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清輝:
許青與蘇淺在臥房之中忙碌了一個下午,吃完晚飯之后又繼續忙碌。
自己只不過委婉的傳達一下想要在上面的意思,結果呢,娘子直接來了一句,我們今天不抓羊。
抓羊的時候才能在上面,不抓羊的話,狼只能在狽的下面了……
不過娘子這個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說著今天不抓羊,但是后來還是讓自己抓了兩回羊。
不但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還十分頑皮。
太能折騰了……
第二天的許青睜開眼的時候還感覺有些沒精打采,反倒是睡在自己身邊的娘子,面色紅潤,嫵媚動人,嘴角還有一抹笑。
今天被老板惡意要求出差,還不能請假,就算沒精打采也得去,因為這次的差老板陪著你出。
就在許青從床上半坐起來,打算早睡早起身體好的時候,他的后面忽然伸過來一只手,又把他拉了下去。
隨后蘇淺的身體就翻了個身,將許青壓在下面,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接著睡……
蘇淺的這一拉,打破了許青早睡早起的愿望,于是他也閉上了眼睛……
既然娘子都不讓自己起床,那就多睡一會兒吧。
當然了,也不是每個人早晨都可以睡得這么香的。
就比如,無論刮風下雨都要早早起來上朝的楚皇以及文武百官。
勤政殿中
楚皇將從邊關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捷報,通傳了下去。
這些捷報已經過了賢王的眼,昨天又過了楚皇的眼,今日便也該讓諸位大臣知道了。
等稍后還要送去青雪書齋,令青雪書齋將此捷報添油加醋描繪的更加波瀾壯闊,更加驚天動地,只有這樣才能激勵起民間文人墨客以及武人游俠的報國之心。
另外還要雇說書先生,在勾欄酒肆,甚至街邊傳播。
許青早早便言說過了,他們這些人再怎么折騰民族大義,折騰家國情懷,那始終只不過是一小撥人的自娛自樂。
別看干的熱火朝天,其實根本上不了臺面。
對,就是上不了臺面!
貴族的愛國,富商的愛國,是真的愛國嗎?
是真的民族大義嗎?
這樣純粹的人實在太少了。
大部分人愛的哪是這個國家?
他們這些人愛的是通過這個國家所能得到的好處,所能得到的利益。
只有保住了這個國,他們才能繼續在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
如今的楚國乃至整個中原最多的是什么?
是農民!斗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
在楚國幾乎九成以上都是農戶!
他們若是對這個國家的榮辱無感,朝堂上折騰的再起勁都始終還是小打小鬧。
當初楚皇甚至問過許青,他們楚國如此高漲的熱情與民心,都是小打小鬧,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成功?
許青只是告訴他,什么時候楚國在被敵國入侵的時候,能前赴后繼的支援軍隊,讓整個國家的百姓變成大軍的后勤補給線,那楚國算是熬出來了。
當初楚皇還笑話許青說的是天方夜譚,讓整個國家的百姓變成軍隊的后勤補給線,心甘情愿的貢獻出最后一片布,最后一粒糧食?
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若是真有這樣的國家,能將民心轉化為民力,甚至全民皆兵,中原算什么?那豈不是可以橫掃天下?
那時候他想的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等到許青跟他講過道理,例舉出一個個依據之后,楚皇甚至賢王都隱隱感覺的確有一定的可行性……
只是有一點,這樣的設想卻都是建立在他的理論之上,從古至今根本找不出這樣一個例子,沒有古史的依據,即便許青說的天花亂墜,那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當時許青只是告訴他:“為什么不能讓楚國變成史書上的先例?”
是啊,既然沒有先例,為什么楚國不能開創這個先例?
百姓看不懂報紙上的字,總能聽得懂說書先生的書,從京城開始,而后一步一步蔓延至整個楚國。
楚皇將捷報傳閱諸位大臣之后,開口道:“眾位卿家今日又有何事啟奏啊?”
站在信王旁邊的豐王,輕輕咳嗽了一聲,而后推了推信王,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信王走出來,開口道;“啟稟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坐在御座上的楚皇看到信王站出來不由得樂了。
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他這個一天到晚只會說,對對對,好好好,的兒子今日竟然是開竅了?
顯然,信王能主動站出來,讓的楚皇高興不少。
只聽楚皇笑道;“好,信王有何本要奏啊?”
信王拱手道:“啟稟父王,如今我楚國的春闈與武舉剛剛落下帷幕,尤其是武舉乃是我楚國第一次實行,所暴露出來的缺點也是最為顯而易見的,兒臣以為絕對不能對這些缺點放任自流,而是要及時亡羊補牢,在它還未威脅到我楚國之根本時及時將之修正。”
一旁的豐王聽到此處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對,就這么背,把他昨日寫的全部都背出來。
在楚皇微笑默嘆,與豐王的希冀期盼的雙重目光下信王繼續道:“科舉與武舉乃是我楚國之國策,是我楚國延長國祚,使得我楚國問……額……問鼎天下的……內個……那個……額……就是……”
豐王聽到此處,臉上的希冀期盼與欣慰頓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都把心給提了起來,往下說啊,問鼎天下的國之重器……
往下說啊!
怎么還說不出來了呢?
楚皇看了看仿若是在背書一般的信王,又看了看一旁一臉急切與期盼,恨不得替信王說出來的齊王,心中早已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看齊王如今不上朝了,開始自己給自己培養另一個齊王了。
唉,找誰不好啊,竟然找信王……
嘖嘖,不曉得信王是個什么秉性嗎?
他這才華要是真能總結出來武舉和科舉的不足之處,那才是真正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只見背了兩句話就背不下來的信王正一臉無辜的看著楚皇,還是一臉思索的表情,想要將昨日的稿子想起來。
楚皇笑了笑道:“信王,你告訴朕,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信王立刻急切搖頭道;“父皇,這些話是我……是我總結探明的……跟豐王皇兄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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