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清輝:
許青和蕭如雪對視了一眼,最終拒絕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曾經的齊王雖然討人厭,但是身上那是干勁十足,雖然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目光短淺,才華等于沒有,但是人家卻百折不撓啊,斗志從未減弱過。
怎么現在一瞬間墮落成了這個樣子了?
許青和蕭如雪也是真的沒想到,成為質子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竟然這么大。
可許青知道,讓齊王去做質子根本就是個幌子,到最后壓根不會有什么質子,如今周國的賠款差不多快要到了,而據楚國布局在草原上的探子傳來的消息,完顏可汗已經命所有大軍趕去了楚國與草原的接壤之地,這還是幾天前的消息,此時算算日子差不多已經抵達周國邊關隨時宣戰了。
楚國很快就能對草原宣戰,到時候齊王還得在京城里老老實實的做他的齊王。
而因為主動請纓做質子這一件事說不定還能讓楚皇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刮目相看。
但是以齊王的腦子肯定是看不出來這是一場來自于楚國的陰謀。
這些日子齊王遣散了支持他的臣子,肆無忌憚的花著銀子。
真難以想象,若是齊王這兩天把能揮霍的全都揮霍完了,最后要走的時候發現楚國已經跟草原宣戰了會作何感想。
但是這個時候誰都無法去告訴這位齊王殿下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因為許青和楚皇都擔心這件事告訴了齊王會不會就等于告訴了全京城的人。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這兩天好好揮霍一下呢,起碼還不會讓草原使團看出任何端倪。
犧牲齊王府的財富和門客,換來楚國出兵的良機。
對楚國來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齊王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拉著許青走進了酒樓大堂,令得許青驚訝的是,像是齊王這樣的皇子級別竟然都沒有去包廂,直接在大堂喝起來了。
大堂中間的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酒菜。
將許青拉進來的齊王走到大堂中間的桌子上坐下,揮了揮手里拿著的酒壺,醉醺醺道:“今日全酒樓的消費由本王買單!”
說罷,齊王也不理會酒樓之中的歡呼聲,在對面放了兩個杯子,倒滿了酒。
而后齊王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杯子道;“喝!”
坐在齊王對面的許青和蕭如雪對視了一眼,許青開口道:“雪兒,你說齊王會不會在我這酒杯里下了毒,只要把我毒倒了,他就用不著去當質子了?”
這個可能完全有的,自己如今也是朝中重臣,只要自己中毒了,齊王肯定會被抓起來,當然皇子是不會有死罪的,充其量削減爵位,從此禁足齊王府。
但是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去草原那種地方了啊!
想想就賺好不好?
蕭如雪想了想道:“我覺得以齊王的智慧,想不出來吧。”
許青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就在許青質疑的時候,齊王卻是一把奪過許青的酒杯自己灌了進去,不屑的哼道:“難道本王是那種喜歡背地里捅刀子的親王?”
許青扭過頭看了看蕭如雪,小聲呢喃:“好吧,以他的智慧,果然是想不出來這種方法。”
齊王笑了笑道:“許青,本王就要去那草原了,你再也不用擔心本王會對你不利了,哈哈哈。”
許青此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但是許青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以齊王的智慧能真正對他不利。
齊王繼續醉醺醺道;“本王知道你看不上本王,不過沒關系,以后你都看不到了,喝一杯!”
許青最終確定杯子和酒真的沒毒之后終于跟齊王碰了一杯,或許是不忍心齊王就這么沉淪下去,開口說道;“齊王殿下可不能就此消沉啊,其實成為質子不一定就是壞事啊,成為質子其實也有可能做出一番大作為的。”
齊王問道:“比如。”
許青說道:“比如秦昭襄王了,秦莊襄王了,秦始皇了,他們都做過質子,你瞧瞧,到了后來不還是大有作為成為了一國之君,始皇帝更是橫掃六國,一統天下。”
齊王掰著手指頭似乎是要計算什么,開口問道:“那當質子死了的呢?”
許青擺了擺手道:“齊王殿下還是將手放下來吧,你的手指不夠用。”
齊王看了看許青:“那加上你的呢?”
許青嘴角抽了抽:“加上我的也不夠。”
齊王:“本王還是趁著現在還在楚國多吃點酒菜吧。”
許青:“齊王殿下不要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嘛。”
齊王看著許青說道:“要不這質子你替本王去當?”
許青立刻抬起頭看向酒館掌柜:“掌柜的,這邊再上兩盤熱菜,殿下去草原之前還想多吃點楚國的酒菜呢。”
就在許青跟齊王碰了兩杯酒,也算是冰釋前嫌的時候,一道倩影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直走到齊王桌前。
但是這道倩影注意到齊王對面的許青的時候明顯一愣神,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之色。
整個人就是齊王的親姐姐,高寧公主。
當初還穿的頗為清涼,許青到現在還記得高寧公主的那身打扮呢,即便對于風氣相對開放的楚國都可以說得上是大膽。
高寧公主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豐腴美人,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整個給人的都是一股熟透了的感覺。
但是可惜的是,遇到了一個早中晚都起不來的夫君也算是這位高寧公主的悲哀了。
這跟嫁了個零件齊全的太監也沒什么區別……
遇到這么一位當初主動投懷送抱的公主,許青也是頗為尷尬的站起身拱手道:“臣許青見過公主。”
高寧公主眼神微晃,神情都是頗為不自然道:“想不到安定縣侯也在。”
一旁的蕭如雪看著高寧公主道:“皇姐怎么來了?”
高寧公主開口道:“這些日子皇弟一直都縱情酒色,父皇怕皇弟在這么下去傷了身子,讓我來勸上一勸。”
齊王醉醺醺道:“皇姐,你別攔著我,再過幾日這中原的美酒美人我想見也見不到,此時不縱情何事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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