱們沒糧食沒牛車,就算村長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收留我們,但其他村民不樂意,咱們就不能跟村里人一起趕路了。單獨趕路很危險,后娘那樣潑辣要強的人,被打暈了,搶了糧食,才認清現實,咱們也得認。”
才十歲的李大寶,在這時候,表現出來穩重的一面。
李蓉聽了哥哥的話,知道必須這么做,然后扭頭看向別處,仿佛不看后娘發鳥蛋就不心疼了一樣。
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鵪鶉蛋,大家來不及感謝,急忙撥開放到嘴里吃下。
有的人舍不得吃,裝起來,待會再給孩子吃。
周翠花紅著臉,有點尷尬,訕訕笑笑,把一對龍鳳胎阿楠和李小寶抱到了牛車上,“大寶,阿蓉,你們也上來坐,我下來走路。”
柳盼兒走過來感謝,“謝謝嬸子,以前都是我不對,以后我改。”
周翠花雖然不相信柳盼兒一下子就能改好,但她兜里還有柳盼兒分的兩個鵪鶉蛋,“元青家的,你能夠知錯就改,自然很好。來,把你行李放在牛車上,你也能輕快一點。”
李蓉坐在牛車上,趕緊伸手接了過來,“我拿著咱家的行李。”
尤其是裝鳥蛋的包裹,可不能再讓后娘拿著,那個傻大方的后娘,早晚能散光了。
柳盼兒笑笑,把包裹遞給李大寶和李蓉,“好好看著弟弟妹妹,我絕對不讓你們挨餓。”
李蓉就是個小管家婆的性子,牢牢抱著包裹,潑辣地說:“那當然,誰搶我的東西,誰欺負我弟弟妹妹,我給誰拼命。”
柳盼兒聽到這話,莞爾一笑,揉揉李蓉的腦袋,“阿蓉護著弟弟妹妹就行,拼命的事情,不用你,還有我呢!”
李蓉非常不適應惡毒后娘示好的舉動,晃了晃腦袋,不停翻白眼。
李大寶半信半疑,還是不相信惡毒后娘不惡毒了。
李村長看看天色,催促大家,“咱們還得趕路,到了大渡河,就有水了!”
隨著李村長的一聲令下,大家繼續趕路。
柳盼兒步行,跟在載著四個繼子繼女的那車,寸步不離。
黃土漫天,夕陽西下,干瘦的人們,在地上留下疲憊的身影。
依稀能夠看到前面有人,還能聽到老牛“哞哞”地叫著。
李大寶聽到老牛的聲音,立即從牛車上站起來,迎著夕陽看不太清,把手放在額前,瞇著眼睛。
柳盼兒看著李大寶身體搖搖晃晃,擔心他摔倒了,“大寶,趕緊坐下,別摔下來了。”
李大寶并沒有理會柳盼兒,從牛車上跳下來,大聲喊,“那是我家的牛,老黃。那個牛車是咱們家的,我要搶回來咱家的牛車。”
說完,李大寶從地上撿起棍子,沖了出去。
剛才為了護住弟弟妹妹,他沒法跟那些人拼命,現在弟弟妹妹有人看著,他拼了命,也要搶回家里的老牛。
“大寶,大寶等等!”柳盼兒原本還攔著李大寶,怕他出事兒,可一聽說那是她家的牛車,她家的牛,那還等什么!
搶回來啊!
柳盼兒從刀鞘中拔出來那把鋒利的剔骨刀,沖了出去,“村長大叔,翠花嬸子,阿蓉照顧好小寶和阿楠,我要把咱們家的牛車和糧食搶回來。”
看到跑遠的柳盼兒和李大寶,李村長著急,趕緊招呼村里的青壯年,“咱們村里的人不能被人欺負了!”
周翠花也大聲說:“剛剛元青家的給大家分了那么多的鳥蛋,咱們也不能白吃。那牛車上還有不少糧食呢,不能便宜了趙家村的那些混蛋。”
距離越來越近,周翠花認出來那是趙家村的人。
李家村的人,雖然對柳盼兒不滿,但聽到村長和村長夫人的號召,不能坐視不理。
一個村子不團結,等到他們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村里人也不幫他們。
一時間,十幾個青壯年拿著棍子跟在李村長的身后,沖了出去。
李大寶用力吹口哨,干瘦的小臉因為用力過猛,憋得通紅。
平時李大寶負責放牛,精心照顧老黃牛,跟老黃牛的感情很深。剛剛老黃牛不停發出哞哞的聲音,也是因為感知到小主人就在附近。
此時聽到熟悉的口哨聲,老黃牛更加躁動,不顧鼻子上勒緊的韁繩,不停掙扎,牛車不停晃動。
趙石頭趕著牛車,一時不察,從牛車上掉了下來。
掙脫束縛的老黃牛,撒丫子拉著牛車往回跑。
忙著做飯的趙家人,突然看到老黃牛發瘋,趕緊跑過來阻攔,但被牛車撞得東倒西歪。
就在這時候,他們也看到了奔跑過來的李大寶和柳盼兒。
趙石頭等人見狀,并不擔心,剛剛能從這一家婦孺手里搶回來牛車就不怕她們能搶回去。
可等到他們爬起來,追過來二三十丈遠,就看到了柳盼兒和李大寶身后跟著一大伙拿著棍棒的李家村的人。
趙石頭大喊,“村長,有人搶咱們的牛車!快來幫忙啊!”
趙家村的人就在附近暫時安頓下來,此時聽到趙石頭的呼喊,趙家村的人紛紛站起來,拿著棍子沖過來。
李大寶看到老黃牛拖著牛車奔跑過來,一邊哭,一邊喊,“老黃,老黃······”
李大寶跑到老黃牛身邊,抱著老黃牛開心不已。
柳盼兒看到后面跟過來的趙家村的人,眉頭緊皺,趕緊提醒,“大寶,趙家村的人追過來了,你趕緊把老黃牛和牛車趕到后面。這里有我呢,快走。”
李大寶趕緊擦干眼淚,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柳盼兒,架著那車,往后走,“你,你小心點,別又被打暈了。”
柳盼兒哭笑不得,不過能夠看到李大寶的態度轉變,實屬不易,“好好保護弟弟妹妹。”
趙石頭看到柳盼兒,即使柳盼兒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刀,他也不怕,這個女人只會三腳貓的功夫。
他能打暈這個臭女人一次,就能再打一次。
趙石頭拿著棍子,朝著柳盼兒的腦袋砸去。
柳盼兒想到原身被打得紅腫的腦袋,而且被打死了,柳盼兒占據了原身的身體,就得替的原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